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愛的是另一個女人。」他仍然望著窗外。
「是……是嗎?」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是我嗎?求求你,告訴我你愛的人是我!
「是的,一個我在十年前就認識的女人。」
「十……十年前?」克麗絲公主任忡地自語。
「一個東方小女人,」喬爾的表情陡然間化為柔情萬千。「一個很甜美的東方小女人。」
「東……」克麗絲公主摀住口,她似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
喬爾轉過身,她連忙垂首,怕被他看見自己眼裡的淚水。
喬爾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他看得出她很難過,他感到很抱歉,但是他必須讓她死心。
「我愛她,非常愛她。即使當時她離開了我,我愛她的心依然不變。」
克麗絲公主猛然抬起頭,「她離開你了?那我……」她還有機會!
「雖然她離開了我,但是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被思念她的痛苦折磨著,我始終無法忘懷她,我……」喬爾深深吸了口氣。「無法停止愛她。」
難怪他眼底的苦澀和無奈總是無法褪去。「你還是要試著忘……」她的話立刻被截斷。
「我試了十年!」喬爾微顯激動地輕喊著。「也失敗了十年。」
「可是你不能……」
「公主,」喬爾再次截斷她的話,「她回來了,」他的臉上又浮現出深情、溫柔的神采。「她回到我身邊了!」
頓覺一桶冰水劈頭淋下,克麗絲公主冷得全身開始發抖。「她……回來了?」
「是的,回來了,而我也更愛她!」喬爾臉上滿是寵溺愛戀的微笑。
「你……你……」為什麼心這麼痛?她咬緊牙關忍受。「你沒騙我?」
喬爾輕問:「我為什麼要騙你?」
「因為……」她寧願相信這不是事實,這樣她就還有機會。「我不相信你!」
喬爾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說:「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
「總裁,傑伊來了。」喬爾辦公桌上的對講機傳出茉莉的聲音。
「正好。」他笑笑,「我想請你見見一個人。」他平靜地說。
克麗絲公主不由得喘了一口氣,「是……她?」
「不,不是她,恐怕暫時是見不到她。」喬爾無奈地笑笑。「她在生我的氣,你知道,生日舞會的事,我想她是要給我一點懲罰,所以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此時敲門聲傳來。
「失陪一下。」喬爾過去開門,只見杜雲浩抱著一袋麥當勞袋子,還摟著一瓶可樂站在門口,「大衛接你來的?」喬爾接過袋子讓他進來。
「是啊!大衛叔叔還帶我去麥當勞買雞塊,新產品喔,你要不要吃?」杜雲浩把可樂放在辦公桌上,背包扔在地上。再一把搶過喬爾手中的袋子。「裡面的兩個蘋果派都是我的!」
喬爾不覺皺眉。「你媽咪要是知道我老是讓你吃麥當勞,她一定會宰了我!」
「那是你的事,我要趁媽咪不在的時候多吃一點,」杜雲浩拿出蘋果派,開始拆開包裝。「最多不告訴她就好了。」
「等一等再吃,先見見一個人。」喬爾牽著兒子的手帶他到克麗絲公主面前。
看見公主大了眼,一運瞪著杜雲浩,喬爾不覺莞爾。「我想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得出他是我的兒子,傑伊。」
「傑伊,這位是克麗絲公主。」
杜雲浩眨眨眼,「克麗絲公主?不是那位公主吧?」
喬爾蹙眉,「就是那位公主。」這小鬼又想搞什麼花樣了?
杜雲浩聞言立時掙脫喬爾的手,並退後一大步把喬爾從頭仔細看到腳c「嗯哼!爹地,沒想到你這麼色膽包天,不怕我告訴媽咪嗎?」
喬爾簡直哭笑不得,這小鬼要是真的在娃娃面前隨便說上這麼一、兩句,他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啦!
「小子,你別在你媽咪面前亂講話,她可是會當真的,你……你不要害我!」
傑伊歪著頭看看喬爾,「嗯!」然後踱到沙發坐下,咬了口蘋果派,「我考慮考慮。」
「什麼?」瞪著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兒子,喬爾已經忘了還有個公主的存在。「你考慮考慮?什麼叫做你考慮考慮?」
「意思就是,」繼續咬著蘋果派,杜雲浩腦筋開始動個不停,「如果我心情好,當然就會忘了這些不關我的事。但是如果我心情不好……」他眼珠子轉了一下。「我就會讓別人不好過——譬如爹地你,中國人叫作有難同當嘛!」
喬爾雙眼一瞇,臉色倏沉。「小子,我警告你……"
「唉,不用擺臉色給我看,別人怕我可不怕,奶奶才不會讓你碰我一根寒毛哩。」杜雲浩揮揮手滿不在乎的說。「就算你不怕奶奶,我打賭你不會不怕媽咪不回來吧?所以如果你敢……嘿嘿嘿,我絕對有辦法讓媽咪不回來!」
喬爾直瞪眼,卻是說不出話來。
『嗯,譬如說我可以告訴她……」杜雲浩沉吟。「你趁她不在時和許多標緻小妞出去玩樂,睡了許多艷麗豐滿的女人,還說她們渾圓肉感,不像媽咪又瘦又小,摸起來一點感覺也沒有,又說媽咪性冷感、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有……」
喬爾瞪大眼,而原本沉浸於絕望哀傷中的克麗絲公主也聽得小嘴愈張愈大,不由得心想,喬爾的兒子是魔鬼嗎?
「而且,你還希望她最好不要回來了!就算你否認,你猜媽咪是信你還是信我?所以說,爹地啊,你最好巴結巴結我,免得日子不好過腹!」杜雲浩得意揚揚的下著結論。
喬爾的表情很怪異,既憤怒又無奈,於是就這麼尷尬、不知所措地呆立著。
克麗絲公主從來沒想過喬爾居然會有吃癟的時候,這簡直不可思議,而且居然還是栽在他自己的兒子手上。看起來真的好……可笑。克麗絲公主再也忍俊不住,低首捂嘴開始偷偷的笑,然後笑聲漸漸大得令喬爾父子倆都轉過頭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