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珊!」董淳安有些驚訝,美珊竟然會把她的手機號碼給衛槐司。
「因為他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他的語氣很急。」
「我想不出來他有什麼話還沒說的。」董淳安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原本平靜的情緒已經被打亂了。
「我不知道,但是他口氣很急,好像非把你挖出來不可,我以為他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所以就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他,你要不要接隨便你,不過他現在一定打不進來。」
「好吧,看來還是我自己處理較好,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別讓我有對不起你的感覺。」蔣美珊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別這麼說,那本來就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我現在只希望你早點來東京,說真的,見到他以後,我的心情有點悶。」
「好,我把工作處理好,下星期我就飛過去陪你幾天。」
掛了電話,董淳安依舊坐在原處,但她將手機設定成震動式。
將手機丟進背包裡,每一次由包包傳來的震動,似乎都震進了她的心底,但她卻不願意接起。
直到電池耗盡,手機不再嗡嗡的震動,而她也像靜止了般,呆呆地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望著車輛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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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預訂好房間的知名度假飯店,董淳安詢問櫃檯後,才發現他們給她的是最高檔的房間,她解釋自己訂的是普通套房,可是飯店的人卻指稱她的確是那間房的住客。
她有些無奈,但她不想就這樣回東京。
董淳安跟著服務生走進那間最頂級的套房裡,心想這不知道要花去她多少錢,她怎麼也沒想過衛槐司會在裡頭等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累了一天躲了這麼久,竟然躲進他的手掌心裡。
「你在躲我是不是?」衛槐司從沙發裡站起身,他的頭髮有些凌亂,像是用手抓過無數回,不如上回見著他時那般有型。
「你怎麼會這麼說呢?我沒有等到你的電話,所以才出門走走的。」她雙手一攤的說,看著他朝她走來,她依舊動也不動。
直到他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她才發現自己一直憋著氣沒有呼吸。
「別躲我!我的天……我以為你……」他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
她的身子在他懷中僵硬著,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快碎了。
「我該跟你說什麼才好?我該怎麼讓你快樂些?」他的聲音裡有著深沉的壓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明白的,你一向那麼善解人意,為什麼要假裝聽不懂我在說什麼?」衛槐司拉開兩人的距離,低頭望著她。
董淳安睜著一雙大眼,對著他搖頭。「我真的不……」
不等她把話說完,衛槐司便低頭吻住她。這些年來他只想著她一個人,他想著她應該回到小鎮,在她父母的羽翼下生活著,他可以永遠丟棄這個包袱,可是不管他身在何處,卻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晚,忘不了她望著他時流著淚的模樣,忘不了她說知道他不能照顧她一輩子時的表情,直到再一次看見她,他才知道他唯一擔心的……只是怕自己愛上淳安而已。
可是他根本來不及阻止,淳安早已在他心裡烙下印記,沒有任何女子可以撫平那道傷口,只除了她。
「你要是早點打電話給我,我就不會自己出來了。」董淳安微微的推開他,解釋道:「因為你沒有留電話給我,所以我想出來度假,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聯絡。」
「你為什麼要說這些?去解釋你不告而別的原因,然後跟我說些客套的話,假裝我們之間沒事?」
「我們的確沒事啊。」
「怎麼會沒事?你已經不是你了!」她變得好冷淡,變得不再需要他。
「你也是啊,你變了好多。」她微微一笑,又退開一步,直到衛槐司握住她的肩膀。
「你只要告訴我,你想要我怎麼做就好。」
「可是我不想……我為什麼要逼你做什麼?」她臉上的笑容依舊,但她的眼睛裡卻多了不安。「槐司,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多到讓我覺得罪惡,這樣還不夠嗎?每次看到你,都讓我覺得我是你的困擾,你明明很不耐煩的,卻得捺著性子陪我,我很感動,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你真的過得很好嗎?」
從前那個有著小虎牙的女孩,如今變了個樣,那一晚在他懷中又哭又笑的女孩,她是那樣的信任著他,可是他卻不敢面對她,丟下她轉身就走,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她見著他時還可以微笑著揮手,還願意假裝沒事似的和他說話?她應該是難過、是傷心、是怨憤的啊!
「嗯。」她再一次的點頭。「你也過得很好,你現在是大老闆了,可以訂這麼好的房間,我想你在上海一定是遇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在日本還沒住過這麼大的房子,相較之下我那裡還真的很小。」
「別顧左右而言他,認真的聽我說好嗎?」衛槐司決定面對自己的心,而他也不會再讓淳安閃躲。
「你要說什麼?」她收起笑臉,再也無法偽裝下去。「再跟我說你不能照顧我一輩子?衛槐司,你的話對我很不公平,我從來沒有要求你得照顧我,也許你不是故意的,但是這話對我很不公平。這幾年來,我證明了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可是你現在突然冒了出來,我試著正常的跟你說話,你卻不願意配合我。」
他低頭看著她,「如果我跟你道歉,你會原諒我嗎?」
「為什麼要道歉?」她歎了口氣,「我們都過得很好,沒有誰對不起誰。我曾經幻想過你會出現在我面前,現在你的確出現了,這樣就夠了,反正我的夢從來沒有結局,這樣就是最棒的結局了,至少你不是避不見面,遠遠的躲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