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絕無造假,請王爺容許屬下,將青蓮帶來這兒對質,並派人迅速封閉王府所有出入口,以免她畏罪潛逃。」
「嗯!你帶幾個人去把青蓮給我抓來。」
「是!」藍蘋兒驕傲地望了李澤幾眼,心中漲滿第一次立功的竊喜。
太好了,她總算能稍微回報他對她的厚愛,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讓青蓮的詭計得逞。
第八章
「放開奴家!放開奴家!王爺絕對不會讓你這般對待奴家。」
從寢房被抓來議事堂的青蓮,不停掙扎,大吼大叫,藍蘋兒依舊無動於表。
「閉嘴!你該擔心的是你的項上人頭,還能不能保得住。」她低哼著。
方纔她奔進青蓮的臥房,原以為她早會溜得不見人影,沒想到她人竟還賴在王府裡,一臉的有恃無恐。
「哼!誰死誰活,還未必知曉。」有李澤對她的眷寵,她還需要擔心什麼?
「藍公子,雖然奴家很訝異,你不過是個打雜的,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不過奴家還是先提醒藍公子一句,王爺平日對奴家的恩寵,你應該略有耳聞,連那個沃雲深,都早已不是奴家的對手,你以為光憑你幾句片面之詞,王爺就真會把奴家定罪嗎?」
「會不會定罪,等會你就知道了,現在不用多廢話。」
藍蘋兒推開門,將青蓮拉進了議事堂大廳。
「啟稟王爺!藍平已經抓到疑犯青蓮。」由於李澤曾吩咐她,不能將他收她為心腹的消息,洩漏出去,因此在眾人面前,藍蘋兒仍舊不過是梅靈居的打掃下人。
「嗯!你先退下。」揮退了藍蘋兒,他輕輕喉嚨,臉色有一絲古怪。「青蓮,藍平說親眼目睹你到我的書齋,竊拿一份軍事佈置圖,有沒有這回事?」
「王爺!絕無此事,一切均是藍平這個小子捏造的,青蓮不過是青樓女子,怎會識得那種東西?再說青蓮也沒膽,敢私自到王爺的書齋呀,青蓮真的是冤枉的,請王爺明鑒。」青蓮掩著帕子,哭得呼天搶地,好似她真遭人誣陷。
聽到青蓮如此狡辯,藍蘋兒怒火中燒,忍不住開罵。「青蓮!你可別爭眼說瞎話,我親手在王爺的書齋前將你擒下,你不用再費心編造謊言。」
「放肆!藍平,這裡有你說話的餘地嗎?我在問話,你插什麼嘴。」
李澤皺起眉,怒斥著,這讓她相當鈴愕。他從來不曾如此對她惡言相向,為何只要一碰到有關青蓮的事,他總會變得是非不分?
「是!王爺!藍平知錯。」她咬著牙,退至一邊去。
「青蓮!對於藍平的指控,你還有什麼話說?」
「王爺!請您一定要為青蓮做主,前些日子,藍平就曾對青蓮口出惡言,王爺您不是也看到了,所以青蓮以為,這是藍平為了報當天那二十棍之仇,而要這樣栽贓青蓮啊!」
「胡說!你……」她氣得漲紅了臉,眼眸一接觸到李澤責備的目光,又不得將話吞進肚裡。
此時,左子京忽然走進議事堂。「王爺!」
「子京,有何消息?」
「啟稟王爺!屬下已在青蓮夫人居所,四處搜過了,並沒有見到什麼軍事佈置圖,屬下也回王爺書齋一探,發現那張圖就擱在王爺的書案上。」
什麼?不可能!
聽完左子京稟報的內容,藍蘋兒的心瞬間涼了半截。怎麼也不相信,竟會發生這種事,她真的親眼目睹青蓮拿了那張軍圖啊!
「王爺!青蓮真的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幫青蓮討回公道。」
青蓮奔至李澤身邊,嬌嗔地抱怨,看在她的眼中,霎時成了極具諷刺的一幕。
「藍平!你還有什麼話說?你為何要栽贓青蓮?難道真如她所說,是為了報那二十棍之仇?」
「不!藍平絕無此意,王爺,藍平發誓親眼目睹青蓮偷了那張軍圖,實在不明白為何軍圖,還會在王爺的書案上,惟一的可能,只有那張是遭青蓮掉包的軍圖,只要搜她的身,藍平有把握可以發現那張軍圖。」藍蘋兒咬著牙,應聲說道。
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她絕對沒有地方可以藏圖,若在房裡沒有,那鐵定在她身上。
「王爺!您聽聽,這小子還是不放過青蓮,是不是要青蓮在大家面前,脫光了衣衫,他才甘願?王爺,青蓮好委屈呀。」青蓮伏在李澤的臂上,放聲嗚咽。
「藍平!看來這確實是你的誣陷之詞,你為了報復那二十恨之仇,故意栽贓青蓮偷了軍圖,現下怎麼都找不到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你的胡謅之言。」
「是呀!王爺,您一定要替青蓮出這口怨氣,上回的二十棍,他恐怕還學不到教訓。」
「沒錯,來人,將藍平押下去重打四十棍,子京給我盯著。」
情勢自此大逆轉,李澤下了這道無情命令,她則是愣在當場,怎麼也沒料想到,情況竟會如此演變。
望著那熟悉的濃眉、薄唇、眼眸,那曾是她最深深眷戀的呀,為何現在卻變得如此傷人,從他的眸光透出的怒意,像是要將她千刀萬剮,從他嘴裡吐出的話語,竟成了要她命的凶器。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何會落得今日如此下揚?
今晚的這一切,她是為了他呀,擔心青蓮的陰謀會得逞,她才如此奮不顧身地出面警告他,沒想到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以往那雙教她拉弓射箭的溫暖大掌,到哪裡去了?那雙總是溫柔教她心醉的眸光,到哪裡去了?如今,他卻親手毀了她。
眼淚始終沒有落下,藍蘋兒只能用一雙哀怨的眸子望著他,她的不滿、疑惑、不解,全在她的眸中,然而回應她的卻是──
一雙冰冷無溫的黑眸,還有那宣判她死刑的沉鬱嗓音。
「還不快拉下去,別讓她在這兒妨礙本王議事,打完四十棍,人若死了,直接拖到後山理,沒死,押解到地牢,等候本王量刑。」
本王?不讓淚水滑落,藍蘋兒仍維持倔強的淺容。他總算對她,抬出尊貴的身份,她還以為她可以不在乎,這一次,她不是死心,而是徹底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