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她再仔細回憶了一下,「對呀!這是我爸爸的名字。」她突地恍然大悟,但也為這名詞感到拗口。『爸爸』感覺真奇怪,這兩個字對她而言是那麼的陌生。
「記起來了吧?」看樣子『爸爸』對她而言,真的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想起來了。」她不明白地瞅視他,「然後呢?」她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他的重點在哪裡?
「你爸爸姓黎,那黎芷若呢?」她的腦袋在面對這種她自覺不重要的事情時,總會呈現出停電的狀態。
「也姓黎啊?」這兩者有什麼關聯嗎?難道……「她不喜歡我有個姓黎的父親?」不對,不對,她搖搖頭,黎芷若曾經罵她是個爸爸不要的小孩。「難道她也被自己的爸爸拋棄,所以才想把氣出到我身上?」也不對呀!正常來說,這樣的人應該都是要惺惺相惜、同病互憐才對呀!而她卻偏偏這樣對她?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糾結的眉頭打上了好幾個死結,想不通,她真的是想不通。
「我的天哪!你以為你是編劇嗎?」好幾種不同版本的故事全給她編進去了。
他還是坦白告訴她好了,這種荒謬的思考邏輯真是他平生首見。
「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這是他在調閱人事資料之後才得知的消息,她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不可能閒置不管的。
「同父異母?哈哈哈!」這不是很荒謬嗎?她捧腹大笑。「你騙我!」笑聲嘎然而止,她揪緊他的衣領,黑眸對上黑瞳,塌鼻頂著挺鼻,神色肅穆的她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我沒騙你。」他溫柔地看著她,堅毅的俊臉上有著不容人懷疑的肯定。「她就是當年你父親在外頭另組家庭中的小孩,她跟你一樣都是獨生女。」但是個性、想法卻南轅北轍。
「哈哈哈!」饒芷彤笑得更厲害,「你的意思是,她和她的母親在搶了我的父親、破壞了我的家庭之後,現下又要搶走我這份工作,讓我待不下去?」
她從不認為自己會恨那位生下她的父親,畢竟當她一睜開眼、一懂事後,她的世界就只有媽媽,『父親』像是只有在書上才會出現的名詞。
現在可好,在她過了二十幾年的日子之後,她竟又跑出了一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哈哈哈!這樣曲折離奇的劇情,大概只有連續劇中才會出現吧!
雷曜軒並沒有開口,他只是靜靜地擁著她,雙手不曾放開過她,他要她知道,他會一直在她身旁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一會兒她平復了自己激動的情緒。
好一會兒,她平復了自己激動的情緒。
她環著他的腰身,緊緊地摟著他,想汲取他身上的力量來支撐自己,她真的好茫然,該怎麼做才能讓事情圓滿?她沒想過要和她搶父親的,從沒想過。
「傻瓜,別想這麼多,我不希望見到你一臉鬱悶的樣子。」雷曜軒香香她的髮鬢,腦中則快速思考著問題的解決辦法。
他不允許任何人造成芷彤的困擾,就算那人是芷彤的家人,他也不許,他要她開開心心的。
「對不起喔!害得你也跟我一樣這麼沒精神。」饒芷彤逼自己揚起嘴角,試圖想展開一抹沒有憂愁的微笑,殊不知她這副勉強的模樣,更叫雷曜軒心疼。
「誰讓你這樣想的,聽清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許你將我們倆之間的關係硬是折成毫不相干的你和我。記住了,下次別再跟我這麼客氣生疏,我一點都不喜歡。」
那種與她在一起時不分彼此的感覺,是他最近新戀上的一大愛好,即使只是做些無聊的瑣事也無妨。只要和她在一起,所有的事就會增添許多以往沒有的興味,他想要疼她、寵她,他喜歡讓她依賴他。
「是的,大老爺!小女子口拙,不小心在您跟前說錯了話,先在這兒跟您賠個不是。」饒芷彤還故意學著古代女子屈身行禮的動作,她心頭的愁悶已然消去了許多,只因為他的一席話。
「不成!不成!你這聲道歉連那丁點的誠意也沒有,我怎麼會滿意?」
「那你想怎樣嘛!」手指輕刮過他的臉頰,她撒嬌與發嗲的功夫在經過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訓練,可說是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了。不過唯有對著他,她才會發功,否則平常這功夫可是不輕易示人的。
「讓我想想。」他單手支頰佯作沉思狀,不一會兒他揚起粗獷的笑聲。「先給你爺兒來兩個香吻,再來討論該怎麼處置你的問題。」他手腳並用,攫住她的雙手反剪在後,修長的雙腿緊夾住她的。「還不快點,你大爺我等著呢!
她嬌俏的美目一轉,主動吻上他。「遵命,我的大爺。」
靠著她的前胸上下起伏了幾下,傳達出他粗嘎的笑聲,隨即停止,因為他正忙著回應她火熱的吻與迫切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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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就是饒芷彤小姐嗎?」
極有禮貌的問話,出自饒芷彤面前舉止優雅的中年女子,她沒見過她,自不曉得她此行的目的。
「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代理總裁的秘書,敝姓羅。」她面露笑容地微微一欠身,介紹了自己的來歷。
「喔!」原來是秘書啊!難怪有著一身秘書的打扮,大方、簡單卻又帶著精明的味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在她三申五令之下,雷曜軒便不曾跨足這個樓層,他們通常都是用內線電話聯絡,現下他竟要秘書親自來找她,會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懷著滿腹的疑問,她隨著羅秘書走到她熟的不能再熟的總裁專屬辦公室。
「叩叩!」羅秘書禮貌的敲了敲門。「總裁,饒小姐來了。」
「進來。」雷曜軒穩重的聲音自門內傳出。
乍聽到雷曜軒的聲音時,饒芷彤的心臟還是會不小心跳漏了兩拍,這麼煞有其事的安排,讓她感到些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