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不錯。」莫蘭的話少了,她現在除了賽門,早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那姐夫……他的工作可以轉調回來嗎?」
「他已經申請上去了,我聽他說,他的上司知道這個理由後,就馬上答應要盡全力幫忙,所有人都知道他竭力地想保住婚姻,個個都想要促成好事,樂觀其成。當然所有人都以為我會高興得感激不盡——」
莫莉無能為力,只有沉默不語。
她遠遠地看見凱平開著她的車子出了停車場,轉頭對莫蘭說:「姐,我到了紐約還是會時常和你聯絡的,你要保重哦!」
「就這樣了,再見。」
凱平四平八穩地把車從停車場開到她的面前,她向莫蘭揮了揮手後上車,車子一個轉彎,就見不到莫蘭蕭索的身影了。
……*◎*……
「莫莉,你為什麼都沒有回我的電話和e-mail,我打你的手機也不通,我很擔心,我很快就回來了,不管如何,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莫莉,我不知道你在哪裡,不管你作了什麼決定,等我回來再說好嗎?莫莉等我回來。」
「莫莉,我是白洛可,為什麼你一直都不在家呢?明天早上我就回來了,下了飛機我會直接去找你,等我。」
莫莉和凱平回到公寓以後,就看見答錄機的綠光不斷地閃動,她輕按一下,小小的黑箱子裡,不斷地湧出白洛可的留言。
凱平站在莫莉的身後靜靜地聆聽。
夜幕低垂,只有白洛可的聲音縈繞四周。
莫莉的悲傷,再也無所遁形——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老是愁眉不展了,我在奧斯汀的這幾天,看到你好像有許多心事——三天前那個女人來這裡的時候,你們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她提到要你離開的,就是他吧!」
莫莉點了點頭。
「你愛他?」
莫莉又點了點頭。
「可是你還是要離開?」
「嗯——」
「莫莉,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逃開並不是惟一的方法。」
凱平看著莫莉妍麗的背影,只見她的雙肩輕輕地顫動。
她緩緩地轉過身來,眼裡噙著淚還含著笑意自嘲地說:「是啊!我只知道這個方法,不是嗎?在還沒有失去以前,我還來得及離開……」
「莫莉——」凱平怔怔地望著他深愛的女子。他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見她正在輕泣,想到那珍珠般的淚水並不是為他而流,他的心尖銳地刺痛著。
「凱平,我們做永遠的好朋友好嗎?」
當莫莉說出這句話時,凱平就該明白了,他只能默默地守護著她,站在友情的那一端,永遠都無法再跨越過愛情的範疇。友情,是沒有翅膀的愛情,他不禁懷疑,或許他們根本從來沒有飛翔過。
「嗯——」凱平黯然地回應。
「那麼今晚陪我,我不想要一個人,可以嗎?」
「當然可以,可是你——」
「凱平,我想要請你幫我演一齣戲——」
「什麼戲?」
「一個終場謝幕的戲。」
……*◎*……
白洛可預計要停留在紐約兩個禮拜,可是對於莫莉的音訊全無,他慌亂得幾乎要瘋狂,不時脾氣火爆、失去控制,週遭的人都當他是個毒蛇猛獸、般,避之惟恐不及。他驕傲地不去打聽她的行蹤,為了讓自己不要想太多,他不眠不休地將兩周的工作量在幾天內就完成了,連律師事務所要簽下一個大案子,他都抽身不接。
最後一天,白洛可和客戶相約在曼哈頓的餐廳,他順路經過第凡內珠寶店的櫥窗前,他想到了莫莉,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十分鐘後,白洛可的西裝外套裡擺著一個藍絨盒子。
十二個小時後,白洛可從紐約飛到了奧斯汀,他快步地走出機場,跳上了他的銀色跑車。
奧斯汀近來天氣多變,雖然是白天了,還是陰沉沉地帶有幾分寒意。
他來到莫莉的公寓門口,看到莫莉的車子停在不遠處,更確定她一定在家。
急促的敲門聲不斷。
門開了,白洛可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卻見到一個披頭散髮、清瘦的年輕男子,袒露上身,只著一件短褲,張著睡眼惺忪的雙眼。兩人都有點訝異,怔怔地看著對方。
「莫莉在嗎?」白洛可清了清嗓子,困難地發問。
「你是誰?」凱平問。
「你又是誰?」
白洛可眼中的敵意漸漸升起,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瞪著眼凝視著對方,隨時準備將對手撕裂。
凱平不甘示弱地說:「哼!我是她在紐約的男朋友,莫莉還在睡覺,你找她有事嗎?」他悄悄打量著白洛可,他竟然還比他高出了半個頭,黑色的皮夾克裡包裹著完美的體態,他的五官耀眼炫目,眼中還流露出一股目中無人的驕傲和不顧一切的自信。凱平心裡受到了打擊,他倏地明白,莫莉為什麼可以這麼快地就愛上這個人。
「走開!不要擋路,我要見她!」白洛可粗暴地將凱平推開,逕自進了門,一路走到莫莉的臥室。
「喂——」凱平追喊著。
白洛可的頭猶如被人狠狠地敲了一記,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臥室裡四處散落著男女的內衣、襯衫,還有長褲,床上一片凌亂。
浴室傳來了淅瀝瀝的水聲,莫莉一定在裡面。白洛可心想。
「你怎麼可以隨便闖進別人家裡,你懂不懂法律?你再不走,我就要叫警察了。」凱平追上來說。
「住口!臭小子,我比你還懂法律,你要叫警察,電話就在那裡,號碼是九一一」白洛可嘴裡嚷著,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那扇浴室的門,就是這一道門將他們阻隔在兩個世界裡。
凱平被白洛可大罵,心裡頗不甘心,「你就是白洛可吧!莫莉什麼都告訴我了,她說在奧斯汀有個人不時地糾纏著她,她還說承你幫了很多的忙,她不忍心拒絕你。你現在看到事實了吧!她答應了我的求婚,我現在是她的未婚夫,她是愛我的。她原諒我了,從昨夜開始,我們的關係已經非比尋常,你就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