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她靈機一動,腦海中浮現起一個超級完美的計劃,她癡癡的傻笑著,可愛的眼眸彎成兩瓣下弦月。
她背著雙手篤定的走向他,站定在他面前語出驚人,「你和我結婚好嗎?」
「你說什麼?」朗翰斯猜側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想請你和我結婚。」
「你在向我求婚嗎?」朗翰斯怪異的笑著,感覺出她似真非真且不懷好意。
「算是吧。」黛比美麗的唇上揚成那種看來很有誠意的弧度。
「什麼原因我可以知道嗎?」朗翰斯思索著問,眼光鎖住她的。
「因為我愛上你了。」這是真的,但還有另一個原因,黛比在心中竊笑。
「你有未婚夫的。」他故意這麼提醒。
「不,我不會嫁給他。」她根本不當回事。
「你娶我會有很多好處的,至少可以讓你少奮鬥幾十年。」黛比自信滿滿的端出她夏大小姐的優越背景。
「哦。」
「你答應了!」黛比睜亮渾圓的大眼。
「不,很抱歉,我不能。」朗翰斯隱諱的眼讓黛比猜不透他的思緒,他走開了去,在餐桌上放下水杯。
「為什麼?」黛比不能接受的追問。
緩緩的他回過身靠在桌緣上,雙眼玩味的盯住她,「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什麼!」黛比大叫著,這個理由對她無疑是個重大的打擊,本以為他若答應了,她便可以把他帶回香港向柳茜芸示威一番,但攪了半天,原來人家是有未婚妻的!是那個胸大無腦的美琳嗎?
老實說她認為他們外表上是很相配,可是……她唯一的機會居然壞在那條「水蛇」的手裡,不、不、不,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結婚之前人人平等嘛!她仍是有機會的呀!
「你愛她嗎?」黛比不死心的纏著他問。
「你管得太多了吧!小姐。」朗翰斯不準備再理她,逕自走向大門打開它,但黛比死纏爛打的追過去阻攔他。
「你要去找她嗎?」她張開雙臂成了一道阻撓。
「你說誰呀?」朗翰斯啼笑皆非的立在她眼前。
「那條,不,美琳……」
「你說呢?」他愛笑不笑的俊美模樣裡有一絲同情,在他眼裡她根本就像是無理取鬧著要糖吃的小孩。
「不許去!答應跟我結婚。」
「小姐,在我看來,你還不至於丑到必須隨便拉一個男人進禮堂吧!」
「你……」黛比臉紅脖子粗的垂下雙手。
「乖!別吵,去睡。」朗翰斯臨出門前,還撫撫她的頭。
「氣……死我了!」黛比在他帶上門後,氣得猛跳腳。「你當我是誰,到底當我是誰!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娶得到我,是你上輩子積德,還討價還價!可惡……」她踹著門,跳了一夜的腳,算計著怎樣才能「得到他」,可是接下來的日子,她根本連看也看不到他的蹤影。她的「基努李維」突然消失了,一點機會也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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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死也不走出這個艙房一步的,可是這種沉悶的漫無目的的日子,教黛比幾乎窒息。而那隻狗熊的避不見面,才是最令她覺得天理不容的。都已經兩天了,他究竟想躲她躲到公元幾年?就算是不願意娶她也犯不著如此呀!鴕鳥。
竟敢當著她的面說什麼醜不醜的問題!竟敢雙腳踩在她夏大小姐的尊嚴上!
說真的,她雖不是什麼曠世美女,但長相也不差呀!配他,那簡直是綽綽有餘,那個美琳臉上若是不撲粉,會勝過她的自然美嗎?
那「條」美琳只不過是胸前偉大罷了,怎能和聰穎睿智的她相比。
但話又說回來,她才不屑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子去和她較量呢,雖說他是有那麼一點與眾不同,但翻開時下流行的雜誌一看,隨便要多少個「基努李維」都可以一把抓,若不是他有那麼一點人性收容她擴她才不可能理他咧?
想到這裡,黛比突然有些兒英「雌」氣短。
今天被收容的可是她呀,在這裡理直氣壯也許是輪不到她來用的。
而如今她孤單不打緊,可惡的是她確實是給世人遺忘了,所有的人都不喜歡她,都遺棄她,這世界真的是冷淡而無情的。
她離家已經三天了,難道老爸都不曾試著找過她嗎?
肯定不會的。說不定柳茜芸早已給老爸灌了迷藥,拉著老爸在家裡大開舞會慶祝她的消失呢!
可惡!人神共憤的柳茜芸你最好快點祈禱我不要那麼快到英國,只要我一到英國,馬上要奶奶下令休了你!
都怪自己好玩,當初若是搭飛機老早就到達了,也不至於弄到今天這種下場,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哎!悔不當初呀!
矛盾像扯成一團亂七八糟的麻絮,將黛比混亂的心思捆綁,她像一隻被關在鐵籠裡的白老鼠,無論竄來鑽去還是在原地打轉!
豁出去了!說什麼她今天也要出去甲板上透透氣,她真懷念外頭自然沁涼的空氣,厭惡極了這種人為的空調。
反正人們的記憶向來是以極自我的方式存在著,誰會有那個閒工夫去永遠記得別人的事,還不是閒著沒事看看笑話而已。
也反正笑都讓人笑了,她也沒有那個神通去封住他們的嘴,也綁不住自己的腳,所以她要依自己的想法行動,她不要再老是畏首畏尾的,像只躲在地窖裡的小老鼠,她要出去!
終於她站上了甲板,拚命的呼吸著那狂奔曠野的海上空氣,直到整個胸腔鼓脹而滿足,她張開雙臂讓自己的衣裳如旗幟般的飛揚起,仰起頭,望向蔚藍天空中一朵朵尚未散去的晚霞,它們仿若漾著笑容的綵衣天使,正在歌頌她的「重生」。
許久,黛比才收回自己高亢的情緒,平心靜氣的望向靜默的甲板。
甲板上居然空無一人。難道是老天有眼,天從人願,人們都自動消失了。
黛比覺得奇怪,平常不是這樣的呀!難不成是她天天叨念著要全世界的人都消失掉的預言一語成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