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它是天生的音盲,別說任何樂器不行,就是唱歌都嚴重的五音不全,哪 裡可能會彈鋼琴。
怎麼辦?當務之急,向純純求救去吧!
這是她唯一所想像得到的解藥。
「我現在就去準備!」絮潔在心中祈禱純純尚未出發去亞哥花園,她這次是說什麼 也不再和她交換身份了,她不玩了!
她丟下手上的刀叉飛奔人大廳把握時間的撥了這通緊急的救命電話,一分鐘過了, 兩分鐘過了,三分鐘也過了,還沒有人接起電話,但她不死心叉重撥了一次,但是情形 還是一樣。
「看樣子他們是一大早就已經出發了。」絮潔坐在客馬的沙發上,抱著那具骨董式 的電話喃喃自語。
「完蛋了!完蛋了!這麼下去會穿幫的!」絮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姐!」
絮潔的肩膀上,突如其來的伸來一隻手,引她回過頭,阿香正捧著院子裡杯盤狼藉 的餐盤,經過她身後。
絮潔疑惑的瞪著阿香,而阿香則是露出她慣有的神秘笑容。
「小姐,別苦惱,找表少爺去,他可是出名的鋼琴王子哩!」阿香說完便一溜煙似 的走向廚房,完全是一位專業的情報人員,可是絮潔的情緒並未因此而得以舒緩,反而 是更困擾了。
中午時分家裡都安靜,爸爸陪媽媽Shoping去了,傭人們忙著佈置晚宴,而絮潔只 好硬著頭皮,像只無頭蒼蠅般,滿屋子找她的淮恩表哥。
最後,她在滿屋子見不著他的人影之下,只好敲他的房門。
房門在她催命般的敲擊下開了,但是當他看到是她時,他的表情是出奇的冷淡,這 和她所慣見,溫雅的他簡直是大異其趣。
「我可以進去嗎?表哥。」絮潔注意到他正在收拾行廷。
「當然,這是你家。」卓淮恩對她突來的婉約言詞,報以不以為然的嘲諷,他臉上 那抹不耐的笑更是強調了他對她的觀感。
也不知為何,絮潔因他的冷漠感到難過,而那種難以形容的難過竟是透徹心犀的。
卓淮恩讓開身,讓她進房。
其實,他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也不知她那張清純可愛的容顏下,又含藏著多少 對他的不滿及奚落。
他真不知自己是該一味的忍讓她的驕傲與放縱,還是該像現在這樣,收起被她迷惑 的情感將她視若無睹;而他發誓,去年的此時這種奇特的情感是不存在的。
如今的他無時無刻不在希望,她若不是它的表妹,那多好!她若不是他的表妹,他 發誓他會肆無忌憚的追求她,與她熱戀……「你在收拾行李嗎?」真是廢話,董絮潔罵 自己,可是她找不到更合適的開場白了。
卓淮恩沒有應聲,他靠在門邊兩手放在牛仔褲後的口袋,一副對她的來訪毫不盛興 趣的模樣。
「你不關門嗎?你不重規隱私權嗎?」絮潔在他冷峻的眼眸下顯得有點畏縮,但 她假裝生氣朝他走去,將他的大個子從門邊移開,關上門。
卓淮恩搖頭,更顯不耐的蹙起了眉頭。
「有什麼話快說吧!」
「你最近都不叫我純純了,為什麼?」
這任性的表妹是為了什麼而來?卓淮恩不明白,但他好奇她的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 。
「你認為自己像純純嗎?除了外表,我認為你變了不少。」
太好了,馬上就切入了正題,這正是絮潔心之所想的。
「卓淮恩,你還記得嗎?第一次你在穎氏綜合醫院看到我,而我正看完牙科急著去 打工,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叫董絮潔,而不叫什麼純純的嗎?」董絮潔急著想喚回卓 淮恩的記憶,誰知那記憶是教他刻骨銘心的,他怎會忘!尤其是她那意氣飛揚,獨特酷 傲的勁樣。
「董絮潔!」卓淮恩重複著那個陌生的名字。
「對,我就叫董絮潔。」絮潔點了點頭。
她又在胡言亂語了,卓淮恩真不知該怎麼做,攆她走嗎?這可是她家,倒不如他先 走掉算了,才不至於被她搞得精神崩潰。
他真的掉頭就走。
「喂!你要去哪兒……」絮潔急得奔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
「去一個可以圖個耳根清靜的地方。」他揶揄的盯著她踰越的手瞧,但著急的絮潔 卻是抓得更緊,像是溺水的人忽逢浮木,攀援都來不及了,怎可能放手。
「不,請你別走。」
她哀求的模樣,老實說是頗今人心疼的,但是有誰願意去相信她的誑語。
「還有什麼事?」
「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哦!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是嗎?」
絮潔猝然的放開手,雙眼露出受傷的神色,她不相信卓淮恩會以那種類似輕蔑的 眼神看著自己。
一股失望的感受,像一湖深冷的潮水,無情的向她淹來,不管她怎麼對他,他都不 該如此呀!
不管地怎麼叛逆,它的心都是脆弱的!
可是誰規定他不能如此,凡是正常的人都不能忍受她的反覆無常。
「你給我記住!」她一跺腳,轉身離去,一串串如珍珠般圓滾滾的珠淚,自她羞憤 的目光中汩汩而下。
「記住什麼?人家不幫你就要人記住,多可怕的心態。」如果卓淮恩看得見董絮潔 此刻的表情,他會不忍心說出這逞一時之快的話的。
然而絮潔的腳步太急,她急著逃開他,逃開他的戲謔,她無法忍受他不再寬大為懷 ,不再溫柔多情,地無法忍受他對她的冷酷,她也不喜歡自己懦弱的哭泣,可是地無法 控制自己的內心隱隱作痛的情緒。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在絮潔要繞過茶几時一不小心絆了一跤,她慘叫一聲,扭傷了 腳踝。
「怎麼了?」那一跌彷彿跌疼的不是絮潔的腳踝,而是跌疼了卓淮恩的心肝,他急 得臉色惶然,一個箭步的衝向她,急急忙忙的抱起她。
這時映入他眼底的不是盛氣凌人,更不是無理取鬧,而是一副心碎天使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