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再多看幾眼,秦旭風確定了那抹身影就是雲弄幽,秦旭風更沒想到他包養雲弄幽的第一天,她就迫不及待出門去會情郎,就這是她所謂的私事嗎?
不過那又如何?他倆的關係頂多是金主與情婦罷了,私人生活上,彼此更沒資格過問。
只是讓秦旭風不舒坦的地方,則是雲弄幽口口聲聲說她急需要錢,秦旭風這才明白原來雲弄幽早有了男人,為了男友,竟還如此糟蹋自己?不惜下海陪客、出賣身體?
她到底在想什麼啊?那種吃軟飯的男人,有什麼地方值得她如此犧牲?
秦旭風氣得想揍人,甚至有衝動想要到雲弄幽面前將她搖醒,看能不能讓她清醒點。
叭棗叭叭棗
刺耳的喇叭聲由身後傳來,阻斷了秦旭風的思緒,秦旭風抬起頭,才發現早已綠燈,而那頂鵝黃色的傘,也早消失在斑馬線上。
哈!他又再發神經了!
秦旭風嘲笑自己的神經質,踩足油門,跑車迅速沒入車流中。
☆ ☆ ☆
驚人雨勢來得快,去得也快,才剛過一段馬路,雨勢馬上弱了許多,成了綿綿細雨。
雲弄幽調皮性子一起,索性收了傘。"阿言!你還記不記得,國小的時候,我們兩個在操場積水的水潼邊打水仗,淋了一個下午的雨,雖然被爸媽罵了一頓,不過我覺得很痛快。"
"是呀!那時候你還不小心踩死一隻蜻蜓,蹲在水沆邊哭了一個下午。"
"我不是哭,我是求蜻蜓的冤魂不要纏著我。"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很有同情心耶。"
想起往事,歷歷在目,雲弄幽與雲尚言相視而笑。
"對了,前幾天昀笙姐跟蓉蓉姐都跑來找我,問你現在去了哪裡?你是不是已經離開茶神小棧啊?"雲尚言問道。
對於茶神小棧的姐妹們,是雲弄幽一直不願再去多想的部分。她雖然也很心疼三年的姐妹情誼,但她實在無法親口跟她們說,她要到酒店工作,去糟蹋自己,她只好選擇以避不見面的方式,逃避姐妹們可能詢問她的問題。
雲弄幽知道那群姐妹都很關心她,但自從她到酒店工作後,她就真的再也無法坦然面對她們,現在她又為了錢,成了秦旭風的情婦,她在她們眼中恐怕更加不堪吧!
"嗯!那是因為、因為現在的工作,卡到我在茶神小棧工作的時間,所以只好離開那裡,最近工作太忙了,一直沒空告訴她們,不過我會找時間跟她們說的。"
雲弄幽心虛地笑了笑,極力掩飾自己心中的惶恐與不安。
"那就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宿舍唸書了,那下次見囉。"
"阿言,這把傘你拿去,好好加油。"
"好!我一定會拿個好成績給你看。"
雲弄幽將傘遞給了雲尚言,朝他揮揮手,道再見,直到雲尚言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裡,雲弄幽才放心讓懸在眼眶邊的淚珠滾落。
心中暖暖的,只要雲尚言過得好,她這個當姐姐也沒什麼好苛求的了。
只要為了他,她吃多少苦也甘願。
☆ ☆ ☆
在白天不經意撞見,雲弄幽會情郎的畫面後,秦旭風一整天都繃著臉,也刻意晚歸,心中縱有許多事想問個清楚,畢竟涉及私人隱私,他實在無從過問。
當秦旭風回到住處時,屋內只開著一盞小燈,其餘皆是暗的。
這麼晚還沒回來?
秦旭風下意識認定雲弄幽尚未回來,強忍著怒火步至雲弄幽的房間查看,推開房門,發現雲弄幽原來是上床就寢了,所以人才沒在大廳裡。雲弄幽嬌小的身影縮在薄被裡,與偌大的雙人床形成強烈的對比。
秦旭風來到床畔邊,隔著暈黃的床頭燈,看見雲弄幽白皙如瓷的臉頰上,掛著兩行清淚,顯然是一邊哭一邊睡熟了。
明明是一副惹人憐愛的入睡圖,看在秦旭風眠中卻是百般諷刺,彷彿他是拆散有情人的劊子手,而雲弄幽以眼淚來控訴他對她的暴行,又或許她跟男友翻雲覆雨了一整個下午,所以才會疲累成這個樣子。
種種的臆測在秦旭風心中燒成一團妒火,秦旭風發現他在路上看見的雲弄幽,神情不僅自然而愉悅,在他面前,她卻只能掉眼淚,甚至不惜蒙頭大睡好逃避他。
來不及思索清楚,妒意纏心的秦旭風,已經殘忍地搖醒睡得正熟的雲弄幽。
"你回來了啊?現在幾點了?"
被搖醒的雲弄幽揉揉困乏的雙眼,一臉愛睡樣地望著秦旭風。秦旭風的臉部表情讓黑影給遮住了,看不太清楚。
"十一點多了,你睡多久了?"
冷然的語調隱藏著熊熊的妒火。
"十一點?那我不就睡了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那不就表示六點多就睡了,看來她真是累壞了。
秦旭風勾起一抹魅笑,頎長的身軀已經壓上床,床立即塌陷了一大部分。
"你、你……現在……"
秦旭風突如其來的逼近,讓雲弄幽徹底從睡夢中驚醒,雲弄幽瑟縮著身子,畏懼地看著,眼前似乎要將她一口吞下的秦旭風。
"現在我想要你!"
一字一句直接穿透雲弄幽的耳膜,雲弄幽瞠目結舌,不明白秦旭風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邪魅、可怕。
縱使她跟他的第一夜,秦旭風也未曾給她這麼大的壓力,甚至讓她如此恐懼。
"等等棗我今天……"她今天跟雲尚言玩了一整天,實在是累壞了,哪還有多餘的力氣來應付他?
"情婦存在的目的,就是隨時隨地滿足金主的性需求,道你應該知道吧。"
壞壞地提醒雲弄幽,秦旭風知道他現在的行為,是以報復的成分居多。
或許他該將她困在家裡,不讓她出門一步,不然說不定又會讓他撞見,她偷情的畫面,老實說這讓他相當不舒坦,心情更為之惡劣。
"我知道了。"
雲弄幽咬牙,閉起雙眸,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躺在秦旭風的身下,不再抗拒、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