至於讓眾人跌破眼鏡的沈玉蓉,則是在愛情的激勵下與蕭品翰一同考取了律師執照,不過這麼多年來,他們兩人的個性和過去仍舊是如出一轍,所以才會被方雲傑冠上吵不停情侶檔的名號。
「等一下。」方雲傑比出一個暫停的手勢,「我好像沒聽懂,什麼叫作待會兒大家再一起出門?」
「拜託喔!」沈玉蓉忍不住拍了方雲傑一下,「你是還沒睡醒啊?怎麼會聽不懂人話呢?」她們多年來的相處模式還真是一點都沒改變呢!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深深看了三位好友一眼,「你們應該沒有忘記,我向來是不喜歡和你們這些情侶檔一起出門的吧!」她才不會那麼不識相,跑去當人家的電燈泡呢!
「你忘了還有昱威嗎?」鄧裴臻開口提醒她。
她不懂雲傑究竟在想什麼,這麼多年來始終小姑獨處,不就是為了等昱威嗎?現下他回來了,她怎麼這是把他當成死對頭呢?!
「任昱威?」她像只鸚鵡般重複著大魔頭的名字,怪了,這又關他什麼事啊?
「沒錯。」孫家華伸手將她張大的嘴巴闔上,「你總不能放昱威一個人在家吧!他當然是要跟我們一起行動的呀!」望著方雲傑一臉茫然的表情,孫家華不禁在心裡搖頭苦歎。
這小妮子的神經,還真不是普通的大條耶!到現在她仍舊沒認清自己的感情嗎?
「對呀!」沈玉蓉一臉慎重,「你手腳要是再不快點,就要來不及啦!」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身邊的一群太監哪!昱威的魅力看在他們這些好友眼中,可是讓人覺得心驚膽跳的,生怕哪天他真的就被誰給拐跑了,那她們家雲傑怎麼辦哪?
「奇怪了,」方雲傑的臉上佈滿了疑惑,「是大家太久沒見,出現代溝了嗎?為什麼我覺得你們講的話,我沒一句聽得懂呢?」除了知道任昱威也要同行之外,其他的內容她只能用茫茫然來形容。
這該怎麼辦呢?她們一直不想多嘴插手,不是不關心朋友,而是她們希望雲傑能夠自己去發覺內心的情感。
「我問你,而你……一定得給我老實說!」孫家華首先發難,「你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根本就不想懂?」她一臉的嚴肅,遲鈍也該有個程度吧!
「嗄!什麼真不懂,不想懂的?你們的話搞得我一頭霧水!」方雲傑的表情也正經了起來,不懂就是不懂,還分什麼不想懂、裝不懂的。
「家華的意思是,」連向來少話的鄧裴臻,都想開口表達自己的想法了,「你究竟懂不懂昱威對你的心意?」都說的這麼明瞭,雲傑總不能再推說不懂了吧!
「對我的心意?」方雲傑的嘴巴頓時像吞了一顆大鴨蛋般的大張,「呃……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這下她總算搞懂了,幸福的朋友們不忍心見她一個孤家寡人的,所以決定將她和任昱威湊成對,這……這實在是……
「什麼想太多?」沈玉蓉再也沉不住氣了,「你這位遲鈍的當事人,有我們這些旁觀者清楚嗎?昱威寵你、疼你,他對你的好,對你的特別,我不相信你一點都沒感受到。至於你,」她強調似地戳戳方雲傑的胸口,「雖然滿嘴高呼你們是死對頭,可有關昱威的事情,你總是跑第一個,關心他的程度遠超過其他人。不管是他對你的心意,還是你對他的心意,其實都再明顯不過了,不是嗎?」
她真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才……才沒有呢!」方雲傑氣虛地否認著,「我們……我們之間才不是這樣呢!」雖然她也很想大聲反駁,好堅定自己的立場,只是他們真的依舊是死對頭嗎?這個問題的答案連她自己都動搖了,如何說服得了別人呢?
「唉!」三位女子同聲長歎,完全不知該怎麼說,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固執耶!
***
「唉!」同時間裡,在樓上的書房中,除了任昱威之外的其他三名男子,亦極有默契地同聲長歎。
「你還沒玩夠嗎?」宋靖偉俊逸的臉上寫著莫可奈何,「是不是該收心歸隊啦?」
「沒錯。」蕭品翰大聲贊同,「我們都快累垮了,你還這麼悠哉。」看了就叫人生氣。
和勇謙也猛點頭,表示支持其他二人的說法。
多年前在網路還未像今日一樣蓬勃發展時,任昱威就已有先見之明地看好它的前景,所以在到美國沒多久後,便隔海和這三位少年時期的死黨,合組了一間網路公司,所有工作全是靠著網上作業,誰也沒料到這間網路公司的主事者,竟會是幾位十幾歲的小毛頭。
不過這個秘密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再無他人知道,就連他們身邊最親近的人也都不曉得。
隨著網路科技的發達,他們公司的規模更是擴大到在世界各地都有據點,平常的工作份量都是由在美國的任昱威扛下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再由其他三人去分攤。
沒想到任昱威回國後,竟跑去當起高職老師,硬是把所有工作丟給他們三人,再加上他們自己本身的工作,天哪!這一陣子他們幾個累到只差沒像隻狗一樣,癱在地上猛吐舌頭而已。
因此對於任昱威悠哉悠哉的生活更是看不過去,不吐吐苦水他們會更不甘願哪!
「我才想問你們夠了沒?」爭論了一整個早上還不肯放棄,「哪!最後我再重申一遍,歐美地區由靖偉和品翰去負責,亞洲部分則交給勇謙解決。」這就是他的回答,「還有任何問題嗎?」
「為什麼我一個人要負責這麼一大塊啊?」連向來不出聲的和勇謙,都忍不住開口抱怨了,真是交友不慎哪!
「沒辦法,」任昱威聳聳肩,十足的痞子樣,「誰叫你最閒。」雖然他們家的武道場是目前全台灣最負盛名的,可畢竟他手下還有這麼多的徒弟,與其他兩位建築師和律師相較之下,他的確是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