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悅耳磁性的笑聲揚起。「你希望如何處理呢?」
奇怪,這個笑聲好像也在哪裡聽過!絲絲暗忖,繼而甩了甩腦袋,又聽錯了,她想。
『你是總裁,當然由你決定。不過,如果你真的有心問我,我可以給你一點良心的建議,你一定要狠狠地刮那些混蛋員工一頓,至於我這種盡責優秀的員工可就得好好獎勵一番。」
整個辦公室突然響起一片愉悅的大笑聲。 「很好,很高興逗樂了你們!」
絲絲不滿的嘟噥。
「好,我接受你的建議。」喬爾話中仍殘存著止不住的笑意。
「耶?真的?就這樣?對方太過爽快,絲絲反而有點躊躇了。
「沒錯,我想,讓你升職如何?"
「啥?升職?好,當然好。果真英明,難怪你是總裁,有足夠的風度嘛!」出乎意料之外,絲絲趕緊把庫存的高帽子送出去幾頂。
「好,既然你也同意,那麼就是升職了。不過,升什麼職好呢?」
「隨便,隨便,我這人隨便得很,」絲絲阿莎力地揮揮手。「只要夠高級、夠輕鬆,不用再被打壓指使就行了。」
「這樣啊?那剛好,有一個職位很適合你,夠高級、夠輕鬆,既不會被人打壓,也沒人敢指使。」
總裁的聲音很正經,好像不是亂掰的。可是,他為什麼老不肯轉過身來呢?為什麼副總裁又開始笑了?絲絲不禁開始懷疑起來。 「真的嗎?到底是什麼職位那麼適合我?」
「總裁夫人。」
「啥?對不起,我沒聽清楚,請你再說一次。」絲絲開日。
該死的副總裁,沒事愈笑意大聲幹什麼?害她沒聽到重點。
「總、裁、夫、人!" 喬爾一個字一個宇說,簡單扼要,而絲絲聞言卻微微一愣,繼而愕然地張大口,緊接著又換成滿面怒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沒想到堂堂一個大總裁竟然那麼無聊到戲弄一個小小員工,這很好玩嗎?"
「沒有啊?這個職位不符合你的要求嗎?」
「開什麼玩笑?要是申訴一次就可以做總裁夫人,那多申訴幾次我不就成了總統夫人了?」簡直是浪費她的時間。
「總統夫人我無法作主,但是,你一直是我預定的總裁夫人,事實上,從十年前開始就一直是了。」
「嘎?」絲絲茫然地注視著高背椅緩緩地轉過來,當她終於看清楚高背椅中的人時,驚駭欲絕立刻爬上她的臉,右手更是猛然摀住嘴阻止差點破口而出的驚叫,左手則按著腹部企圖緩和胃部劇烈的翻攪。 她全身僵直地注視著喬爾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過來……當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衣服時,她終於驚跳起來猛退三大步,而且轉身就逃。 但兩隻健壯的手臂更迅速地由後方攬住她的腰身,牢牢地將她箝人寬闊熟悉的懷抱裡,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間。
第三章
杜家在台灣南部是頗有聲望的望族,以書香傳家,卻以買賣廢鐵致富,又因台灣房地產景氣超好而成為巨賈以台灣的眼光而言,但杜氏夫婦兩人仍以出身清高自傲。
於是他們先後將子女送至國外去念大學,而母親沈如優便跟到國外去照顧他們,只剩父親杜天和留在台灣管理公司,以及只考上高職的絲絲。
夫妻倆對這個小女兒相當不滿,因為她並不是考不上公立高中,而是不喜歡唸書,抱著六十分主義在混日子。
只要寒暑假一到,杜天和就把小女兒送到妻子那邊,上暑期班、學英語等,以便將來考托福。
雖然如此,可是絲絲依然在混,英文雖說得呱呱叫,但其他方面卻只學到溜滑板、搖滾樂與狄斯可。
沈如優真的不知道小女兒將來還有什麼前途,除了混日子之外,真是一點長處也沒有。
但是這一回,在絲絲升高三的暑假裡,沈如優終於發現小女兒的長處了。
事情起因於杜麗麗,絲絲就讀哈佛大學四年級的二姊,天生麗質、聰穎敏慧的杜麗麗與母親合力從多位追求者中,挑選上紐約雷姆森家族的繼承人喬瑟夫,同為哈佛大學四年級學生,黑髮藍眼的大帥哥。
為了釣上這條大魚,杜麗麗不惜把自己獻給喬瑟夫,以為這樣便能成功,但沒想到喬瑟夫卻毫不在意地告訴她,她並非是他碰上的第一個處女,而且他早已和家世相當的對象訂婚了,不可能為了杜麗麗這種隨手可得的女人解除婚約。
雖然杜家在台灣是富商,但在雷姆森家族眼裡只不過是個小生意人而已。
聽到這種回答,杜麗麗不由得傻眼。這叫什麼偷雞不著蝕把米?
她不甘心,她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女孩子,但如今清白的身子就這麼沒了,而且毫無代價!沈
如優也不甘心,如果杜家能攀上雷姆森家族擁有如此有力的後台,杜天和才能把台灣的生意整個搬到美國來,完成移民美國的希望。
如今在一步走錯的情況下,似乎就要面臨全盤皆輸的下場,就在此時,杜家次子,波士頓大學二年級的杜任迪,卻說出令她們心頭不約而同浮起的一個異想天開的詭計。
「你們真笨哪,那種花花公子玩過那麼多女人了,哪會在乎區區一個東方女子?」杜任追不屑地說。「其實你該在他一開始追你時就讓他得手,至少還能以你未成年的罪名來拐他。你們要知道,像他們這種名門望族最怕的就是醜聞了。」
他撒了撤嘴又說:「而且據我所知,他還有三個弟弟,所以他並不是雷姆森家族惟一的繼承人,如果他鬧出什麼醜聞,一向極重名譽的雷姆森家族會把他從繼承人位置上踢下來,我想他一定不會樂意讓這種事發生吧?」
於是,母女倆關在房裡嘰嘰喳喳討論整個下午之後,終於產生共識。
那晚,絲絲抓著滑板一踏進大門便被母親和姊姊一把拉進客廳裡坐下,她們嚴肅地盯著她打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