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路人彷彿是在欣賞一出高潮迭起的連續劇般。
「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我會再聯絡你。」現下的他連絲毫哄人的耐性都沒有,尤其是對於一個再也引不起他任何興趣的女人,他更是不想搭理。
劇情的急轉直下,振奮了在場的每一位看戲者。就是要這樣嘛!眾人皆同仇敵愾地拚命點著頭,對付那種徒有外表卻驕縱不講理的女人,根本就不用太有肚量、輕聲細語的,該大聲、該大男人的時候,還是要有脾氣的。嗯!這男的不錯,的確夠格當男主角。
(作者席於搖頭苦歎:各位路人們,你們也真是太閒了吧!)
「偉,你是開玩笑的吧!」黑衣女子不敢置信地喊道,這不是真的吧!她向來都是個被捧上天的高貴女皇,何時曾被這麼對待過了。
「我會叫人送你回去的。」這是展司偉下的最後通牒了,換句話說,她有權決定去或留,但那將不再是屬於他會插手安排或發表意見的範圍了。
「好吧!那我先走好了。」縱使再怎麼樣不願意,黑衣女子也明白,自己不該繼續在生氣的老虎嘴邊捋鬚,她可不想日後成為展司偉的拒絕往來戶。
她雖是一名女子,但她也很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男人喜歡的不都是那種溫馴乖巧的女人嗎?既然如此她會聽話的。
「我會乖乖在家等你電話的。」
展司偉敷衍地點點頭,算是對那位黑衣女子的道別,隨即回過頭詢問老太婆的情形。「阿婆,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讓醫生檢查一下?」冷熱截然不同的表情。
「不用啦!偶又沒有受傷,不用看什麼醫生啦!」老太婆婉拒了展司偉的善意。她只是受了點驚嚇,並沒什麼大礙。
「這……」展司偉搔搔頭,不知道該如何表示對這位阿婆的歉意。
「阿婆,你真的不去讓醫生檢查一下嗎?」白衣女子亦勸道。整件事剛發生時,她並沒有在現場親眼目睹,所以她當然無法得知阿婆的真實情形。
「偶真的沒素啦!」老太婆再三保證,接著對他們倆深深一鞠躬。「真的是很碎碎你們。」這社會還是有好心人的。
「阿婆別這樣,我們又沒做什麼。」白衣女子連忙攙起老太婆,她受不起這個大禮。而那位花花公子——別問她怎麼知道,反正他給人的感覺就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印象,更受不起。「是啊!阿婆,你這樣不是折煞我們了嗎?」展司偉露齒一笑,就這麼一個表情,卻展現了他帥朗的形象。
哼!他一定就是用這張笑臉行騙大江南北,她才不會和其他女人一樣輕易就上了他的當,儘管他的笑臉的確讓她目不轉睛、心跳加速,但……環視四週一眼,她是絕對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拚命地對他拋媚眼,寄望他多一分的注意。
「好了,就素揍樣了。」老太婆打算讓整件事畫上句點了。「再一次謝謝你們,偶真的沒素,你們可以走了,不素還要上班嗎?偶也要走了。」她已經擔擱人家太多時間了,怎麼好意思再繼續麻煩下去。
老太婆的話一出,立刻引起週遭陣陣騷動,圍觀的路人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全部一哄而散。沒錯,他們還得上班呢!縱使再怎麼想看到精采大結局,他們還是不得不離去,因為他們全遲到了。
他(她)沒走。這只有一個可能,她(他)應該是屬於主管階級的吧!否則怎麼一點也不緊張呢?展司偉與白衣女子迥異的臉部表情,卻出現了相同的想法。
「好了,那偶也要走了,真的很碎碎你們,再見。」她雖然是個老太婆,可她到底也歷經過大風大浪,敏感的很,這一對壁人可以說是天作之合呢!她把機會留給他們,剩下的,就要靠他們自己去發展吧!
揮手跟老太婆道別後,現場出現了尷尬的沉默,他們兩人對看了一眼,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在這種情形下,該做些什麼或說什麼呢?
很快在心中得出答案的白衣女子轉身就走。是啊!沒事了,她沒道理繼續留在這邊,她應該可以離開了,不是嗎?
「等等,別走。」展司偉幾步便追上那位美麗,卻又善良的女子。
「我……」我什麼呢?真慘!他展司偉竟然也會詞窮,打從他懂事以來,他就不曾有過說不出話的窘態,現在卻……
「如果你是想謝我的話,那倒不必,因為我雖然沒有讓你的女朋友出醜,但也沒有替她免除了一場車禍糾紛。」她過分理智的說道。她才不會承認自己竟然會因為期待他即將說出口的話,而微微顫抖著呢!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只不過是他所交往的,『女性朋友』之一,不需要用到真心交往的『女性朋友』。雖然他不能理解自己的行徑,但他就是覺得必須要向她解釋清楚。
「喔——是嗎?」白衣女子突然有點生氣,不是女朋友他會對她這麼好?不問原因、代價替她解決麻煩?
她錯了,她不應該對第一次見面的他,這麼容易就存有好感,即使只有那麼一點點。
「那跟我沒關係。」她得去公司上班了,遲到二字向來不是會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能給我一點時間嗎?」展司偉試圖擺出最親切、最沒有威脅性的笑容。他是真的很想認識她,他不想讓這次的偶遇,變成日後無法回憶,徒留遺憾的萍水相逢。
「很抱歉。」白衣女子粲然一笑,霎時讓她的臉龐活躍了起來。「我對種男沒興趣。」此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怎麼會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
「種男?」展司偉的雙目瞪得比銅鈴還大。他沒聽錯吧!她的意思可是在告訴他,她認定了他是那種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嗎?
「沒錯。」她學過的一切禮儀都在叫她不准再說下去,可偏偏她就是管不住自己持續開罵的嘴巴,「對只會討女人歡心的花心大少,最貼切的代名詞不正就是種男嗎?用在你身上可真一點都不言過其實呢!」雖然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所說過最不留情的重話,不過能看到他那副吃鱉訝異的神情,倒也值回票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