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那是你爺爺啊?如果知道,打死我也不會念。再說,這真的是我姐姐……」
「好了,不要狡辯了!」他揮揮手,「惡果已經造成了,你說該怎麼辦吧?」
「怎麼辦?」我顫抖著發音,「如……果你真的不爽,那……就開……開除我吧。」
冷亦凡目光立刻變得混濁,嘴角一咧,顯現一個壞蛋似的微笑,「不爽?小姐,你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嗎?不知道就不要在男人面前亂用,否則罵人不成,吃虧的是自己。我現在真的是大大不爽,所以,你要幫我一下。」
「幫你?」我詫異,「怎麼幫?送你去醫院?」
他低罵了一聲,迅猛地將我推到壁上,緊緊貼著我,揚起俊顏,對著我的唇瓣吹了一口熱氣,「你自己說,該怎麼幫我?」
我愣愣地搖搖頭。
「提示你一下,一個男人壓著一個女人,他的嘴對著她的嘴,你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伸出大手,撫摸我的髮鬢。
「你……你……」我終於明白了,這個殺千刀的想掠奪我的初吻。那本是我要留給孟大哥的初吻,竟將在這樣的毫不浪漫的情況下,在枯燥的電梯裡,被一個僅僅見過兩次面的色情狂掠奪!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我馬上想起了那個被男子碰了手就把整條胳膊砍去的古代烈女,雖然我曾經無情地嘲笑過她,但現在我很能理解她當時的心情。唉,同是天涯淪落人。
這樣想著,豆大的眼淚順著我的臉龐流了下來,癢癢的,不舒服,惹得我更傷心。
「吻吧吻吧,早死早投胎。」我心裡嚷嚷,閉上跟,皺著眉頭,等待酷刑。
然而,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那張噁心的嘴仍沒有蓋下來。
「咦?」我睜開雙目,卻看到冷亦凡洋洋自得的笑臉。
原來這傢伙在嚇唬我!
「小姐,你才收集了假新聞誣陷我,現在又想用眼淚污辱我?有多少女人為了得到我一個吻,不惜玉石俱焚,你知道嗎?」
「變態狂!變態狂!」我抓起文件夾使勁打他。
「喂喂喂,快住手,」他輕易地就避開了我的追打,「你知道你現在做什麼嗎?對總經理進行人身攻擊,你要完了。」
「完了就完了!」我大叫,「我不幹了,可以嗎?」
一腳想跨出電梯間,卻發現按鈕仍操縱在他手裡,小房子仍然上上下下。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怒喝。
「很簡單,想懲罰你,」他理了理領帶,正色道,「而且,已經想到了一個懲罰你的最佳方法。剛才開會的時候,如果我沒看錯,你似乎對新來的三位博士大大不滿,能向總經理我透露一下原因嗎?」
這傢伙真有毛病,剛才一副色情狂的模樣在討論親吻,現在又儼然國家棟樑的討論經濟,不去角逐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真是可惜。
「是又怎麼樣?我覺得他們況得可笑,不行嗎?」索性豁出去了。
「哪裡可笑?」
「他們像我的姐姐。」
「什麼意思?」他失笑,「你的姐姐也是博士?」
「她們是戀愛博土。自詡遍讀愛情小說,總結了無數戀愛定律,自己的愛情生活卻仍然一團糟,你說,跟那三位操盤博士是不是很像?」
冷亦凡退後三步,細細打量我,怪異地微笑,然後點頭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現在,你說,公司該怎麼辦?他們可是高薪聘請來的。」
「我知道某些公司的金融部有個蠻新鮮的規定,每個新進操盤手都會發給他們一百萬,如果一個月後,這一百萬少了或者沒變,就讓他們走路;如果這一百萬多了,才能留下。那三位博士既然有實力,也不怕試一試,對吧?」
「嗯,」他打量我的目光更深邃了,「說得不錯。那按你估計,他們的一百萬會不會多?」
「據我估計,玩股票的費博士和玩外匯的余博士比較危險,一百萬能剩十萬就算不錯了。玩期貨的歐陽博士嘛,他比較客觀一點,不賺不賠吧,要賠也不會賠太多,大概會剩七八十萬左右。」
「預測得這麼精確?」冷亦凡輕嘖,「好吧,就照你的建議,給他們一百萬試試。一個月後,你若說中了,就升你的職,讓他們走路;如果你說錯了,除瞭解雇你,我還要吻你。」
「什麼?」我跳起來,「他們虧不虧錢,為什麼要算到我頭上?」
「剛才不是說了嘛,這是我想到的方法懲罰你的方法。」他悠閒自得地看著我。
手指一鬆,電梯的門豁然打開,正好停在第十五層。
「回去好好工作吧,蘇小姐,你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對呆若木雞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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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裡站著兩個女人,喔,不,加上我,一共三個。這是女人聊天的最佳場所,既可以在上班時間明目張膽地偷懶,又可以肆無忌憚地說男上司的風流韻事而不被他們抓到,所以,我們三個一邊照著鏡子,一邊聊天。
「小蘇,聽說總經理很器重你喔。」左邊的張小姐正往黝黑的臉上塗一層深紫色的唇彩,就手中的顏料詢問我的意見,得到讚揚後,不由跟我親熱起來,話題也噯昧起來。
「哪有呀。」我裝傻。
一個月的時間飛奔而過,說實話,我在這間人人嚮往的知名公司裡並不好過。除了為三位留洋博士提心吊膽外,我還得面對每天從各部門跑來觀賞我的人,回答各種與張小姐此刻提出的異曲同工的問題。從小到大,一直處於角落的我,頭一次這樣出名,幾乎可以與某屆美國總統的那位曾在白宮實習的豐滿女朋友相媲美。想必那次開過例會後,部門經理連同他忠心的下屬替我做了許多免費宣傳。
「總經理在例會上公開對蘇小姐表示好感哩。」
「總經理跟蘇小姐單獨在電梯裡待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哩。」
「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