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江南第一名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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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植媚陪著繪月在屋內喝茶,室外的氣溫驟降令人直是呵氣成霜。

  「他,很好。」

  「真的嗎?」

  「真的。」植媚垂下眼眸,她不希望婆婆看出她的悲情。

  「那就好,今天就別回西廂去了,咱們婆媳倆好好的聚聚。」

  「好的,姨娘。」這一天植媚就陪著繪月喝茶聊天,兩人甚至興致勃勃的親自下廚,做了一些糕餅點心,於是忘了時間……

  入夜後天空茫茫的飄著雪,天氣寒得直透骨髓。

  「又下雪了,媚兒,我看你今天就留下來過夜好了。」繪月提議。

  「好的,姨娘。」植媚認為這沒有什麼不妥,就欣然答應。

  然而……

  「少奶奶呢!」君野一進房發現植媚不在裡頭,倒是有個婢女在鋪床。

  「不知道。」婢女鋪好床退了下去。

  君野不悅的坐上椅子,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子會上哪兒去,他心浮氣躁的離開座位在房間裡踱步。

  不知道怎麼搞的,近來總是容易心煩氣躁。

  尤其是昨天他親眼見到植媚和郡司捷眉來眼去,他火冒三丈的直想揍人。要是郡司捷真要有非分之想,他不異放棄同窗的友誼,他會殺了他。噢!但他明知那是不可能的、郡司捷是個守節操的有為君子,倒是植媚,他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愈來愈是沉不住氣,而且疑神疑鬼的,對她凡事都無法信任。

  而她人呢?是不是上哪兒招蜂引蝶去了?

  他逼著自己不要這麼想,但沒法子的,他就是非要這麼想。她已經放蕩過,教他怎能相信她真能約束自己。

  每每見到她故意裝成坦然天真的模樣,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惱怒,因為實際上她早就不是了。

  一想到她像一朵淫花浪蕊讓男人恣意執玩,他就瘋狂的想殺人。可是那又怎樣?把那些人全殺光也喚不回她的清白。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天色已微微明亮,一夜的踱步,一夜的煎敖等待。

  但是他卻見不著她的人影,他氣憤的、惱怒的推開門,像一把熾狂的野火走進寒氣迫人的晨霧中。

  一早植媚由宜馨居返西廂,她拎著婆婆親手做的桂花糕,一個人漫步在靜幽幽的走道上。

  「啊,哈!」郡司捷打開客房門雜馬步揮了兩拳。

  「啊!」植媚被嚇了好一大跳,手上的桂花糕掉在地上。

  「對不起,大嫂,我嚇到你了。」郡司捷沒想到走道上有人,他趕緊拾起桂花糕向植媚致歉。

  「沒關係,你練拳嗎?一大清早的。」植媚問,接過桂花糕。

  「是啊!先打兩拳活絡活絡筋骨。」

  「大嫂一大早的上那兒去呀?」郡司捷客套的口問。

  「我正要回西廂去呢!對了,這桂花糕是我婆婆做的,你留下來當點心吧!」

  「不,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關係,收下吧!這可是京城吃不到的。」

  「那就謝謝大嫂了。」

  「別客套,我不妨礙你了。」

  「再見。」

  「再見。」

  植媚安步當車的離開,悠然安詳的臉上微笑還未消失。

  「依依難捨是嗎?」古君野晦暗,深不可測的眼底有兩簇熊熊的火焰,他一聲不響的站在轉角處。

  「是你!嚇壞我了。」她見他一臉胡碴及眼中的血絲,心想他可能是沒睡好覺,但也犯不著躲在這裡嚇人呀!

  「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真的已經可以把和男人苟且當家常便飯一樣?」

  「謂讓路。」植媚發現自己很倒霉,只要他想要,她就得隨時聽他數落!但她偏不,她偏偏要我行我素,氣死他。反正他連玉環都可以打碎了,怎麼還會在意她?

  「你……」他猛然拉回她揮起大手,植媚驚怯的瑟縮,但隨即一個堅強的力量告訴她,她不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以這種方式欺凌她,她必須反抗,她不能屈服在他的殘暴下。

  她抬起臉,淚水在眼眶打轉,但她堅毅地迎視他。

  「你憑什麼打我?」

  「憑我是你丈夫!」這個耳光還是橫掃千軍般嚴厲的落下。許久,植媚再度抬起嗡然作響,似有幾千隻蜜蜂在她腦子裡飛竄的頭。

  「你是嗎?」蒼白溢出血絲的唇諷刺的冷笑。

  他的巨掌再度揮下。「你找死!」

  這個巨力萬鈞的耳光如雷電般的劇烈,將不堪一擊、嬌嬌弱弱的植媚打得當場昏厥倒地。

  他毫不憐惜的拖起她,甩到肩上走回西廂,拋至床上。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玉子見狀,急瘋了似的想照料植媚,卻被君野阻擋在門外。

  不一會兒玉子見君野走了出來。

  「我家小姐怎麼了?你把我們家小姐怎麼了?」她雖害怕君野嚴森森的冷酷,卻又護主心切。

  只見君野一句話也沒回答,就在門上上了鎖鏈。

  「我們家小姐究竟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的,你居然……」

  君野緩緩的回過頭看了玉子一眼,玉子霎時住了口,她著實被他眼中那不惜殺人的銀電光束給嚇著。

  怔怔的望著他森峻的走出自己的視線,玉子都還屏氣動也不敢一動的。

  第九章

  輾轉呻吟痛苦的夜。

  植媚心力交瘁的在恍惚迷惑的夢境中掙扎。

  夢裡古君野眼底的陰霾令她戰慄寒顫,她多麼想向他解釋自己不是他所想像的那種女子,但他不聽,一遙指著她奚落咆哮。

  「這裡是古家,你沒有必要像個倚門賣笑的煙花女。」

  「我沒有、我沒有。」

  「你敢說沒有,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你以為你說役有,從前的紀錄就會一筆勾消嗎?」

  淚楚楚的、幽幽的滾落,植媚在淒迷的夢境中憔悴地醒來。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

  不容分說,在他眼裡她就是這樣的寫照,淚水灼過臉上腫痛的瘀痕,但真正創痛的已不是看得見的外在。突然門外傳來鎖匙的聲音,噢!他居然在門外上鎖。

  她癱在床上,痛徹骨髓的受傷令她毫無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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