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先去看醫生吧。」
看完牙醫回來,果真已經有稀飯在等著她了,董淳安苦著一張臉,試著對他微笑卻連笑的力氣都沒有。
「醫生說位置已經改了,所以再忍一年就好了。」這話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衛槐司。
「很痛嗎?」
「過幾天習慣了就好。」怎麼說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你想……我要是回去了,他們還認得出我嗎?」
他仔細看著她的臉,「應該認得出來。」
「會嗎?」董淳安望著一旁的鏡子,東瞧瞧、西瞧瞧。「我瘦了很多,臉也不再是圓的,如果連虎牙都不見了,大家應該認不出我才對。」
「你的眼睛還是沒變啊。」她的眼睛依然水汪汪的,只要讓她望著久一點,衛槐司就開心擔心他會答應她提出的任何要求。「我不懂你為什麼老是千方百計的想改變自己?」
「我不覺得我這樣很好……」她舀了一匙稀飯,說得有些無奈。
「但是我覺得很好。」
衛槐司的眼神裡有著包容和寵溺,董淳安還以為是她錯看了,這實在不太像他,她不敢應話,只好低頭吃稀飯以度過這尷尬的時分。
「你應該還會休兩天假吧?」
「嗯。」她點點頭。
「我們明天可以到拉拉山去找美珊他們。」
「可以嗎?」其實董淳安也很去,如果是衛槐司要陪她去,那當然再好不過了。
「反正我也放假。」
董淳安當然想去,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可以回來休息幾天,要是又陪著她出遊,一定會很累。
「我想還是算了。」她想了想還是搖頭,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連帶著又拖累衛槐司。
「你真的不想去?」她這年紀的女孩子應該都很喜歡出去走走才對。
「對啊!」她故意說:「我可沒忘了你的提醒,養精蓄銳,等我拿掉這副大鋼牙,全世界就都是我的了!」
「你還沒忘了那些話啊?」衛槐司有些好笑的說。
「這就表示我有把你的話聽進耳裡,你應該高興的。」
話雖這麼說,但董淳安在心裡發誓:等全世界都落在我手上,我第一個要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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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個不怎麼冷的冬天,炎熱的太陽再度發威,蔣美珊迫不及待的衝進屋子裡,打開門便感覺到客廳裡傳來涼涼的冷氣,顯然已經有人在家了,她定睛一看,原來是衛槐司。
「我怎麼不覺得你在當兵呢?」她朝他調侃著。「三天兩頭都見得著你。」
衛槐司也算不錯,放假也不會往外跑,他一定也有自己的朋友,可是卻很少看他跟別人出去玩樂。
「你不歡迎我回來是嗎?」衛槐司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反正這屋子的另一個人歡迎就夠了,我先去洗個臉。」
蔣美珊丟下背包,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出來又問:「淳安呢?」
「不知道,我回來到現在還沒看到她。」衛槐司也覺得奇怪,通常董淳安回來得比蔣美珊早,但現在都已經晚上六點多了還不見她的人影。
蔣美珊背包裡傳出一陣鈴聲,是手機的聲音。
「喂……淳安,你怎麼還沒回來……什麼?!你有沒有怎麼樣……好!我們馬上過去。」
衛槐司看著她一臉的緊張,立刻站了起來。「她怎麼了?」
「在警察局裡,她被人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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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迅速的趕到警察局,只見董淳安慘白著臉坐在裡頭,一臉的驚魂未定。
「淳安!」蔣美珊的聲音比人還先到。
聽見熟悉的聲音,董淳安跟著站起來,不過她沒有料到衛槐司也會跟著來,一看見他,她的眼睛就淚下了淚水,手朝他伸去,直到他擁緊著她,她還是不停的發抖。
「她在路上被飛車搶匪搶了,不過她背包的帶子扣著她的手,所以她被拖了幾公尺,對方也因為重心不穩摔下車。」一名警察解釋著,「不過這位小姐身手不錯,她說她家是開武術館的對吧?」
「對,搶匪呢?有沒有抓到?」蔣美珊點著頭問道。
「有啊,她一個弱女子竟然把兩個搶匪打得落花流水,有熱心的民眾路過幫忙,所以我們到的時候就直接把歹徒抓起來。」
「淳安,你怎麼跟他們打起來啊!」蔣美珊真不敢相信,那兩個人是歹徒,她竟然跟對方打起來?她是嫌活得太膩了是吧?
反倒是衛槐司反應沒這麼大,只是低著頭在董淳安耳邊安慰著。
「我們可以帶她回家了嗎?」看她嚇成這樣,肯定當時的情況一定很激烈,蔣美珊也不忍心繼續罵她了,只想快快將她帶離警察局。
警察點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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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車回家的途中,蔣美珊的嘴一直沒停過。簡直要把她嚇死了,要換作是她,老早就把背包送給他們,哪知道淳安竟然還去跟人家扯,錢丟了事小,若還多了一身傷更不值得。
「我先帶她上樓。」衛槐司道。
「好,那我去買些紗布、消毒藥水,你看她連牛仔褲都破了。」蔣美珊早注意到好友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處。
「好。」衛槐司扶著董淳安上樓,要她坐在沙發裡。
他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突然耐性大增,他該和美珊一樣痛罵她一頓,可是看她哭得唏哩嘩啦的模樣,他又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他拿了把剪刀,蹲在她面前,膝蓋處的布料已經破了,那麼厚的牛仔褲都破了,可見那兩個王八蛋是真的把她拖了一段路。
「不要剪啦。」她的聲音還在發顫。
「我買新的給你。」衛槐司直接剪掉褲管,果然她的膝蓋上多了一個大傷口,他忍不住抬起眼瞪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想把包包給他們,可是包包的帶子勾住我的手,我連丟都丟不出去啊!」董淳安可憐兮兮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