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巧微微一笑。「嘯天堂哥放心。再過個一年半載,磊哥的身子會更康健。」
幾句話一出,立時聽黑了幾張臉、東方嘯天卻毫無所覺的呵呵直笑。
「太好了。這樣大娘就毋需再為二堂弟擔憂了。就不知是哪位名醫治癒了二堂弟。我可要好好謝上一謝才行!」
輪到東方磊笑道:「嘯天堂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妳不正在和她說著話嗎?」
大大姨了一聲,「妳是說.....」東方嘯天駕訝地盯著抿唇微笑的夢巧。「是堂弟妹?」
眾人駕詫懷疑的視線齊聚夢巧身上,而東方磊望向她的眸光卻是柔情蕩漾、愛意綿綿的。
「可不就是她嘛,是她救了我的命,給了我往後的時光與無盡的幸福。」
兩人深情互視,東方蓉滿臉艷羨,大夫人欣慰微笑,卻有更多妒恨的眼光閃爍不定。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居然是堂弟妹。不過......」東方嘯天驟然開懷大笑。
「好,真是太好了!有醫術精湛的堂弟妹守在二堂弟身邊。大娘可以真正放下心了。恭喜大娘,得到如此佳媳,真是可喜可賀:」
大夫人連連點頭,笑得闔不攏嘴。
東方嘯天又轉向夢巧。「堂弟妹,不知妳這一手精湛醫術是從何而來?」
「我外公,歐陽徹。」
「歐陽徹?醫聖!」東方嘯天驚呼。「聽聞說他得到了當年醫聖張機所著的《傷寒雜病論》原版全書,所以才被稱為醫聖。後來又得到道家醫生葛洪失傳的《玉函方》一百卷,自得到兩位前代名醫的醫學著作之後,他的醫術幾可達活死人肉白骨之境界。」
「太誇張了吧?」夢巧失笑。「我就從來沒見他將死人救活過。」
「最難得的是他的仁心仁術,」東方嘯天讚歎道。「貧者求醫不但毋需付診金,還將藥材補品兼救濟金送上一大包讓人帶回去。」
「有這等事?」大大人訝異兼佩服。「那倒真的不虛醫望之名了。」
「那是你們沒瞧見他老人家惡劣的一面。」夢巧抿唇而笑。「他老人家上大戶人家看診時可有個規矩,小病五千,大病一萬。」
東方蓉驚叫。「白銀?」
夢巧點頭。
東方磊凝娣著她了悟地微笑。「不如此,又哪來的銀兩救濟貧苦呢?」
大夫人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這倒是,不取富哪能濟貧。」
「堂弟妹,待會兒我一定要敬妳三杯,一敬令外公之仁心。再謝你醫治二堂弟之恩。」東方嘯天豪放地說道。
雙眼條地一亮,「喝酒,好啊。不過三杯可不夠,」夢巧眉開眼笑地說:「開懷暢飲如何?」
東方嘯天一愕。
東方磊雙眉。「娘子。妳.....」
「別吵!」夢巧豪爽地說:「說吧,花彫、五加皮、茅台、竹葉青,只要你說出來我都奉陪!」
東方嘯天反倒遲疑了。「這.....」
「要不。待會兒來行酒令。」夢巧簡直是眉飛色舞,她興致勃勃地說:「大家一起來有趣的多了。不過,磊哥不能喝酒,就由他來猜,我來負責喝酒。如何?」
東方磊緊憤眉。「娘子.....」
「別吵!」她以挑釁的眼神環繞眾人一圈。「怎麼?各位堂堂男子漢怕了我這小娘子?」
這話一出,沒有男人受得住,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大夫人終於忍不住開口。
「夢巧。這可是要喝不少酒的,他們全是男人,妳.....」
「放心,娘,瞧我的。」夢巧拍拍胸脯。「別說以磊哥的聰明恐怕讓我喝不了幾杯酒,就算一杯對一杯的喝.我想在座的幾位都沒人能喝得過我。」她微帶得意地輕輕一笑。「我可是有十醰花彫的酒量,你們.....有誰及得上我嗎?」
雙眼瞪得大大的,「十.....十醰?!」東方嘯天不禁結巴起來。「妳.....妳有十.....十醰花彫的.....酒量?怎.....怎麼可能?」
夢巧嘿嘿一笑。「我外公說女人醉酒最易吃虧。所以從小就讓我把酒當水喝,這一喝,可不就喝出十醰的酒量來了!」
「哇!令外公真.....有先見之明。」東方嘯天喃喃道。
「不只酒量。」夢巧又說。「其實我剛出生時也跟磊哥一樣脆弱。幾乎是養不活的,所以從出生三天後,我外公就日日夜夜將我泡在各種補身的藥水裡。泡到五歲後,我的身子壯了,他又開始將我泡在別種藥水裹。譬如.....」她詭異的笑了笑。「各種毒藥.....」
東方磊驚呼一聲。「毒藥?!」
恍若未聞。夢巧繼續說:「毒物、各種迷藥等等。到我十歲時,我已經擁有百毒不侵的體質了.甚至我的血都有解毒功效。而且.....」她緩緩垂下眼瞼。「因為從小泡在各種藥材,毒草中長大。所以我的鼻子能聞出各種藥、毒、迷香的味道,不管你藏得多隱密、量有多麼少。我都能知道.....」
東方威神情突地一緊,旋又恢復原狀,一緊一鬆在一瞬間,讓人無所察覺。
「例如在座當中的某一位身上就有一種害人的玩意兒,」眼瞼依然低垂,夢巧淡淡地說。「我不指出是誰。我只想警告各位,有任何人想傷害我家相公的最好就此打消主意。只要有我龍夢巧在,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家相公一絲一毫!」
她驀地抬眼,嚴厲犀利的眼神一一掃視過眾人。
「明白了嗎?」她沉聲道。
東方蓉以全然崇拜的眼神注視著氣勢凜然的夢巧,東方嘯天則是驚異敬服地微張著嘴,東方磊更是滿臉的又愛又敬。其它人卻是一臉烏黑,神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除了東方威,他仍是一徑的平靜淡漠,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可在眼底深處卻隱約有一絲不安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