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面時,黎肇風的自傲與自負,跟如今比起來,他的確是比過往的他,更要優秀了許多,現在的他是如此善體人意的新好男人,這讓他不禁困惑,為何……他想到在他們家屋子裡正躲著的,哭了一整晚的珊瑚小妮子,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針,她何苦下這樣的決定呢?
不過,張漢揚瞬地又想起,黎肇風轉身前,那雙深眸裡的光彩。
那模樣,非但不見一晚沒睡,站著按鈴的疲憊,反而有種像是下定某種決心的堅毅光彩,那是什麼意思呢?
他知道他已經看破了他的謊言,大抵也猜到珊瑚現在人還在國內,可是……心莫名的有點不安!
他想起黎肇風那雙深黝眼中,那淺淺映耀著的眸光,似乎隱隱的散發出危險的訊息……
黎肇風到底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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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即使是面對著自己最喜歡的草莓牛奶,跟海苔醬烤土司,她依然只是哭,沒有半點食慾。
「唉!」錢錢那張開朗如陽光般的臉容,難得的皺著眉頭,「我的大小姐,行行好!人都幫你騙走了,你那親愛的編輯也幫你買了這種噁心的早餐,你還在哭,哭什麼啦?有什麼好哭的?」
「不要管我……」
臭男人!蠢男人!怎麼會真的就這樣相信那種差勁的謊言?
她……
不不不!
她是真的想要斬斷這種讓自己思緒混亂無法工作的感情,她並不是氣他沒有堅持就走。
可惡啊!
她連自己在想什麼,想要確定的是什麼,都不再清楚了。
這種討厭的感覺,那種持續了一個月,夜夜都令她難耐的思念,她不喜歡,她痛恨!痛恨自己這種渴望依賴他的無助,更痛恨自己竟然覺得只有他買的早餐最好吃!
這是什麼世界啊?
老天爺故意開她玩笑嗎?她明明最討厭愛情了,偏偏要她中了愛情的毒!
難道女人不能只要單純的性愛就好了嗎?天知道、地知道,她已經花了快十年--從十八歲開始在花花公子雜誌投第一篇稿子開始,她就決定要當個花花女郎,從此遊戲人間。
她不信任該死的婚姻、該死的情感、該死的父母……
父母?
她是怎麼會想到父母這個字眼的?
搖搖頭,她歎了口氣站起身,「我要回家睡覺了。」
「你不怕他再來找你嗎?」錢錢訝然的問。
米珊瑚疲憊又傷心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你沒看到他轉過身離開後,連回眸一眼都沒有嗎?」
「可是你都堅持跟安排了這麼久,更何況你不是說,待在那個到處是他影子的地方,會讓你感覺呼吸困難、日子難熬嗎?」
「是沒錯,但……也許……我……」突然輕歎口氣,她放棄了自我辯解,「我是有自虐狂吧!唉!我現在只想回家好好的泡個澡,洗得香香的,舒服舒服的先哭……不!先睡一覺。」
「嗯……」看著她傷心,錢錢實在也開朗下起來,「別哭嘍!哭很傷身的,對了!廠商上次有送我一瓶高級精油,說是可以舒緩神經,我去找來給你用,你等等唷!」
「不用……」
錢錢的廠商,不大都是賣色情用品的嗎?會有可以舒緩神經的精油?這樣的想法才閃過米珊瑚的腦海,手裡已經被錢錢塞了罐美麗的水晶瓶。
「沒關係啦!反正這我也用不著它,死漢揚每次都說我的神經比阿里山神木還粗,根本沒神經可以舒緩……」
「呵呵!」
聽了錢錢的話,一直處於傷心狀態的米珊瑚,也忍不住笑出來。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
「嗯!」錢錢點點頭,目送她走在兩家的後門小通道回家,待那身影消失後,她才漫步走到廚房,看著正在洗手做羹湯的親親老公。
接著,廚房傳出了如下的一段對話--
「老公--」
「嗯?」
「我告訴你唷!她回家了。」
「是嗎?」
「對呀!所以我還拿了精油給她,因為她說想好好泡個澡,這樣的話,她也能放……老公,老公,你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臉色啊?」
「你……你拿哪一家廠商送的精油?」
「當然是果哥他們公司的啊!他們跟你熟,會送我的應該是最高級的精油吧!再說果哥又一直跟我強調,那罐精油多好多好,可以舒緩神經,嘿,不是我在說,我實在是個大方的……你又怎麼了?那是什麼臉?」
「果哥?你知道會找你拍照的廠商都是做情趣用品的吧?」
「知道呀!怎麼了?」
「那果哥怎麼可能會賣舒緩神經的精油?你這個超級大天兵!」
第十章
這精油……
效果是不是太強了呀?
米珊瑚躺在浴缸裡,無法克制的輕輕呻吟著。她明明就沒有加多少的精油啊!可是為什麼這味道聞起來如此的香、如此的濃、如此的甜,還叫人有些迷醉,好像腦子裡被塞了一堆酒精的感覺,可是……
無法否認的,腦海卻又清晰無比!
而這種感覺,甚至會讓她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她跟黎肇風做愛時的激情畫面,啊……那感覺是如此的舒服,叫人心醉神迷……
她好想,好想……
好想什麼?
迷濛的美眸愕然的睜了睜,理智竄進腦海裡的那片黃色想像中。該死!她竟然還想跟他做愛,明明就已經決定要甩了那個會讓她心神不寧、情緒激盪的男人,卻還是……
「砰!」
赫然好大一聲,像是電線短路爆炸的聲音,嚇得她腦中思緒頓時一片空白。
「怎麼了?怎麼了?肇……」
問到一半,她突然想起黎肇風走了。他很久以前就走了,不算今天早上,也走了二十三天了,她怎麼還是改不了這個動不動就叫他名字的壞習慣呢?
突然,電鈴響起。
她搖搖頭,泡在浴缸裡的身子熱熱的,有點熱得不太正常,可是又不像因為泡太久,那種熱是發自內在的,像是從小腹下方灼燒出來似的,她感覺到慾望,所以她覺得現在的她,並不適宜出去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