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惡!該死的易泊譽,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竟敢拿他的東西去孝敬人,不想活了是嗎?
君衍飛踩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藏雋閣,又再一次無功而返了,沒想到西門煌聿的功夫這番了得,看來下次遇到他可是要小心一點才行了。
「嘎!吱!」
推開易泊譽的房門,只見那小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哈哈……雷姑娘……好漂亮啊!」
陡然一陣夢囈聲,徹底的惹火了君衍飛潛藏已久的怒氣。
「該死的傢伙!差點害死我了,還敢睡,給我起來!」
君衍飛憤恨的開始破口大罵,顧下得一身的衣衫未換,君衍飛毫不客氣地拎起易泊譽的領口,朝著他的耳膜大叫。
「啊……誰誰……」
易泊譽隨即被活活嚇醒。「衍飛是你啊?幹什麼!」睜著惺忪的睡眼,顯然對君衍飛吵醒他的好眠,相當的不滿。
「不是我!是誰?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否則我就不姓君。」
易泊譽還不及反抗,兩耳已經開始嗡嗡作響。
「我?我又怎麼了?我剛剛夢到雷姑娘呢!」
「還作什麼春夢?該死的,你幹什麼把傾山繡屏送給那個女人?」
君衍飛一臉黑沉,怒瞪著眼前還沉醉在春夢中下知死活的易泊譽。
「我!我本來就答應給她了,何況我還能順便讓她認識認識我,反正你對她又沒興趣,不如讓給我好了。」
易泊譽答相當得理所當然,就算是自己幫他這四年任勞任怨照顧生意的份上,該有的回饋吧!
「啊……你對雷家千金也有興趣?不可能吧,你之前不是還在嫌她的名字跟性格不搭嗎?怎麼這會兒……」
「該死!有沒有興趣也不關你的事,總有一天我非把你做成活人古董賣了不可!」
君衍飛撂下狠話,悻悻然的離去,該死的,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拜託,他是在為傾山畫屏哀悼,可惡,西門煌聿在雷府裡,這下要拿會傾山繡屏跟綠眼壺瓶更難了,得早些行動才成,下過,對那個雷家千金他可是興趣滿滿呢!
陡然一抹似有若無幽香沁入君衍飛的鼻尖,以及那濡濕的紅唇,光想到這裡,君衍飛更是不自覺揚起了抹笑意,雷府的確有不對勁的地方,看來我得要查查了。
* * *
藏雋閣一如往常,擠滿了到處等著灑錢的大爺,君衍飛維持一貫的優雅淺笑。
「各位大爺多多看看,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君衍飛露出一貫的商業性淺笑,輕搖著玉扇,看著自己的貨這個月賣得差不多了,看來有錢沒地方花的人還真是不少。
「君公子!這瓶兒挺俊的,怎麼賣?」
「君爺!這老玉怎麼賣?」
「別急!別急,一個一個來,一樣一樣挑……」
易泊譽滿臉的無奈,天啊,看著一臉悠哉的君衍飛,只能翻了翻白眼,不用期待他會幫忙。
人聲鼎沸,藏雋閣依舊一樣熱鬧,陡然,一道淺紫的身影落人君衍飛的眼中,似乎……是她……
雷語柔似乎有著滿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洩,臉色看起來臭臭的,她好像在生氣……君衍飛吞了口口水。
「啊……雷姑娘來了……」
易泊譽頓時精神大振,開始思索該送些什麼才好。
「不知道雷姑娘來小弟這兒,有何指教?」
君衍飛優雅的朝雷語柔作了一個揖,處處顯現出溫文儒雅的文人風範,似乎是個文人雅士。
「我有事問你!」
雷語柔語調裡明顯壓抑著怒氣,自己可不能再被他惹火,讓人看了笑話。
「君公子,你還真是好福氣,連雷家千金都看中藏雋閣的貨了。」
「哈哈哈……好說好說……承蒙雷姑娘看得起!」
君衍飛又是一個謙虛的笑容,隨即博得滿堂彩,眾人對於君衍飛的印象更好上了一層。
「是嗎?」
無賴就是無賴……真是虛假,雷語柔相當不以為然,白天是一個模樣,晚上卻又是一個模樣,雷語柔心口有了衝動,真想把他的假面具在光天化日之下撕下來。
「讓請雷姑娘進屋一談!外頭的生意就拜託你了……」
君衍飛嘴角扯出笑容,如燦陽般的笑容看在雷語柔的眼中格外刺眼,拍拍一臉挫敗的易泊譽,看著易泊譽滿臉的失落,君衍飛真有說不出的痛快。
「啊……小寶……」
陡然一個婦人的高聲尖叫,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只見一名五六歲的孩童呆坐在街上,而朝他不遠的方向只見一匹快馬飛奔而來,眼看小男孩就要活活葬身馬蹄下。
「啊……糟了……」
君衍飛來不及思索,一個飛身,踩過幾個人的肩頭,在千鈞一髮之際,抱住了小男孩的身軀,滾落至街旁,而馬則是緊急停住,馬蹄下的位置正是小男孩呆坐的地方,眾人一陣驚呼,隨即跟著喘了一口大氣。
「好了!沒事了,下次小心一點!」
君衍飛拍拍身上的塵土,將手中的小男孩交給受驚的婦人。
「小寶!小寶!謝謝君爺,謝謝君爺!」
婦人使勁的朝著君衍飛點頭致意,滿臉都是感激。
「好險……」
雷語柔看到這一幕,心口著實被那生死一瞬間的情節深深震撼著,更想不到君衍飛會立即飛身前去救人,眼角陡然一陣濕熱,她自己方才也有那麼一口氣吊著,無法喘息,眼看孩子平安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喂!不可以在街上騎馬騎這麼快!」
君衍飛不客氣的喝斥馬背上差點鬧出人命的人。
「是!」
那人唯唯諾諾,連忙點頭應是,也知道自己差一點闖了大禍。
君衍飛這才從容下迫回到藏雋閣。
「君爺……真是江寧城百姓之福啊!」
「是啊!就是說啊!」
眾人紛紛給子君衍飛熱烈的掌聲,雷語柔訝異的看著眾人對君衍飛的推崇,更驚訝於江寧城百姓對君衍飛的肯定與重視,不過雷語柔還是對君衍飛昨夜對她毛手毛腳的惡行感到憤怒,這人還真是會作表面功夫啊,雷語柔甚而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連在白天都戴著面具生活,老是擺著一張溫文儒雅的笑臉,骨子裡根本不是那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