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情猶豫了片刻才道:「花星呢?您應該不討厭他吧!」
「花星?我是不討厭他,不過那是因為他有一雙與你相似的眉毛,所以我才不討厭他的。」
「既然如此,公主殿下不妨……考慮考慮他吧!」他是經過了多少的掙扎,才能說得出這句話啊!
「他?」她從不曾如此想過,「你希望我選立他為第一夫婿?」
他默然不語,只是很困雞的微點頭。
「那你呢?」
「我……只要能夠默默的在公主殿下身旁,就夠了!」
「花情,我真的不想選立別人為我的夫婿,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一個人,我在乎的只有你。如果……我們只是一般的平民,我們就可以不要管這些了!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她褸住他的頸子,將頭枕在他的肩上,喃喃低語。
「公主殿下,有您這番話,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我不敢再奢求什麼,只要能一生默默看著公主殿下,我已沒有遺憾了!」
「花情,不如我們離開宮中,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過著只有我們兩人的日子。」她突發奇想。
他吃了一驚。雖很想答應她,但是卻不能如此做。
「公主殿下,您是女王陛下唯一的女兒,也是王位唯一的繼承人,若您離開宮中,將來王位要由誰來繼承?那時宮中勢必會一陣混亂,而且女王陛下也絕對不會允許您這麼做的,無論我們到哪裡去,她一定會派人找我們回來的,到那時事情就更嚴重了,我們絕對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其實花妙也很明白這是行不通的。
「花情,你真的希望我選立花星為第一夫婿嗎?」她不相信他真的希望她這麼做。
要他怎麼回答呢?他有多麼的不希望她選立夫增,但是卻不得不點頭。
見他點頭,她神情凝重的道:「好吧!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直到他們走後,隱身於他們身後的人,才慢慢的走出來,他們所談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宛似插入了一把利刃。
他果真只是別人的替代品。
第一夫婿?他竟然要她選立他為第一夫婿!哈!這也太可笑了吧!
他笑了,痛苦的笑著。
在她心中從不曾有過他,是他自作多情、一廂情願,是他錯放了感情。花照說得沒錯,不怕愛上一個人,只怕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他不該愛上她的,在知道她竟然是公主殿下之後,他早該認清這點的。然而,他卻捨不得回頭,有著一絲絲的癡想,如今,他所得到的,只是一場痛,一場不知何時才能停止的痛。
他該清醒了!他該死了這條心了!
是的,都邑已無他留戀的了!
他該回南郡了!
回去療傷止痛,撫平這道不知何時才能撫平的傷口。
花月國雖然四季如春,但每年的這個時候,便會一連下著好幾天的大雨。
迴廊外雨聲滴滴答答作客,花情本來正要到公主殿下的寢宮找她,但卻在半路上被花佳攔了下來,將他帶往另一間隱蔽少有人去的房間。
花佳面色沉重的直望住他問:「花情,那件事你有沒有對公主殿下提起?」
「有。」他明白她所說的是什麼事。
「那麼公主殿下怎麼說,為什麼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急問。
「公主殿下說她會考慮看看。」
「考慮?她還要考慮什麼?這是她應該要做的事啊!況且也沒有時間讓她考慮了。」
他不解的望著她。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禮大人已經在懷疑公主殿下為何遲遲不選立夫婿的事,一旦讓她知道了原因,只怕你再也無法留在宮中了!」
他心中一緊。
「而且最近有很多大臣見公主殿下還未選立第一夫婿,已準備內女王陛下進言,要推舉花巖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你應該知道,公主殿下對花巖向來無好感,而且他生性又凶殘,心機又深,做事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若是讓他成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不僅宮內的眾人日子不好過,連公主殿下只怕也會很痛苦。你不會希望花巖成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吧!」花佳神色嚴肅的道。
花巖,他很明白他的所作所為,他確實十分的凶殘,上次他到天心國,曾無意中見到的凶殘,只因兩個天心國人無意中冒犯了他,他竟然將那兩名天心國人殺死。又將另一天心國女子鞭打致死,只因那名天心國女子不肯屈服於他。
他如此的凶殘,他絕對不能讓他成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
他無法想像,若他真成為公主殿下的第一大婿,會如何的對待公主。
他一定要阻止這件事,任何郡王的子弟都可以成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唯獨他不可,「花佳,妳希望我怎麼做?」
「只有盡快讓公主殿下選立花星為第一夫婿,才可以避免這件事。」
「妳要我再去勸公主?」
「不錯,唯有你去,才勸得動公主殿下。」
「但是,這件事她也未必會聽我的。」
她肯定的道:「不會的,她一定會聽妳的,只要你堅持,並且告訴她事情的嚴重性,她一定會答應的。」
他沉默片刻,心情彷彿如外面的雨一樣冷。
「好吧!我再試試。」
「要盡快,只怕遲了就來不及了。」
「我現在就去見她。」
當他來到寢宮外時,忽有一人在身後喚住了他。
「花情。」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
「花蓉郡主。」
花容手持一個小瓶子,笑容滿面的道:「我找了你好久。」
「花容郡主找我有事嗎?」
她舉起小瓶子道:「這是我親手釀的蜜果酒,我特地拿來讓你嘗嗜。」
他微蹙眉頭,欲拒絕。
「謝謝花蓉郡主,但……」
「你嘗嘗看嘛!一口就行了,看看我釀的好不好呀!」她將小瓶子拿至他面前,讓他無法推拒。
見此情形,他也不好推卻,只得接過瓶子,就著瓶口,飲了一口。
「怎麼樣?我釀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