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記者紛紛遠離柏攸所乘坐的車子,八卦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在柏攸的示意下,老張將車子開了進去,守衛隨後將大門關上,將眾多記者隔絕在外。
「攸,我看我還是回去我住的地方好了。」車子停在主屋門口,米璦蘿對已經下車的柏攸如是說道。
「好啊,我這就叫老張送妳回去。」他一口答應。
「咦?你這樣就答應了?」肯定有鬼。
「是啊,不過我得提醒妳,妳住的地方現在肯定有記者在等妳,如果妳不怕煩,我倒不介意花些油錢。」笨女人,住他這裡有啥不好,非得這樣跟他唱反調?
「我不走了,我要留在這裡。」她趕緊下車,生怕他真的會把她送回家。
「不走了?我看我還是送妳回去,住我這裡總是不方便。」他故意嚇她。
「不方便?不會啊,我覺得很方便。」就算真的不方便,她也要住下來,不方便總比被煩死好吧!
「我想了想,妳還是走得好,免得桑葶蔓臨時回來,妳來不及走。」為求逼真,他還動手把她送回車裡。
她拍打車窗,拚命抗拒。「我不要走啦,我不要一個人面對記者,攸……」
他打開車門,她迅速下車。
「攸,你很討厭耶,明知道那些記者一定會欺負我,還要送羊人虎口。」她掄起粉拳,不滿地輕搥他結實的胸膛。
「我逗妳玩的,我怎麼可能捨得讓妳離開我。」他若要讓她離開,又何必多此一舉把她帶回來。
「討厭啦,嚇死我了。」她偎進他的懷裡。
柏攸緊摟住她,笑得既迷人又溫柔。
頃刻後,何管家走了出來。「少爺,您的電話,夫人打來的。」
柏攸放開懷中的米璦蘿,擁著她進入主屋客廳。
* * *
接過女傭手上的電話,柏攸沒有任何情緒的開口:「媽。」
(兒子啊,你是怎麼回事?那個米璦蘿有什麼好的,你真的要為了那個狐狸精和葶蔓離婚嗎?)柏母一年前和丈夫移居加拿大,柏攸的消息她是從台灣朋友口中得知的。
「媽,請妳不要說蘿兒的壞話。」柏攸不悅地皺眉。
(兒子啊,回頭吧!葶蔓既孝順又乖巧,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她?雖然你們結婚是被我和你爸逼的,但葶蔓真的是個好女孩。)因為兒子的無情,柏母對桑葶蔓深感愧疚。
「她沒有不好,但我就是不喜歡她。」結婚兩年多了,他若會喜歡她,早就喜歡了,他們之間是有緣無分。
(兒子……)柏母想再勸柏攸回頭。
「媽,不要說了,不管如何,我是不會放棄蘿兒的,我只要她。」他愛她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要失去她。
聞言,一旁的米璦蘿感動不已。
柏母深歎一口氣,(葶蔓從法國回來了嗎?她知道你們的事嗎?)「還沒,知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他根本不在乎。
(是嗎?那好吧!你好自為之。)唉!兒子大了,不是她這個做媽媽的可以管得動的了,再說變成現在這樣,他們做父母的必須負最大的責任。
「攸,伯母跟你說了什麼?她很生氣嗎?她是不是很討厭我?」看到柏攸掛上電話,米璦蘿著急地問。
「我媽勸我回頭,好好的和桑葶蔓在一起,但我告訴她,我只要妳,我爸媽他們討厭妳也好,喜歡妳也罷,我都不會放棄妳的。」她要陪伴的人是他,他高不高興才是最重要的。
「攸,我不值得你這麼做。」米璦蘿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將她擁入懷裡,「傻瓜,妳值得,非常值得。」
「攸。」她感動地輕喚,卻又擔心他們的將來。
突地手機鈴聲響起,她離開他溫暖的懷抱,拿出放在皮包裡的銀白色手機。
「喂,媽。」接起電話,她怯懦地叫喚。
(璦蘿,妳爸爸昏倒了,醫生診斷說是心臟病發,現在人在加護病房;璦蘿啊,妳怎麼可以和已經娶老婆的人在一起?妳真是太糊塗了。)米母邊啜泣邊說,一想到女兒這樣不自愛,她的心就好痛。
「怎麼會這樣?媽,對不起,對不起……」她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記得爸爸沒有心臟病啊,她真是太不孝了。
(璦蘿,媽想過了,妳把台北的工作辭掉回家來,和那個柏什麼的劃清界線,不要再錯下去了。)米母不願女兒被別人指指點點。
「媽,我……」她捨不得離開柏攸,她是真的愛他。
(璦蘿,妳想氣死我和妳爸嗎?我要妳回來,妳就回來。)米母厲聲斥責。
「媽,我知道了,我會照妳的話做。」為了養育她長大成人的父母,她決定放棄自己的幸福。
(那好,趕快回來。)交代完,米母切斷通訊。
「蘿兒,妳媽媽是不是要妳回去?她是不是要妳跟我分手?」柏攸焦急如惔,害怕自己真的猜對了。
「攸,對不起,我爸因為我們的事情心臟病發,我媽要我回去,我不能不管我爸媽,對不起。」她知道遲早有一天他們要分開,但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麼早。
「妳真的要跟我分手?」他可以為了她違逆父母的意思,她為什麼不能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她為什麼要輕而易舉的放棄?
「對不起。」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柏攸跌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
「攸……」她心疼地輕喚,她不想傷他,卻無可奈何。
他沒有理她,為自己點了根煙。
米璦蘿眷戀不捨的看了他一會兒後,狠下心離開。
柏攸捻熄香煙,眼神恢復慣有的冷漠,甚至更冷。
然而他們之間真的就此結束了嗎?或許只有天曉得吧!
* * *
一個月後。
米璦蘿坐在新竹老家房間的床上,手上拿著柏攸的照片,她沒有哭,因為她早就哭不出來了,她的淚水早就流乾了。
「璦蘿。」米母敲著門。
米璦蘿手忙腳亂的把照片藏在枕頭下,強打起精神。「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