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掉牙套還不到一星期,哪有這麼快!」董淳安可不覺得未來能有多順利,不過她一定會盡力。
「想把他留在台灣對吧?」
「我不得不這麼做,如果他走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董淳安一想到這問題,就皺起了眉。
蔣美珊拍拍她的肩膀,「你還有我啊。」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留住他?」董淳安一臉認真的問道。
「你怎麼會問我呢?這三年來,我一個男朋友都沒交到,留住男人的技巧我比你還糟呢。」
「可是你有很多朋友,我卻只跟你比較熟,其他人根本沒打過什麼交道,尤其……尤其是我戴了牙套之後。」
這麼說實在很現實,可這的確是事實,董淳安戴上牙套後,連平常會聊上幾句的同學都明顯的疏遠了,等到她拿掉了牙套,幾個坐在附近的同學突然和她熱絡了起來,甚至還會邀她一起去用餐,簡直讓她受寵若驚。
「你不覺得這樣也很好嗎?至少你可以確定哪些人是真正值得深交的朋友,對吧?」蔣美珊指指自己的說。
「沒錯。」董淳安對她甜甜一笑。
沒有了戀愛,至少她還有個好朋友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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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淳安和衛槐司之間的情況仍沒有什麼進展,不是太疏遠,但也不像情侶那般的接近。
在衛槐司回軍營那天,董淳安發現書桌上放了一隻裝滿鈔票的信封袋,像是擔心她沒錢花用似的,他留了一堆錢給她。看著那只信封袋,她坐在床沿久久無法動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難過還是該高興。
可是接下來幾天她常不由自主的微笑,心頭不時湧現暖意。
開始期待著他下一次的放假,等著兩個人有多一些機會見面,可惜接下來衛槐司的放假變得忙碌,因為他開始準備退伍後的計畫。
「他還有多久才退伍啊?」蔣美珊問道。
「三個月吧,我沒有問他。」董淳安搖搖頭,她從來不會跟衛槐司討論那些。
「找個機會跟他說說。」
「怎麼找?他這幾天都好忙。」
「等他啊,不然他明天就要回部隊了。」
也是,她總不能一直等著衛槐司來找她,她應該多製造一些機會的才對。
當晚衛槐司回到住處,見董淳安身上蓋著被子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走到她身邊,她熟睡的模樣看來就像個天使,她的臉頰有著自然的粉嫩,唇瓣也泛著自然的紅潤光澤,髮絲圍繞在她的臉頰周圍,她睡得很沉,不過他還是得叫醒她。
「怎麼睡在這裡?」他推醒她,要她回房間睡。
「你回來啦。」董淳安揉揉眼睛,感覺昏昏沉沉的。「我在等你。」
「怎麼了?」衛槐司在她身邊坐下。
董淳安拉起被子,小手在沙發上搜尋了一陣子,片刻後才找到被推到角落的信封袋。
「這個。」她把信封袋遞給他,「還你。」
「你不是缺錢嗎?」她之前跑去打工,他以為她缺錢又不敢跟家人說,所以他才留了一些錢給她。
她搖搖頭,曲起膝蓋抱著被子望著他,「我並不缺錢。」
「那為什麼還要去打工?」衛槐司掏出煙盒,點了根煙,透過煙霧望著她。
「我只是覺得沒什麼事,功課也應付得來,與其無聊的待在屋子裡,去打打工也不錯。」她又揉揉眼睛,眼睛好像有東西跑進去,有些刺癢。「好像有東西跑進眼睛裡了…… 」
「別揉了,我看看。」她那雙大眼已經泛起血絲,衛槐司只得放下手中的煙,坐近她身邊抬起她的臉,幫她把掉進眼裡的睫毛給取出來。
他彈開那根刺痛她的長睫毛,低頭發現兩人的距離很近,她的小臉在瞬間染紅,像是在告訴他她已經發現這姿勢太過親密,可是她沒有逃開,也沒有推開他,她只是紅著臉等著他做出進一步的動作。
「美珊呢?」
董淳安愣了一下才說:「她跟同學去貓空了。」
蔣美珊一旦去玩,不到天亮是不會回來的。
「你的腳好多了嗎?」衛槐司拉開被單,檢視著她受傷的膝蓋,原本醜陋的痂已經掉了,傷口部分的皮膚顏色略淡,但時間一久應該就會恢復了。他的手滑過她的小腿,目光忍不住在上頭多停留幾秒,她有一雙修長光滑的勻稱美腿,跟著他的眼神從她的腿挪到了她的臉上。
「已經好多了。」董淳安被他看得有些害羞,試著把腿縮回被子裡,低下眼假裝拉拉身上的被子。
「淳安。」衛槐司突然喚她的名字。
她像是被定住似的,抬頭望著他,好似已經知道他要開口對她說什麼話。
衛槐司的表情與平常無異,可是眼神卻透露著認真和嚴肅。
「你知道我不會照顧你一輩子。」
董淳安頓了一會兒,露出一個甜美的笑,跟著站起來,順手拉起被子,狀似無意的說:「我知道,我記得你在很久以前就跟我說過一樣的話了。」
當初她在粉紅色的紙飛機上寫著想嫁給他,當他的新娘,可是他卻拒絕了,並告訴她,他不會一輩子都照顧她。
她早在那時就已經接受了,這些年她努力的讓自己變成不需要人照顧的女孩,為什麼他還要說這種話呢?
「我先回房睡覺了。」套上拖鞋,她緊緊抱著被子,像是被子可以保護她似的。
衛槐司看著她離開,無法解釋心頭的失落,直到聽見房門合上的聲音,他才跟著起身。
還沒走到自己的房門前,他便停住腳步,伸手敲她的門。
當她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的眼睛是紅的,鼻子也微微泛紅,拾起眼看著他時,她那雙大眼裡落下了淚水。
衛槐司歎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跟這樣的誘惑對抗多久,但這次他選擇去面對。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抹去她臉上的淚滴,跟著低下頭吻住那紅潤的唇,並將她推入房裡,反手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