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父也有話要說。「是啊,太突然了,連通知親友的時間都沒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伯父,伯母,各位親朋好友,請多多包涵,我和小蘋果,」聶柏凱與果果情深意濃地互視一眼。「不想再等下去了,請各位信任我會好好照顧她、疼愛她,終我一生,她將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絕不可失的人,我發誓!」
「行了,傑斯,」任圓圓好笑地看著聶柏凱鄭而重之地發誓。「只是很奇怪怎麼這麼突然而已,那麼嚴肅緊張做什麼?不會是不小心讓老三中獎了吧?」
「哪有,怎麼可能……」果果脫口而出卻又立刻闔上了嘴,「咦?我想想看……」她歪著頭想了半天,眾人全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好像……」她歪著的頭又低了下去,每個人的心都隨之七上八下的。
「耶?」果果驀地抬起頭,滿臉的訝異與不知所措。
行了!不必再說了!任每一把拖著果果匆匆往大樓走。「先解決這件事再說。」
沒有人有異議都默默的跟隨在後,只有聶柏凱還張著大嘴呆呆地杵立在原處。
走在最後面的任圓圓回頭一看,主角怎麼還在發愣,只好回頭去拉著茫茫然的准爸爸一起走,還邊調侃道:「還在等什麼?要等孩子落地再抱著娃娃結婚嗎?」
「大哥,有人出高價要你的人頭,是個金髮外國人。」
聶柏凱背著手站在窗前,金龍站在他身後說道。
「哦?」聶柏凱毫不動容。「哪兒來的消息?」
「沈獨眼,南部的大胖子也有這個訊息傳過來,應該無誤。」
聶柏凱挑了挑眉。「南部也有?」
「是。」金能謹慎地回道。「他似乎很清楚我們的實力,所以在全省各地重金尋找敢動風幫的人,雖然不需要擔心有人為所動,但仍需防備,尤其聽說那個外國人本身也從外國帶來一些人手,其中還包括有專業殺手在內。」
「唔,殺手,是嗎?「聶柏凱沉吟道。「敢動我的人不多,而且還是個外國人……」
「大哥,沈獨眼說那個外國人揚言和你有仇怨。」
「仇怨?」聶柏凱再度陷人沉思之中良久,才又開口。「龍,讓風查查最近國外分公司有沒有生意糾紛什麼的,如果沒有,就再往過去查,另外我個人的還有我父親所扯上的恩怨都一併調查。」
「是,大哥。」
「還有,小蘋果身邊多派幾個人手跟著……唔,就讓石虎帶龍鳳組跟著好了。」金龍腦筋好,石虎身手佳,是聶柏凱的左右手也是貼身護衛。「另外,小蘋果的家人也要有人看著。」
金龍急道:「可是大哥,龍鳳組是你的專屬護衛隊,應該……」
「沒有什麼應不應該,我說的話就是應該做的事。你是在質疑我的命令嗎?」
聶柏凱冷然道。
「不敢,大哥,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金龍立時屏息肅穆道。
「很好,立刻吩咐下去。有任何消息馬上來告訴我。」聶柏凱想了想又說:「叫沈獨眼來見我。」
「是,大哥。」金龍領命離去。
聶柏凱仍然背著手站在窗前。
外國人、金髮、有仇怨,難道和雅力有關係?
到此為止!她已經忍耐到極限了!果果忿忿地想。
那天從公證處出來之後,柏凱二話不說就帶著她去婦產科檢查,結果想當然耳,三個月了,恐怕是第一次就有了,預產期在九月初。
然後,她的災難就開始了。
在家時是噓寒問暖、跟前在後,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准爸爸就緊張兮兮的命令她躺下。吃少一點,他就擔心的問她是不是害喜不舒服,天知道她早就過了害喜的階段了!連打個噴嚏都三不管的就把她送到醫院去,害她尷尬得不知如何面對欲笑不敢笑的醫生。天啊!她快瘋了!
出門時呢,專車接還不說,午餐還叫餐廳送到學校給她,這太誇張了吧!最令人受不了的是,最近他居然叫石虎帶著兩個手下隨時隨地跟著她,而那三個盡忠職守到家的混蛋,就差沒跟她進化妝室幫她脫褲子了!
她躲到娘家,爸媽罵她人在福中不知福。纏著死黨陪她,她們逮著機會就嘲笑她。行了!她不再忍耐下去了!不自由,毋寧死!
於是,這天當死黨再度虧她時,她決定要和他攤牌。果果像支塞滿了火藥的火箭筒,威力十足的跑進碩威集團總公司大樓,衝進電梯按下頂樓的按鈕,那三個跟屁蟲就被關在電梯外面了。嘿嘿,總算甩掉他們了,她有點三入的想著。
「大哥,你根本不應該出院。」金龍惶急又擔心的看著聶柏凱衰敗灰白的臉色。「你怎麼能剛開完刀就出院,醫生說有一槍離心臟才一公分而已,另外一搶也傷到了肺部,你會有呼吸困難的現象,而且又失血過多,應該……」
「你又在質疑我的決定了。」聶柏凱斜靠在辦公室內附設的套房床頭,雙目半闔、神情衰弱疲憊,聲音低弱、喘息著說道。
「我不敢,大哥,可是你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金龍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聶柏凱歎了口氣。「龍,別急,小心一點就沒事的,我不想讓小蘋果知道我受傷,她現在的身子不適宜情緒太激動,我必須瞞著她。」
「但是大哥,你瞞不過大嫂的,你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到極點了,更遑論你連站也站不住,大嫂雖然迷糊,卻絕對不是傻瓜。」金龍極力想勸服聶柏凱再回到醫院。
「我會想辦法,喝點酒讓臉色紅潤一點什麼的,你還是先讓我休息一下,好養足精神對付小蘋果。」聶柏凱闔著雙眼有氣無力地說道。
「大哥……」金龍知道無法勸服聶柏凱了,自己早就知道,大哥決定的事無人能令他更改。「好吧,那讓我先檢查一下你的傷口有否再出血。」
聶柏凱沒有精神再和他爭辯,他靜靜躺著讓金龍幫他脫掉皮鞋、蓋上毯子,再打開襯衫、檢查繃帶……碎一聲房門被大力推開撞上牆,果果像個火車頭似的衝進來,「我警告你,聶柏凱,你要是不……啊老公!你怎麼了?」她驚惶失措地衝到床邊看著面如死灰的聶柏凱還有他胸部滲血的繃帶,想摸又不敢碰,心痛又焦急,水龍頭立即打開到底,她的臉頰立刻濕淋淋地活像剛洗過臉。「老公,怎麼了?告訴我,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