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不斷地搖頭,阿樂搶先發言。「小醫生,你哪有什麼缺點,是圓圓說你個性太好了,會有很多女生喜歡你。
「所以你們以為我會很花心,對不對?」徐良塵開玩笑地說。
「有可能。」
「很……很難說。」阿樂和圓圓都有同感。
徐良塵張大眼睛,十足誇張的說:「什麼?你們兩個人對我這麼沒有信心!」
阿樂冷冷地說:「是啊,鳳霞姐告訴我們的。她說,你在大醫院裡面實習,好多護士都爭著要和你一起工作,連年紀比你大的女醫生都在追你。」
「什麼?鳳霞姐把所有事都告訴你們了!」徐良塵表示驚訝,但是心裡清楚,鳳霞姐在這診所的地位就像女主人一樣,從他懂事開始,鳳霞姐就在診所上班了,和徐家人的感情如同親人一般。
「當然!大家都這麼關心你,幾乎天天都會說起你。」阿樂心儀徐良生許久,難得看到徐良塵回來,企盼和傾慕的心情表露無遺。
「真的!難怪我的耳朵天天都好癢……」徐良塵笑說。
阿樂又繼續說:「鳳霞姐還跟我們說,你的個性就是來者不拒,可以和每個女孩成為好朋友,沒有愛情的牽扯,彼此又可以不失友誼。小醫生,你真是太高竿了!聽多了他被主動追求的艷遇,想到自己和其他競爭者的條件相差太遠,阿樂不免自卑,只有想辦法讓自己看開一點,喜歡上這樣人見人愛的醫生,也是很讓人苦惱的事情。
徐良塵靜靜地聽著,回想自己在醫院工作的情景,面對向自己表白情感的女孩,他總是用最不傷人的方式拒絕,他不是無心,只是還沒有人能夠觸動那根心弦。
他搔了搔頭說:「我不是高竿,有時候我只是後知後覺而已——」
「我看你是故意不知不覺吧!你對每個女生都那麼好,真討厭——」阿樂嘟起嘴說,心裡很想對他說——明明知道自己條件好,就不要讓女生存有幻想嘛!
「阿樂,我怎麼讓你討厭了?」
「我……」阿樂正想說什麼,見粲粲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瞬間閉上了嘴,因為徐良塵的目光早已經移開了。
徐良塵仔細觀察粲粲的神色,發現她兩眼紅腫,因為剛剛情緒的激動,兩頓染上了玫瑰般的配紅,讓他看得更是出神著迷。
他上前關心的詢問:「你好一點了嗎?剛剛——」
「沒事了,我真的很好,謝謝。」
阿樂和圓圓愣愣地站在原地,無法理解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粲粲比完,又回頭做自己的工作,走出掛號室。徐良塵仁立在原地片刻,一句話都沒說,隨即離開。
「小醫生不是剛剛才回來嗎?他們見過面了?」阿樂說。
「我、我不、不知道。」圓圓同樣不解的看著徐良塵離開。
不久,粲粲回到了掛號室,阿樂推推圓圓,圓圓走到粲粲身邊問:「粲粲,小醫生剛剛在問你什麼?」
粲粲微微一笑。「沒什麼……我們剛剛在地下室遇見,談了幾句。」
圓圓又問:「小醫生人不錯吧?」
粲粲真心地點點頭。
***
晚上九點,診所休診了。
筱彤到樓下找粲粲一同到附近的書局逛逛,粲粲心情低落,拗不過筱彤的請求,兩人來到了書局。
站在琳琅滿目的書櫃前,粲粲隨手挑了一本厚重的畫冊,隨即沉醉在眩目的色彩中,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筱彤遠遠地看到她看一本書看得出神,不禁好奇地走近,偏著頭和粲粲一同欣賞。
「粲粲姐姐,你很喜歡這些畫嗎?」筱彤點點她的肩,問。
粲粲用力的點點頭。
「為什麼?」筱彤又問。
「因為——感謝老天,雖然我們聽不到音樂,可是我們還能看、還能欣賞。美術和音樂一樣可以感動人心,例如——這幅畫,它的顏色就像夢境一樣,可以表達生命、四季、水和風,它的意境可以表達快樂和憂愁,就和音樂一樣……」粲粲想起伊自揚對她說過的話,她從來就沒有忘記。音樂,就像是橫阻在她和伊自揚之間的一道巨大的鴻溝,她永遠都沒有辦法跨越,只有尋找別的東西來替代。
筱彤不知道粲粲在想些什麼,音樂和美術又有什麼關係?回頭愣愣地看了看畫冊裡的圖案,又看了看粲粲,她點點粲粲的肩膀,對她說:「你好像很喜歡這本畫冊,是不是」」
粲粲點點頭,看到畫冊上的定價,張大了眼,一臉惋惜地對筱彤比:「太貴了。」
她第一次有了賺錢的機會,想要好好規劃自己的未來,對額外的消費都盡量避免。
她合上畫冊,又和筱彤逛了一會兒。就在書局快要打烊的時候,門口仁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徐良塵四處張望,瞬間尋找到目標,來到了粲粲和筱彤的身後,像平常一樣,用手指彈了彈兩人的手臂。他的習慣和伊自揚很相近,每一次總會讓粲粲不由自主的想起伊自揚。
粲粲和筱彤猛然回頭,就看到徐良塵故作嚴肅的神情,對她們比劃。
「兩個漂亮的女生,很晚了,不要在外面流連忘返。」
「哥,我們正在看一本畫冊,好美粲粲姐姐很喜歡。」筱彤看到哥哥出現,興奮的比劃著書櫃上的書O
「那就買下來啊!」徐良塵笑笑地對粲粲說。
粲粲慌忙地搖頭。「不!我以後再買。」
「我買,就當作是見面禮好了!」徐良塵比完,逕自上前拿起畫冊。
「不要!」粲粲猛地搖頭,面對徐良塵的好意,她不想接受,急忙比著:「被破彤還想要逛逛,你陪她,我先走了。對不起,筱彤,再見了!粲粲對筱彤擺擺手。
只要看到徐良塵,粲粲就會想到地下室的那一幕,她將他誤以為是伊自揚,而緊抱住他的情形。想到這裡,粲粲不禁靦腆地臉色泛紅。
徐良塵看著粲粲迅速離去的背影,心裡隱隱約約感覺得到粲粲在刻意逃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