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蘊葶的元神被我們帶到另一個空間去的話,必須有人替我們守著蘊葶的軀體,只要能在這段時間裡,不讓蘊葶的元神及軀體被領魂使發現,那麼等到期限一過,她就可以順利地在另一個空間生活下去了。」
「你們的意思是……」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吧!看到歐氏夫婦點頭,司凱尹的心中突地生起了一陣不捨。
「如果順利的話,蘊葶將會在另一個時空繼續她未完的人生,而那時……」歐氏夫婦同時望了司凱尹一眼,「你就可以安心將蘊葶的遺體下葬了。」
終究……她還是害死蘊葶的兇手啊!
「別再這麼想了,蘊葶不是你害死的,而且現在能幫她的也只有你了,你一定得振作起來。」自責是幫不了什麼忙的,「我們要你知道,想瞞過領魂使實非易事!目前我們已經找好一個處所,在那四周我們已經布上結界,你們可以安心的待在那兒,只是在這段期間裡,外界無法和你取得任何聯絡,也就是說,在未來這半年裡,你將過著如同隱形人般的生活,這……你還願意嗎?」
要是她能把院裡的一切大小事務安排妥當,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只是……
「請問我可以有個要求嗎?」一個人的生活不算太難,只是她不想每天伴著這種痛苦的滋味度日,所以她想選擇遺忘,「你們可以幫我消除一些我不想要的記憶嗎?」
多餘的回憶留來留去也只會留成傷!她是個懦弱的人,因此她選擇放棄和阿聖的那段回憶,唯有如此,她才能回到過去的自己。
「當然沒問……」應諾的話還來不及回答,便硬生生被拉到了一旁進行一場秘密會談。
「老婆,破壞人家佳偶的事,咱們還是別做吧!」他們明明就知道凱尹和她那位真命天子只是誤會一場,幹嘛要拆散人家呢?
「你放心吧!他們命中注定是相屬的一對,不管過程如何,結局一定會在一塊兒的,現在凱尹這麼痛苦,我看了可是很捨不得的呢!而且我不會消除她的記憶的,我只是給她做些暗示,讓她暫時遺忘一些事情,等到有適當的機會,她會再想起這些她曾經捨棄過的記憶的。」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好吧!」取得協議的二人同時轉身面向司凱尹,「你準備好了嗎?」
「嗯!不過……不讓蘊葶知道嗎?」一想到從今以後,要和蘊葶分隔在無法相見的兩個時空裡,她就覺得十分難過,不過為了她好,這該是最適當的安排了吧!
「依蘊葶的性子,她一定不會答應我們為她冒這麼大的風險,所以我們打算直接將她的元神帶到新宿主那兒去,只要她能幸福快樂,其他的都沒什麼關係了。」他們有多久沒有好好抱過蘊葶了,只是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們再在這兒父母情長的。
原來這就是有父母的幸福啊!司凱尹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了,我準備好了。」
他們夫妻倆同時舉起雙手,「那麼,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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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州 迤墀縣 冷家堡
莊肅的書房此刻正浸沉在與世隔絕的淡漠之中,外界的紛亂全都入不了這房內。
一名青衣男子獨坐在書案前,頭髮一絲不苟地被束在腦後,獨余了幾綹劉海垂落額前,簡單不繁複的穿著充分流露出乾淨俐落,炯炯的瞳眸被遮掩在半瞇眼皮後,微抿的唇搭配著無表情的臉孔,完全讓人無法看出其心思。
「進來吧!」一聲低沉渾厚的嗓音,在這偌大的屋內響起,扼要的幾個宇,卻輕易地流露出一股令人敬畏的氣勢。
正欲敲門稟報自己來意的探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一時間手忙腳亂了起來,不過多虧了平常有素的訓練,在頃刻間使恢復了慣有的矯健身手,隨即打開了門,身形一閃便快速地進到了房內。
「事情辦得如何?」脫口而出的是簡潔有力的問話,波紋不動的神情,仍舊讓人察覺不出他的情緒變化。
不愧是受過長期訓練的人,對於這種不帶一點溫度的對待,早習以為常了,而且再仔細推敲便不難發覺,他的眼神裡還隱藏著一些崇拜的成分。
「啟稟冷老爺,如您所料,溫家一見上門求親的是冷家堡,也不管其他細節,馬上允了這門親事,目前一切事情均照著您的計劃在進行,在江湖上大肆宜傳冷溫二家的聯姻,且兄弟們都已動身進駐咱們在各地的別館,其餘的事就等您發落了。」他斟酌著說出口的字句,希望借此能博得冷老爺的器重。
他微微一頷首,「這些天來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再吩咐的。」這就是他對待手下的方式,不端架子、不擺高姿態,儼然把下屬們當成自家人一般看待,無怪乎他有辦法訓練出一支可媲美朝廷大軍的驍勇菁英,來捍衛他分散在各地的龐大產業,實在是因為他深得下屬們的信服呀!
「是,屬下這就告退。」探子必恭必敬地拱手作了個揖,一眨眼的工夫便已退出到房外。
房內安靜的氣息維持不到三秒,高坐書案前的男子再次出聲,「冷諺圻!你聽的還不夠多嗎?怎麼?難不成還要我去張羅個八人大轎,來迎接你這位樑上君子嗎?」他口氣略帶不善的嘲諷著。
雖然在世人的面前,他總是態度漠然,只有在他親人跟前,他才會表現出真正的自己,多了點輕鬆,多了點自在。
「唉呀!」婉惜聲發出的同時,一抹人影也快速自窗外飛身而進,「被你發現啦!」虧他還以為他的功夫進步了說,說話的是一位面容俊俏的男子,修長的身段卻有著秀氣親切的臉孔,不過他不但不因此顯現出絲毫斯文的氣質,那隱藏在衣衫下的結實肌肉,反倒為他增添了抹男子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