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父母失敗的婚姻讓他知道,愛情是虛假傷人的,絕對不能碰。他在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
"那個女孩令你不舒服?"方怡容看一眼他的側臉,突然說道。
"沒有。"
"你是很能自制,但唯一的破綻就是,當你想掩飾內心感受的時候,你就會皺眉、抿嘴。"方怡容一針見血地點出。
申引霨沒有否認,因為這六年來,方怡容幾乎每天都跟著他十幾個小時,只要他的一個挑眉、一個眼神,她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他繃起臉,拒絕再提起有關丁苡芩的任何事。
"是。"方怡容聰明地不再多說。
"說說子學吧,他今天從巴黎回來,一定又會替你帶很多禮物。"
趙子學當初是為了要近水樓台追求方怡容,才放棄了自由,答應他擔任申氏集團總經理一職。只是,他進入公司後也沒辦法常常接近方怡容,因為他三天兩頭就得往國外跑。
"我不想談他。"這會兒換方怡容繃臉了。
"那待會兒見了面,你也不想談他嘍?"申引霨帶點促狹地問道。他察覺到趙子學不在的這幾天,她似乎也不怎麼快樂。
"今天陪總裁和他用餐,完全是因為工作需要,我不會摻雜私人情感的。"她一向公私分明。
"但是你整天跟在我身邊也不是辦法,子學會吃醋的。"
"我只是盡本分。當年既然答應你要全力幫忙,我就一定會做到。"她義正詞嚴。
申引霨笑笑。方怡容和他一樣的固執,但這點固執,卻讓趙子學甘願放棄無拘無束的生活,一頭栽進愛情海裡。
此時,他又無法克制地想起丁苡芩,不知道她對他的好感,純粹是一時的愛慕,還是真心喜歡。
如果她知道他是個非常固執冷酷的人,她還會像趙子學愛方怡容一樣,不顧一切地繼續喜歡他嗎?
他忽然有種矛盾的擔心,不知道自己是怕她纏住他,還是怕她不纏住他。
車子停在一家高級餐廳前,申引霨和方怡容下車進了餐廳。
他們才剛坐下,就看見高大俊帥的趙子學拖著兩個大行李箱,笑嘻嘻地走向他們。但他的目標只在佳人身上。
"嗨!親愛的!"趙子學熱情地想擁住方怡容,卻被她躲過,他毫不氣餒,笑著拍了拍行李箱。"你看,這裡面全是我替你在巴黎買的衣服、香水、化妝品,我找了好久耶……"
"這些東西你拿來這裡做什麼?"她尷尬地看了申引霨一眼,心底卻為他費心張羅的禮物而感動不已。
"不拿來這裡,我根本沒機會親手送給你,你的時間幾乎都讓引霨佔滿了,我想見你一面都難。"趙子學故意嘟著嘴,抱怨地瞪了申引霨一眼。
"除了你出國之外,我們不是天天見面嗎?"
"一天見個三五分鐘也算見面嗎?連接個吻的時間也不夠!"
方怡容頓時臉一紅。"申先生在這裡,我不想和你說這些。"
"他在這兒更好。"趙子學轉向申引霨。"你明知道,我是為了追怡容,才答應你當申氏集團的總經理,你還不幫我!"
"我怎麼知道能幫什麼?"
"你可以把她讓給我當秘書啊!"趙子學再重複一次這個幾年來不變的要求。
"你不是不知道她的個性,就算我肯,她也不會答應的。"申引霨淺笑道。
"我……"
"你別胡鬧了!"方怡容連忙阻止趙子學繼續往下接。
"這不是胡鬧,而是爭取權益!交往了六年,我沒有一次好好吻過你,更別談進一步的"
"趙子學!"他愈說愈露骨,方怡容不禁動怒。
"子學,有什麼事回公司再說吧。"申引霨又得當起和事佬。
"我不吃了,你們慢用吧!"方怡容拎起皮包,怒氣沖沖地離開。
"你把她惹火了。"他很少看到她生氣。
"不惹毛她,我怎麼知道外表冰冷的她,內心其實是火熱的。"趙子學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還笑瞇了眼。
"你故意的?"
"不然你以為我真那麼無聊,一見面就找她吵架呀?"
"你不怕她從此不理你?"
"別人我不敢說,但容容絕對不會。"
申引霨懷疑地挑眉。
"來,我跟你說。你有沒有發現她身上穿的用的,全是我送的?她肯用我送的東西,就表示她心裡其實一直有我啊!"
這下子,申引霨終於明白了。"你們談個戀愛也搞心機。"
"這不叫心機,而是方法。"侍者送來焗蝦,趙子學悠閒地挾起一顆蝦球,慢慢往嘴裡送。"如果你愛一個人,你就會千方百計讓她把你放在心上的。"
申引霨攪著面前的咖啡,但笑不語。
難得的陽光午後,兩人不談工作,申引霨靜靜聽著趙子學談論如何抓住女人的心,但他沒談到的是,女人都是如何讓男人愛上她。
他又想起丁苡芩,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不管她做什麼,他都絕不能被打動。
第二章
"苡芩,怎麼了?"製作人蔡淑瑛用指關節使力地敲敲桌面,喚醒失神的她。
丁苡芩嚇了一跳,隨即擠出微笑,對蔡淑瑛搖搖頭。她還在猜測申引爵和那位美麗女子的關係,心裡鬱悶著。
"沒事就趕快打起精神吧!等一下要開新戲討論會議,別老是垮著臉。要是長官看了不高興,可是隨時都能把你換掉哪!"
蔡淑瑛出身南部,身材肥壯,聲音粗啞,男人婆一個。她是演藝圈裡有名的大姊大。已過半百的年紀,迫使她不得不在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粉。雖然她好像挺照顧人,但那急驚風的性子,有時也讓人受不了。
"對不起,不會了。"丁苡芩打起精神,暫時不去想申引霨C
吳賜佑上個廁所回來,才踏進會議室,就見到自家寶貝被製作人數落,他立刻上前滅火。
"瑛姊,你也知道,苡芩她大病初癒,再加上小柔突然請假回老家,沒人陪她,所以精神才會沈了點。別怪她嘛,喔?"他撒嬌地摸摸她粗肥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