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酒嗝,她離開謝雋的懷抱,轉個方向朝屋裡顛躓前進——
「你要去哪?我抱你去!」謝雋翻翻白眼,在她快要摔死自己時,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
「我要去洗手間。」她伸手指著屋裡某一扇門。
他順著她指的方向,走進洗手間,他放下她,「自己可以嗎?」
已經全身無力的她,困難的背靠著牆壁,胡亂的點點頭。
看她這模樣,他遲疑著該扔下她一個人待在廁所嗎?
「我快……尿出……」她噘著嘴低喊,同時伸手推了推他。
無奈地他只好紳士的站在門外,以防萬一。
須臾,曉曉打開了門,甜甜地對他招手,要他進去。
謝雋雖困惑,卻還是依她的意,再次走進洗手問。
「做什麼?」
一幫我扣扣子好不好?」曉曉指指自己褲子的鈕扣,要求道。
「你說什麼!?」謝雋粗著嗓子驚訝的低吼。
雖然知道她醉醺醺的,且扣個鈕扣也只是小事,但他可是天武門紅武堂的堂主耶!從來都只有女人伺候他穿衣,他可從未伺候過任何一個人,而她竟然開口……
但她甜膩的笑靨使他投降了,歎口大氣,他彎身一邊幫她扣扣子,一邊喃喃抱怨加警告:「你是唯一讓我這樣做的女人,記住!不准說出去。」
「我不會說出去的……從昨天到現在,我的手都不聽我的話,一直抖啊抖的……還是你最好了,謝謝!」曉曉甜甜憨憨地笑著。
看著她天真的笑容,他的惱恨隨即讓疼惜取代,伸手輕輕摩挲她嬌嫩的粉頰,忍不住地他低下頭顱,慢慢靠近他想攫取的寶物……
可就在他快封住她的菱嘴時,曉曉的身子卻突然倒向他的懷裡,逼得他只好趕緊擁住暈醉的她。
看她已經發出小小的鼾聲,謝雋再次歎口氣,認栽地橫抱起她的身軀,驀地,他想起她剛剛的話——
「從昨天到現在,我的手都不聽我的話,一直抖啊抖的……」
他的笑容倏地不見了,雙腳前進的方向也由往臥室轉回來時的方向。
「少爺?」在大廳等得腳發酸而坐下來的博佑,在看見主子神色嚴肅地抱著梁小姐往外衝時,不解地喚道。
「她可能酒精中毒了。」沒有停下步伐,謝雋匆匆丟下解釋的話語,便越過了還愣在那的傅佑,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傅佑望著少爺急急忙忙的背影,依他從小即跟隨主子的經驗,除了老爺及已逝的老夫人外,還未曾見過少爺如此縱容過誰;加上前一刻,大廳所發生的一切,梁曉曉競讓少爺一向燃起便不易熄火的怒氣,瞬間消了大半,並灌入他懷疑他看錯的柔情與憐惜,傅佑幾乎可以肯定,少爺就快要臣服在老爺為他所定下的婚約了!
「傅——佑——」
一聲有如獅王般的怒吼,將那自以為是分析師的傅佑給嚇得跳起來,不敢再耽擱地衝向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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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怎麼一張眼就全身酸痛、口乾舌燥,兩眼矇朧的看不清楚?而且一顆頭脹得像是有兩顆大,難受極了!
曉曉想從床上坐起,卻發現掙扎了半天,彷彿是有什麼束縛著自己,讓她怎麼努力都無法離開床,睡意全消的她,雙眸連連眨了幾次,視線總算比較清楚了。
可是……天啊!這是哪呀?
壓下心慌,她環顧一下四週一片的淨白及手上的點滴,她安下了心。
原來她在醫院,而之所以全身不能動,是因為她被綁在床上,她想大概是為了防止她不小心動到了手上的針頭吧!
但……是誰把她帶到這來的?
從小她就與阿爹相依為命,是阿爹父代母職的將她拉拔大的,所以自從阿爹下葬後,她就足不出戶,成天或坐或跪的直杵在阿爹的牌位前。
幾天前,她終於生氣了,搬出阿爹所有珍藏的寶貝酒,威脅著阿爹,若再不回家,她便要將所有他向來不准她碰的酒暍個精光。
酒,她是一瓶一瓶的暍,暍醉了就睡,睡醒了又暍,一直這樣反反覆覆的,直到……
記憶只到她開了最後一瓶酒,接著就沒了,至於她是怎麼來醫院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呃,她的頭好痛喔!
曉曉偏過頭,藉著壓枕的動作來抵著太陽穴,她輕聲呻吟起來。
「痛死活該!誰要你不自量力,竟然喝到酒精中毒都不曉得,蠢蛋。」極盡責備的聲音,隨開啟的房門轟了進來。
停下壓枕的動作,曉曉將視線轉向來人,她詫異極了。
病房門前出現兩名男子,走在後頭的男子手提一隻保溫盒,對著她笑咪咪地,不過,吸引她目光的卻是定在前頭的男人,雖然他前一秒惡聲數落著她,可她的眼瞳還是不自主的盯著他。
眼前佔滿曉曉整個視線的人,有著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身軀,深邃的輪廓、挺直的鼻樑、剛毅性感的唇形、炯炯有神的黑眸……
「怎麼?酒精也順便把你毒啞了嚼?」謝雋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的尖苛,但只要一想到昨晚抱著她,匆匆上醫院掛急診,還誇張的把天武門的總醫師給請了過來,他的口氣就無法好起來。
雙手輕輕地幫她解開昨晚因要打點滴,怕她隨意亂動,不小心傷了自己,而將她綁在床沿的布條。
眨眨眼,曉曉一時間並沒有聽懂他話中的嘲諷。
「呃,你們是誰啊?」她呆愣地問著,從他們的衣著來看,他們並非醫護人員。
將她扶起,並體貼地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後,他才開口介紹自己,「我是天武門紅武堂謝雋。」
天武門這三個宇有如石塊般打入曉曉的腦子,驀地,她將才獲得自由的手,往他臉上招呼了過去——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小小的單人病房中迴盪著,同時震驚了所有的人。
空氣似乎凝結了,房裡除明顯的喘氣聲外,靜到只怕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