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電腦,她連上線收發E—mail,直到斷線時仍沒有看見熟悉的賬號出現在收件匣中,這讓她不自覺的蹙起眉頭。
將近一個星期都沒收到齊之浩寄來的郵件,在這段時間,他就像是消失了般,連電話也不見他打來一通。
會是這陣子公事令他分不開身?
也許是。雖然以往再忙他都會捎來消息,但,她不怪他,因為她之前也時常為了作業而將他踢到一邊,為此,她沒資格埋怨人。
忽地,書桌旁靠近街道的窗子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是小石子撞擊窗台發出的聲響,她走到窗邊,將本已推高的白色漆窗框拉到頂端,探出頭瞅著樓下那名高頭大馬的男子。
「我來接你了,快下來!」瑞克閒適極了的倚在紅色敞篷車邊,臉上掛著向來能迷惑無數女人的微笑。
不過,他的微笑對她並不管用,只見她板著張臉,「瑞克,我說了不會去參加的,你還是駕著你的跑車快點趕過去,不要在這浪費時間。」
「可是……」
不等他將話說完,她已拉下窗戶消失在他眼前。
瑞克不懂她為何總是拒絕他的邀約,他喜歡她放而想追求她,並不會將她給吃了啊,為什麼她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呢?
在他想的同時,樓上的窗子又打開,以為是她終於答應,他高興的咧開嘴。
「別再拿小石頭丟上來,再有下回,我發誓會將你丟上來的石頭一次扔到你頭上,我是認真的!」
天知道他丟上來的小石子多到能裝滿一個水桶,而這些石頭除了全數丟在他這始作俑者的頭上外,她想不出其他的可利用價值。
自衣櫃拿出衣物,她不管瑞克是否仍在樓下守候,直接走進浴室預備洗個能讓身心放鬆的泡泡浴。
不知道待了多久,她感覺到水溫已有些冰冷才起身穿上衣物。
打開浴室的門,她又聽見煩人的聲音,於是她返身走回浴室,從那兒拿了個水桶。想了想,她決定還是裝上一桶水,畢竟小石頭的重量也是不容小覷的,她可不希望害他腦震盪。
拉起窗子,她看都不看的將整桶水往下淋去。
驚呼聲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熟悉又低沉的嗓音就有那麼點不對勁……
往樓下一望,她驚訝得說不出話,惟一的反應是瞪著銅鈴般的眼睛,傻愣在原地幾秒,才咚咚的消失在窗邊。
莫名其妙的被一桶冷水淋上身,齊之浩心中真是夠悶的,然而當她的身影出現在樓下時,再多的感覺都敵不過想將她擁人懷中的衝動。
或許是跑得太急促,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連他都能聽見。
「這是種懲罰?」嘴角揚起漂亮的弧形,他的笑有著些許的捉弄。
見她還是站在門邊像尊雕像,他又道:「懲罰我不遵守你訂下的約定?」
她完全沒聽進他說的話,心中想的是眼前她所見的只是個夢,還是真實的畫面?
他必須主動走到她身邊,要不,這小女人不知會愣在原地多久,屆時,渾身濕透了的他會是在感冒中度過這得來不易的假期。
礙於衣服濕了,他沒敢將她整個人納入懷中,只是單手環著她,「我想你的反應可以當做是想我的一種表現,是嗎?」
熟悉的陽光氣息是屬於他的味道,如今正繚繞在她的周圍,她再肯定不過的用力投進他懷中,緊緊的環著他。
「你不守信用……」嘴上是這樣說,但,她的語氣卻帶著濃濃的甜蜜。
「要是遵守約定,我又怎會知道你想我就跟我想你一樣的多。」
他們實在是分開太久了,久到連重逢的這一刻都顯得難以相信,惟有藉著彼此的體溫、氣息和狂亂的心跳才能證實相擁在一塊的真實。
鼻尖摩挲她小巧而挺的鼻頭,他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點,就只是凝望著她好一會兒,然後,像是春天的和風拂過新生的花朵,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緩緩接近他最渴望的唇……
四片唇就要傳遞彼此的思念時,她猛然睜大眼,「老天,我差點忘了你渾身濕透了!」
真要命,她居然在這時候想起這檔不重要的話題?
他不知自己該氣還是該笑,最後,他莫可奈何的笑了出來,「相信我,我真希望你不要記起。」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種殺風景的舉動,她紅著臉飛快地在他臉頰印上一吻以茲補償。
「別以為這樣就能打發掉,稍後我會要個真正的吻。」撫著被她吻過的臉,他不懷好意的道。
回過頭拿起簡單的行李,他牽起她的手走進她溫暖的小窩。
趁著她在浴室放水的空檔,齊之浩迅速的打量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以鵝黃色為主色系,陳設的傢俱也都以原木色為主,暖色系的格調有著小家庭的溫馨。
「快進去洗個熱水澡。」自浴室走出,甄姝姣不覺自己催促的語氣像極新婚的妻子。
踏進浴室前,他突地又折了回來,「那桶水本來是要淋在哪個人身上?」
「你不會有興趣知道的。」他動也不動的在原地看著她,她只好上前推著他走,「你感冒了我可不會請假在家照顧你,快點!」
「肯定是個存心不良的傢伙,是吧?」說這話時,他眉頭上的結打了好幾個。
「你也看到我是怎麼應付的,所以,不、準、皺,眉、頭!」推了半天,他怎麼還是沒動幾步。
聞到她身上飄來的氣味,他不妥協的又問:「你用洗澡水對付他!」
「你怎麼知道?」洗完泡泡浴的水正好還蓄在浴缸內,她當然就地取材,很正常啊!
「下次不准,聽見沒?」他氣得大吼。她怎麼可以將帶有她身上氣味的水便宜了想接近她的色狼?
看出他在吃味,她揚起小臉,「如果你乖乖的進去洗澡,我或許可以考慮。」只有他才會在被人淋上一身水後,腦子還在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真是要命喔!
就這樣,他還是聽從她的話認命的走進浴室,誰讓他拿她沒辦法,從前那些威脅人的特權如今都轉移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