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像一個歐巴桑突然像個情人般親密地環上你的腰,而且還貼近你耳邊說話嗎?沒錯,保證你的細胞絕對會頓時死了一大半。興味,卻又似乎帶了那麼點調情的意味。「該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企圖吧?」他懶懶地開口探示。
「沒……沒有啊!哪……哪有什麼事?」她心虛地反駁著。不會吧?難道真應驗了先人說的『人在做,天在看』,人真的是不能偷作壞事耶!
「是嗎?我長這麼大年紀,還沒見過有人一邊作菜一邊偷笑的。」雖然雷曜軒的話裡儘是充滿了調侃,但實際上他是滿訝異的,沒想到她竟然會有一手的好廚藝,舉凡他週遭的女性全都沒有一個懂得該如何燒飯煮菜的。
「我……我才沒有偷笑呢!我只是……只是……」該編什麼借口好呢?啊!想到了。「我只是很滿意自己的手藝而已。」對對對,她才不是為了那一盤可以讓他臉色大變的特製青椒,而在暗自幸災樂禍,她才不是那種人呢!
「你知道嗎?」
他以那種無比深情的眼神凝視著她,澄澈明亮的雙眼像是有著魔力一般,一點一滴、一點一滴將她的心魂全都給吸了去。
「聽說……講話會結巴就代表這個人正在說謊。」
她臉上寫的不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幾個字嘛!還想騙他?
「我又沒有做什麼需要說謊的事,哪裡會對你不誠實呢?」她極其諂媚阿諛之能事,嬌嗲嗲地說道,她也只不過是沒說實話罷了。
「而且……」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腳步聲,這下總該是林嬸沒錯了吧!
由雷曜軒的表情看來,他似乎也聽到了,他睇著饒芷彤,清楚地理解到,她那無聲的唇形是正在告訴他——『配合我』
就在那麼一瞬間,就在那腳步聲踏進廚房的那一,剎那,饒芷彤伸出右手摀住了他的嘴巴,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自己的右手背。適巧雷曜軒是背對著房門口,也就是說來人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所撞見的這一幕不過是場假接吻的戲碼。
「哎喲!少爺,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叫小何去接你呀?」林嬸雖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見過的世面也不算少,不過她還是力持鎮定、假裝視而不見!
「不用了,何必這麼麻煩呢!」他又不是缺只手斷條腿的,哪需要司機啊?他說話的態度落落坦蕩,完全沒有一點尷尬或彆扭的窘相出現!
「再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林嬸你要不要先去請雷奶奶下來。」饒芷彤禮貌地開口詢問。
她可沒他那麼不在乎,雖說這是為了取信大家才刻意進行的角色扮演,不過她還不適應,畢竟她可是來假扮他情婦的耶!哪有因為一點親密的小舉動就臉紅的道理呢!
「喔!我這就去,馬上就去。」她還得趕緊去通報一聲呢!沒想到老夫人這次的計策竟然可以這麼順利,她看再要不了多久,雷家就可以準備辦喜事了,真是不錯。
林嬸的離開,再次使得廚房又變成他倆獨處的空間。
「我都不知道你也可以對我這麼主動呢!」雷曜軒故意暖昧地朝她擠眉弄眼,咧嘴賊賊地笑道出方纔的新發現,而且重點是他還滿喜歡她這種新轉變呢!
「才不是咧!我只是突然想到可以這麼做而已。」饒芷彤轉身背對著他,東摸摸餐桌、西擦擦碗盤,好像是想藉著這假意的忙碌,來沖淡那渾身的不自在。
「突然想到?這麼隨便哪?那我豈不是虧大了,無緣無故就被吃了豆腐。」這招叫顛倒黑白、耍賴誣告。
「那只是為了演戲嘛!」饒芷彤第一千零一遍的重申,更何況真要嚴格論來,她才是那位吃盡虧、被佔便宜的人耶!
她的經驗掐指便能數出,可說是相當寶貴的,哪像他的經驗多如過江之鯽,數都數不完。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搞清楚點,她才是那位該高呼委屈的受害者耶!
很顯然地,她可說是完完全全低估了雷曜軒的身價,要知道她方纔的那次經歷,可是別人想求都求不到的。
「喔?是嗎?」雷曜軒微挑劍眉,一臉的不苟同。「這麼說起來的話,你還算不上是一位盡責的好演員羅?」雷曜軒暗地悶笑。她現在的表情簡直、根本就是在指責他的不對,控訴他的不應該,恨不得能將他拆卸入腹。
「至少林嬸相信就可以了。」演戲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嗎?只要能讓其他人認為這是出自真心真意而非虛
假,這樣就能算是成功了,不是嗎?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林嬸她一定會相信呢?」雷曜軒無法理解,對於那種蹩腳的演技她自己哪生來的把握?
「當然囉!有什麼地方需要懷疑的嗎?」她自認演得還不錯啊!時間抓得剛好,動作也配合的很完美,怎麼……「我這麼努力,你還不滿意呀?」她都犧牲色相了,他還嫌。
「不是不滿意,只是……」刻意的停頓是為了吊人胃口,「只是覺得你可以做的更好。」雷曜軒的臉上突然出現了詭異的微笑,此刻掛在他臉上的表情與那陰險狡詐的狐狸神似極了,似乎正在默默地傳達出他的不安好心。
「怎……怎麼做?」他這種暗藏玄機的神態讓她覺得很可怕,那就好像是她明明知道他設了個陷餅在等她,偏偏她還是得傻傻地往下跳。
「真要作戲就應該如此。」語音方歇,雷曜軒便以飛快的速度,降下自己的頭顱來回答她的疑問,以唇。
饒芷彤的反應是立即的,她的雙手僵在雷曜軒的胸前,張大的瞳眸寫著滿滿的驚慌與嬌羞,這不是在親密的情人之間才能享有的親吻嗎?他怎麼……
他向來就不是個會隨便佔人便宜的登徒子,只是一時間,他突然興起多瞭解她的念頭。就是這麼簡單,要不然他也真無法解釋自己何來吻她的衝動,他只是順從,順從自己最原始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