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不要緊。」
美人開口道歉,語氣是如此的溫柔,一時間,不要說商狄琛,連旁邊的黎肇風都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那就這樣了,我們自己去找位子坐,兩位先生忙你們的,不用在意我們。」
輕輕的彎身鞠了個淺躬,米珊瑚硬拉著還想說些什麼的溫蘭蘊走向另一區幽暗的角落。
留下兩個大男人在那裡面面相覦。
半晌,黎肇風不自覺的低語,「她根本是想利用我們……」
「她根本是瞧不起我們……」
幾乎是同時說話的兩個男人對看了一眼,黎肇風先開口,「你看上哪個?」
這是好兄弟獵艷時該先把話說清楚的習慣。
「我沒看上哪個!」向來自在優雅的商狄琛突然有些不自在,
「是嗎?」他看了下老友,「那我兩個都……」
「那個凶辣的小美……我是說女人,你少碰為妙,另外一個艷麗型的,跟你常玩的型比較契合。」
商狄琛連忙諫言,心底有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急躁。
「呵呵!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黎肇風的眼光落在幽暗的角落,那兩個正由服務生帶領入座的美人身上,「那我就對那個有著性感嗓音的美人下手嘍!」
「嗯!」商狄琛心裡莫名地鬆了口氣,連忙領著老友朝PUB的深處走去,「走吧!我想老闆等我們等得不耐煩了,你不會忘了你最愛的美酒吧?」
「當然!」
美酒……佳人……
那個長相艷麗,又似乎很懂得做人的美人,想必一定也在期待著他稍後刻意製造的邂逅吧!
不然,她們幹麼要坐到那種完全不引人矚目的角落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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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彩妝妝點過的艷麗臉容上,那意外跟長相不符合,卻澄澈的漂亮黑瞳,此刻正專注的觀察著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和一些留在座位上打情罵俏的人性百態。
「好無聊唷!這種地方……」
無聊的灌下一大杯啤酒,溫蘭蘊支著下顎,被酒意熏染的雙眼有些朦朧的看著坐在對面,正用筆做記錄的米珊瑚。
「會嗎?」她對好友露出個天生看來就艷麗優雅的笑容,然後心神又專注地回到別桌的客人身上,漫不經心的道:「這就是我心目中的台灣叢林啊!」
「叢林?這種叢林台北多得是,你幹麼大老遠的來台中看?」溫蘭蘊又暍下剛送上桌的冰涼啤酒。
老家住在台中的她,剛回台灣就在台中機場巧遇剛從台北搭機來台中的米珊瑚,快要一年不見了,原本是想請老友晚上出來喝一杯敘敘舊,沒想到她卻堅持要來這間有名的PUB。
對於向來習慣在破啤酒屋喝酒的她來說,別說不能適應,光是在門口排了兩個鐘頭的隊,就排了她一肚子火。
「台北裡的叢林猛獸都快被我得罪光了,我又不是不想活了,還跑去台北的PUB混。」
米珊瑚不經意的道,隨即眼睛一亮,又拿筆迅速的在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寫了些什麼東西。
「說的也是。」
雖然很久沒見到珊瑚,可是有個共同的好朋友藍鳶心在兩人中間互報訊息,所以她們兩個都很清楚彼此的近況。
而台北有名的多情大美人——珊瑚的近況,就是被一票她甩掉的男友們所組成的傷心俱樂部,封鎖跟追殺中。
追殺掉其他每個想接近珊瑚的男人。
唉!男人,真是奇怪又難以理解的動物!
「不會啊!」
「咦?」溫蘭蘊愕然地看著她。她在說什麼?
米珊瑚笑了,臉龐上有著叫人難以抗拒的溫柔,「你自言自語的老毛病還是沒改呀?」
「改什麼……喔!」知道自己不小心說出心裡的想法,溫蘭蘊呵呵呵地笑了起來,「在南極要是不自言自語,可是會悶瘋的。」
「嗯!你等等……」米珊瑚突然伸出手指制止她往下說,在筆記上又振筆疾書的寫了一陣,才停下筆。
「其實……」她終於肯把手裡的筆放下,改成另外一種優雅而輕鬆的坐姿,她全身舒服的放鬆,坐在高級的單人沙發椅上,啜了一小口被她冷落擱在一邊快一個鐘頭的葡萄酒,「男人好懂,只要對準下半身,就沒錯。相反的,女人才讓我好奇呢!」
「是嗎?呵呵!說這種話,小心別人誤會你是同性戀。」
「那又怎樣?」米珊瑚眨了眨艷麗的媚眼,「反正我從小就被人誤會到大,早習慣了。」
「說的也是……呵呵……」想到她那有點不太正常,老被人誤會的家庭背景,溫蘭蘊不覺的笑出聲,可笑了一會後,她突然正色道:「對了,既然你這樣說,那剛才那兩隻豬……」
「哪兩隻?」米珊瑚一瞼茫然。
「就是帶頭插隊的那兩隻啊!怎麼你記男人的本事還是這麼差呀?」
「喔!我早忘了,怎麼?你記得豬幹麼?」她低沉的嗓音笑得有如柔暖春風,可話裡的意味,卻比溫蘭蘊剛開始的冷嗆更狠毒。
「喔噢!」溫蘭蘊那雙因長睫而顯得有些迷濛的黑眸突然大睜,看著她的身後道:「既然你忘了,那就從頭再來吧!」
「什麼從頭再來?」這會兒,她真的是茫然不解了。
就見溫蘭蘊用下巴對她身後點點,暗示的意味再清楚不過。
米珊瑚柔媚的坐姿一僵,緩緩回頭,頓時對上一雙在幽暗裡熠熠發亮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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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眼,深邃迷人得宛如天上明星,卻又在同時發出冷厲得有如宇宙深處般寒寂清冷的光。
「啊……你好!」
米珊瑚瞬間換上成熟嫵媚、風情萬種的討好笑臉,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那提議帶她們兩人進來的冷酷男人,此刻俊美臉龐比初見時給人的冷厲印象還要深寒。
擔心著自己的安危,她的眸光帶著些微不安,惴惴的看向他,然後眸光再往下落,定在他手裡端著的那四杯葡萄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