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你要我放假,還不是為了多點時間談戀愛,我不會這麼笨的,我要趁你在結婚之前,趕緊把通告排得滿滿的,好撈一筆經紀佣金。"吳賜佑半開玩笑道。
"對了,苡芩,你和申先生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小柔忽然問道。
"不知道,他沒提過。"
其實他們兩個早就互相認定,只是他還沒正式開口向她求婚,但她確信,申引霨絕對會向她求婚的。
"他不會只是玩玩的吧?"吳賜佑酸溜溜地故意說道。想到以後,可能再也找不到像丁苡芩這樣敬業又配合的藝人時,他就滿腹的氣。
"人家申先生那麼愛苡芩,你別烏鴉嘴。"小柔笑著斥道。
"難說喔──"
苡芩笑看他們兩人,一點都不介意他們的話。
"啾──啾啾──"電鈴聲響起。
"咦?我們才剛進飯店,這個時候,有誰會來?"吳賜佑問苡芩,又看向小柔,大家全是一臉"莫宰羊"。
小柔開了門,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丁苡芩在嗎?我是她未來的公公。"申紀元報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越過張口發愣的小柔,大搖大擺的走進房裡。
苡芩也好奇地看向申紀元。
"申先生,有什麼事嗎?"吳賜佑一認出是申紀元,臉色馬上冷下。
這個申紀元,老是要他安排苡芩跟他出席宴會,他不答應,還幾次拿他的前途來威脅他呢。
"沒你的事,我是來找我未來的'兒媳婦'。"申紀元理直氣壯、氣焰囂張地說道,不想理眼前這個娘娘腔,因為他吃過這個姓吳的太多次閉門羹了。
"您怎麼會知道我們回來了?"
"我自然有門路,不用你管。"其實,他是輾轉從蔡淑瑛那裡打聽到的。
一聽到原來是自己的"公公"前來"探望",丁苡芩沒有預期的開心,反而覺得很奇怪,就算申紀元要見她,也該是引霨帶她回家正式拜見吧?
"申伯伯,有事嗎?"苡芩尊敬地開口。
"嗯∼∼我兒子果然是好眼光。"申紀元繞著苡芩打量,看得她全身不自在。
申紀元又道:"那以後公司方面做公關的部分,就由你來。"
"什麼?"苡芩聽得一頭霧水。
"走吧!"申紀元拉著她。
"不行,您不能帶她出去。"吳賜佑阻止著。
"這是我的兒媳婦,我帶她去哪裡,關你什麼事!"他推開吳賜佑,拉著苡芩就要往外走,好像已經把苡芩當成自家的專屬物品了。
"等一下!雖然我未來可能是你的兒媳婦,你也不能不問我的意見。"
申紀元驚訝地看著她,以前黏著引霨的女人,一聽到他要帶她們出席公開場合,個個是擠破頭,因為那代表著申家媳婦身份已被認定。結果這個女孩不但不領情,還拒絕他?看來這個女孩不好操控。
"那你的意見呢?"他形式上地問道。
"我不去。"
"你要想清楚,我可是要帶你出席親戚的聚會呢!"
"要認識申家的親戚,時機到了,引霨自然會替我安排。"她直率地說。
雖然申紀元是長輩,但是她從申引霨口中大約知道申紀元的個性,根本不想和他出去。她想,引霨應該也不會贊成她去。如果真得罪了申紀元,日後她再請罪就是了。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申紀元火了。
今晚他約了一大票的人在酒店,就等著他把丁苡芩帶到。如果他沒把人帶到,那以後他在親戚、朋友之間,一定會更拾不起頭。
"申伯父,對不起,我累了,您請回吧。"
"跟我走!"申紀元又急又氣地拉住丁苡芩,吳賜佑和小柔連忙阻止著。
"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上飯店,準沒好事!"
一沒有麻將可打,就時時盯著丈夫行蹤的何海棠,突然像抓奸似地咆哮著,還手腳並用地毆打著申紀元,看得苡芩驚愕地張大嘴。
父母老是上演全武行,難怪申引霨會這麼渴望家庭溫暖。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幸福,雖然父親常打她,但她還有一個溫柔的母親。
"你這個瘋女人,快住手!"
但氣極的何海棠哪肯住手?反而愈打愈用力,打得申紀元抱著頭逃到苡芩身後。
"申媽媽──"丁苡芩阻止著,卻被何海棠甩了一巴掌,突如其來的意外,吳賜佑根本來不及阻止。
"閉嘴!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我兒子不夠,還要勾引一個死老頭!"
"申媽媽,請你冷靜一點,申伯父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呀,我只把丁苡芩當兒媳婦,你是想到哪兒去了?瘋女人!"
何海棠根本不信。"別以為我是三歲小孩,我打死你──"她拎起皮包又要開打。
"夠了!"丁苡芩斥吼道。"你們這樣打來打去,難怪引霨對你們會這麼寒心,你們根本沒關心過引霨心裡的感受!"
"要你管!"何海棠叫道。
"你們的家務事我是管不著,但你們可曾想過,引霨他每天努力工作是為了什麼?還有,為什麼有足夠經濟能力他不搬出去住,反而待在天天都會上演全武行的家?"
"我……"何海棠看向丈夫,忽然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從來沒細想過。
"引霨對你們從來沒有任何要求,他只希望回家後能有一對笑著迎接他下班,等他開飯的父母,這些平常人做的平常事,引霨卻覺得夢寐難求。"
苡芩的話,讓兩老憶起那天兒子表白內心的痛苦,不禁感到有些汗顏和內疚。
"如果你們真的那麼相愛兩相怨,那就還引霨一個安靜的空間,乾脆離婚算了。"
"苡芩!"小柔叫道。人家都是勸合不勸離,苡芩怎麼能勸未來的公公婆婆離婚呢?
"我是要離婚,可是這個死八婆為了夫家的遺產,死都不肯!"申紀元捂著發疼的臉叫道。
"原來你把遺產看得比兒子還重要。"苡芩很傷心。
"為什麼針對我?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那個死老頭如果不在外拈花惹草,我還需要這麼辛苦嗎?"何海棠似乎在攤牌地叫道,還委屈地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