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爾靖!滾開!你給我滾開!」
吼到喉嚨沙啞了,雙手也捶到沒力,陶昀笙氣喘吁吁地暫時歇手,一雙哭紅的眼眸,夾著憤怒與不解。
是她的錯覺嗎?為何她覺得他的眼神,沒有以往的嘲諷,反而帶著一股憐惜,這是怎麼回事?
「發洩完了嗎?我還沒昏,所以你還不能走,真讓我意外,你只有這點能耐?平常用來吼我的力氣都到哪去了?」他笑著,笑的很優雅,只是看在她的眼裡,卻是讓她恨的牙癢癢。
看著他整隻手臂都滿是她兇猛的牙痕,還有一坨坨的青紫痕跡,她不信他不會痛。
「別逞強了!我知道你很痛,識相就快讓開,別擋住老娘的去路,到時候別怪我把你肩成豬頭,讓你失去當鍍金種豬的資格。」
怪怪!為何面對他,她的口舌就能如此伶俐?而她彷彿更早已知曉,他不會把這些話當真,才敢這麼口無遮攔羞辱他。
「是嗎?那你就快扁,能當上你心目中的鍍金種豬,可不是簡單人物。」他笑睨著她,尤其看到她強撐的憤怒小臉,心頭漲滿莫名的疼惜。
「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你也別再硬撐了,想哭就哭出來吧,我記得你跟我提過,你跟你男朋友很相愛,現在遇上這種事,女人一定會哭的呼天喊地,所以我想你也應該不會例外。」
「巫爾靖!你這個混蛋,不准你這麼看輕我。」
她雙手再度握成拳,往那張得意的笑臉擊去,她恨透他的笑臉,她更討厭在他面前軟弱的自己。
陶昀笙!不准哭!你不准在巫爾靖的面前哭,不准哭!
正當她一記正直拳,狠狠揍向巫爾靖的臉時,他的大掌卻早一步擒住她,直接固定在牆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連度,俯低身子,薄唇迅速佔領那張紅艷的柔軟桃唇。
他的舌極具侵略性,飛快地侵入她的舌尖,奪取她最甜蜜的氣息,放肆地翻攪她的唇舌,讓她無法招架他邪肆的攻擊。
「猛然回神,她赫然發現,眼前過於逼近的邪惡臉孔。
是他,巫爾靖,而他竟然在吻她。
該死的傢伙!
「唔……」她努力扭動身子,想要掙脫他有如鐵鉗般的鉗制,無奈一掙扎,只讓他侵略的更深、更徹底。
「唔……放開我……該死……」她奮力掙扎。
發現她有些喘不過氣,他才鬆口,還給她自由,望著被他肆虐過的紅唇,有如盛開的玫瑰般,他滿意地舔舔唇,毫不介意她用幾欲噴出怒火的眸光,控訴他的暴行。
「巫爾靖!你憑什麼吻我?你這個下流胚子,就只會乘人之危,該死的大混蛋……」
她奮咒著,小手想要揍扁那張笑臉,礙於被鉗制住,無法動彈,如果眼光可以殺人,那他現在早巳被她的眸光射成蜂窩。
「你沒有阻止我吻你,面且你的臉漲紅了,心跳也變快了,你對我的吻是有感覺的,這就可以證明你並不是性冷感的冰女,只是靠近你的對象,無法燃起足夠融化你這座冰山的熱情,但我似乎可以勝任這個任務……」
他低望著她,冰冷的雨水絲毫無法掩蔽他一貫的優雅姿態,他的眸格外幽深漆黑,特別有種蠱惑情慾的魅力。
「放屁!別臭美了,我怎麼可能……」
她羞紅了臉,她承認他吻她時,她的心跳加快了,臉也泛紅髮燙,可那不過是因為她沒料到他會吻她,所以才會忘記掙扎,並不足以證明她喜歡他的吻。
可他說的話,似乎真有那麼一點道理,唐國強碰觸她,她會覺得不舒服,是否真因為她打從心底,就沒真正愛上他,純粹將他視為填補男友空缺的路人甲,若今天換作別人,她是否覺得無所謂?
而她對巫爾靖的感覺更是複雜,就因為她太瞭解他了,所以明白他並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舉動,而讓她下意識對他放鬆了心防,致使他能在無預警的情況下逼近她?
真是這樣嗎?不!她無法確定,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巫爾靖在她心中,究竟是怎樣的地位。
「要不要再試一次?」
「你別靠過來……我……」
他鬆開對她的鉗制,忽然貼近她,而她以為他又要吻她,雙唇閉的死緊,然他僅僅以唇輕撩而過,再移至她的耳旁輕語著。
「今天你可不可以別再強迫自己偽裝堅強?我真的如此不堪,讓你必須武裝自己來面對我?如果真是這樣,我真的會很失望,我相信比起唐國強,我應該更能讓你信任才是,今夜你能不能暫時委屈自己,當個需要找一個肩膀依靠的弱女子?」
巫爾靖一番話,再次勾動陶昀笙內心深處亟欲遮掩的傷處,傷口泛疼,疼的她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他的一字一句,皆擊中她無法反駁的要害,她掩著面,痛哭失聲。
他握住她顫抖的肩膀,柔聲說道:「相信我,我可以當你的肩膀,我保證,今晚的事不會有第三者知情。」
「不……別說了……」
雖然她有千百個不願意,向他示弱,但這次,她真的不行了,她就要崩潰了。
她忽然舉起雙手,大力擊向他的胸膛,嘴上憤咒著,彷彿要將所有的怨氣都往他身上發洩。
「巫爾靖!我討厭你!討厭你!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我討厭你。」她討厭自己在最脆弱的時候,必須面對他。
她雙腿一軟,蹲了下來,雙手掩著面開始痛哭,眼淚不停從指縫間溢流而出。
巫爾靖靜靜注視著,肩膀不停抽動的人兒,他第一次親眼目睹如此傷心的她,而他卻讓她的眼淚,給深深揪疼了心。
他蹲低身子,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將那脆弱的身子,給攬進懷中,但她卻是死命掙扎,絲毫不領情。
「巫爾靖!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哭喊著,小臉佈滿淚痕,該死的讓他心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