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啊!」別緊張,快想想如何掩飾太平,快……快想!「呃……你現在怎麼會在這裡?」先轉移話題,然後……然後要怎麼辦……
「我回來換件衣服。」平日這個時候,他應該是要在書房裡聽取探子回報分散在各地的冷家事業的最新動態,只是半個時辰前接獲稟報說,五里外的冷家別館遭到不明人士攻擊,這可以算是對冷家最直接的挑釁,所以他打算親自動身去看看。
三、兩句說清楚講明白之後,冷昊天準備再拉回正題,剛剛還不覺得什麼,現下他卻能肯定她有事瞞他。
「你還沒告訴我……」
「你等會兒出去時要小心喔!」連忙打斷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
「我會注意的。」抽空回了她五個字,冷昊天可沒打算就此放棄,「你還是沒告訴我你方才到……」
「哎喲!」左翻兒突然抱著頭哀嚎了一聲。
「怎麼啦?」冷昊天總算有點被分了心,緊張的東看西看,生怕左翻兒真有什麼不適。
「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左翻兒的語氣可憐兮兮的,「其實我是有點不舒服,想回來休息休息,沒想到竟會被你撞見,可是我又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
「你這傻瓜!」冷昊天連忙一把將她抱起,送她到床上去,「不舒服為什麼不早點講?」一轉身,他連忙要去請大夫。
「你要去哪兒?」不知道他接下來的反應,左翻兒趕緊抓住他的衣問道。
「你乖乖躺好,」冷昊天像是在對待小孩一般,極有耐心地哄著她,「我這就去幫你找大夫。」
「找大夫!?」左翻兒嚇得爬了起來,「為什麼要找大夫?我又沒怎樣!」
「誰說的,」冷昊天忙將她再推回床上,順便替她蓋好被子,「你剛剛明明就不舒服。」
「我是有點不舒服,可是只有這麼一點點。」她將自己的大拇指與食指黏在一起,好用那完全沒有間隙的距離,來形容她所謂的一點點,「你懂我的意思嗎?就這麼一點點,不需要大夫的。」
「我怎麼能理解?」什麼一點點?「我又沒有一點點不舒服過。」
「總之我真的沒事,」因為她是說謊的嘛!「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可別真跑去找大夫。」那她就丟臉丟大了!
「真的沒事?」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翻兒的臉色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她推推冷昊天,「你不是還有事要處理,快去啊!」她現在極需獨處,因為她需要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
「你沒騙我?」他得再三確定才會安心,「你真的沒事?」
「真的,我發誓。」因為她沒事是真的,所以她當然敢發誓,「你快去把事情處理處理好早去早回,我會等你一起吃飯的。」
「好吧!」他暫時妥協,「但如果我回來後發現你還是不舒服,那我可就一定會請大夫來羅!」
「相信我,」她香香他的臉頰以示道別,「等你回來後,一定會看見我生龍活虎的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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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幸福的日子越是容易讓人感到不安,她借住在這個身體裡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幾乎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要以為自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了。
只是近來也不知怎地,就是會突如其來的害怕起來,害怕有天她要是被迫離開這個身體,那麼到時候的她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她真的不敢想,又總是無法克制掛念起這件事。
特別是上次那件事後,她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相信依昊天對自己的重視,倘若她真將此事告訴他,為了保護她,他絕對會要她放手別管的,所以經過她幾番思量,她還是決定插手幫忙,也因此她暫時沒有告訴任何人有關於自己的計劃。
現在想來,或許就是因為突然覺得自己變得重要了起來,畢竟她還得幫昊天捉到溫建昆那老狐狸的尾巴呢!所以如果她的靈魂就這麼突然的被迫離開這個身體,換成真正的左翻兒回來,那……
「回魂哪!左翻兒快快回魂哪!」敏兒這戲謔的話語,本是想開開兀自沉思著的左翻兒玩笑,沒想到這句話不但換回了她的注意力,卻也因這巧合的一句話讓她嚇出了一身汗。
「怎麼啦?」溫婉翎是先發現她不對勁的人,「翻兒,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沒有啊!」她虛弱地笑笑,「我看是因為懷孕的人比較容易想東想西的吧!」她強打起精神開著玩笑。
她還有很多話沒說,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老天爺既然這麼安排就一定有其道理在,她不會就這麼無緣無故地被趕出這個身體的,她不能被自己的心魔打敗。
不知道正努力在為自己加油打氣的左翻兒的心聲,敏兒亦接著取笑道:「我看不是想東想西,應該是……疑神疑鬼吧!」
「討厭啦!」溫婉翎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你們老愛笑我。」摸摸已微微隆起的小腹,真是很難想像這裡面已經孕育有小生命了呢!
她們四人現在正在涼亭裡飲茶,這座涼亭是附設在他們夫妻倆的新房旁。
自從得知溫婉翎懷有身孕的好消息後,冷翊瑋總算展現出他不為人知的一面——獨裁專制。
他既不准溫婉翎隨意走動,也不許溫婉翎有任何的勞動,他老是緊張兮兮地跟前跟後,生怕有個什麼意外。
就這樣,因為冷翊瑋的過度保護,所以溫婉翎變成了哪兒也不能去的深宮孕婦,所以大夥兒只好移尊就駕,全聚到這兒來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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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大家和氣融融地笑著,左翻兒決定暫時先把那些惱人的事情全數拋開。
「唉!」不知怎地,敏兒突然悠悠地長歎了口氣,面容就這麼哀怨了起來,「瞧瞧你們大家真是幸福,這翻兒有大當家,」因為左翻兒不愛人家把冷昊天給叫老了,所以替他取了個新稱號,「小姐有二少爺,就連……」她忽地轉身瞪著福嬸,「就連福嬸有幸伯,哪像我孤家寡人一個,什麼都沒有!」嗚!真是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