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這場上就只有兩個身影———男—女相互糾纏著。
男的是她一直心心唸唸的人,而那女子……好美、好有氣質、好……將頭顱縮回,曉曉背靠著牆壁,臉色微白地垂下眉睫。
幾秒之後,她旋身悄悄地離去。
第八章
既然已經被人索討人情了,身為天武門紅武堂的堂主,負責訓練天武門的菁英門員武術,謝雋自是不能因這特殊的要求,而壞了自己的名聲,因此訓練的對象雖是個嬌柔的女性,但他的拳腳絲毫沒馬虎。
不過,他也因這一女子的特殊身份,力道減弱了起碼五成以上。
一個旋身擋下一點威脅也沒有的拳頭,犀利的眼神捕捉到門邊的異動,眉頭忍不住輕蹙起來。
那小妮子是怎麼了?不是看到他了嗎?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便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該不會又在想什麼鬼主意了吧?
不對!剛剛瞬間瞄到她的神情似乎是很難過的樣子,該不會在學校受了什麼委屈了吧?
思緒一轉,他再也無心在訓練上了!
左擋右化、一個過肩摔,謝雋毫不留情地使出來,但他還是沒忘記在被摔之人就要硬生生地撞擊到地上的榻榻米時,巧妙地勾住對方的腰帶,使撞擊力減到最小,免得摔傷了這位走後門的女子,惹得某人疼,雖然對方不會承認。
「今天就到此為止。」拋下訓練結束的語句,他便繞過仍躺在榻榻米上的嬌軀,快步離開。
這會兒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他的寶貝身上,得趕緊去探究一下她臉上那抹乍來的微白,所為何事?
自從自己的心屈服之後,這些日子以來,曉曉雖然過得很甜蜜,但卻一直處在矛盾之中——
因為她發現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去阿爹,突然變得很沒有安全感,她不曉得到底是要順從自己的想望與謝雋在一起,還是忍痛快刀割捨,避免最後會為情所傷?
像剛剛那一幕就是最好的見證,光是看著他與女人比劃,她便醋意橫飛、一陣揪心,更遑論以他的地位、權勢,會有多少女子在旁徘徊。
甩甩頭,她無法想像謝雋身旁除她之外,還有其他的女人存在,那會讓她很受傷的,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就分開,這總比最後被一桶桶的醋及強烈的不安全感給淹沒好多了。
謝雋一進臥室就看見曉曉站在陽台,一個人不知道在發什麼愣,臉蛋上的表情算不上是愉悅的。
「在想什麼?」他立定在她的身後,雙手親暱地環住她的纖腰,「剛剛怎麼不進去跟我打個招呼?」
曉曉微側著頭,看到他貼近她的面孔,眼波相對,那深邃迷人的眸子裡清清楚楚地映著自己無法遮掩的眷戀,於是她頰染微紅地低頭躲開。
「看你在忙,不想打擾你。」她低聲說著,語氣中不難聞出一些醋味。
她希望他放開她,別讓這種親暱左右她的決定。
鼻息吹在她粉嫩的面頰,他感覺到她不自主的輕顫後,莞爾地在她的耳貝上留下一吻,接著將她旋身面對自己。
「怎麼了?」他知道她有些不對勁。
「沒有呀,我哪有怎麼了。」除了心底忐忑不安、醋意仍舊不散外,她在心中自我補充著。
口是心非的女孩!
謝雋翻了翻白眼,她越是說沒有,就代表越有問題,不過,他是不會強迫她說出來的,反正等一下她就會忍不住或不知不覺的說出口了。
這是他喜歡她的特點之一——單純的藏不了什麼心事。
「那我們紅武堂未來的堂主夫人,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呀?」他開始抽絲剝繭地探問。
「不要這樣叫我!」嘟著嘴,她賭氣地說。
該死!她不會又鑽入什麼迷宮裡,跑不出來了吧?
「為什麼?」他不動聲色地問道。
緊抿著小嘴,曉曉垂低下眼,閃躲他探究的眸光,一逕地不說話。
揚揚肩,謝雋拿出他一向少有的耐心等待著,同時伸手將她耳邊垂落的一撮髮絲給順到耳後去。
他可不可以別再做些很親暱的動作,那很難受耶!
「別碰人家啦。」煩躁且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後,她終究是無法裝作若無其事,於是她拉高聲音吼道:「我討厭你用碰過別的女人的手碰我啦!」
什麼?她討厭……
謝雋神情閃過恍然。
原來他的小寶貝在吃醋!
看來這就是她抿著小嘴的原因了。
就說她瞞不住心事嘛!
他心情驀地大好,笑了。
耳中傳來他的笑聲,曉曉迅速抬起頭,下敢相信地瞪著他的笑容。
「很高興你覺得好笑,如果笑完了,門沒鎖,請自便。」
咬牙說完後,她推開兩人的距離,轉身離開,好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不意他卻擒住她的手,將她拉入他的懷中,並低下頭攫住她的櫻唇,深深地吻著——
直到她癱在他的懷裡,並陶醉的嚶嚀出聲,才使他滿意地放開她的唇,靜靜地享受她溫潤沁香的嬌軀,貼合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我……都說了別……碰我了。」曉曉微喘地抱怨著。
看她噘起小嘴、可愛嬌俏的模樣,謝雋真想再次低下頭來擷取甜頭。
這突來的情潮確實在瞬間讓曉曉意亂情迷,但他再次低頭靠近的臉龐,卻也同時喚醒了她。
依然在意著方纔所見,她當下拒絕他的索吻。
「放開我。」她掙扎著,同時閃躲他的薄唇。
「不放。」
歎口氣,站直身軀,看來他得先解決她突生的疙瘩,於是他縮緊手臂,牢牢的將她鎖在懷裡。
「聽我說好嗎?」
他溫柔的語氣使她停下掙扎,瞅著他。
過了一會兒,敵不過他看似深情動人的眼眸,她低啞地說:「說什麼?」
憐愛地伸手輕輕摩挲她的粉頰,「我跟那女人沒什麼的,只是人家托我訓練她一些拳腳功夫罷了。」唉!想他謝雋何時需要對女人解釋了,真是輸給她了。
「我沒說你跟她有什麼呀!」她說,聲音沉重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