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穿梭千年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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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方才不是有意想勒你的,我只是一時激動,所以才——弄疼你,我很抱歉,但是你再怎樣也不能因錢而出賣你自己,我們已經……你怎麼可以……」

  「你別迂腐了,你都已在我們這個時代待了三個月,由電視、報章雜誌、新聞媒體中,也總該知道現在的社會與你們那時候是差之千里,男女關係更不像你們那樣,現在的男女是平等的,『性』更是開放的,同居、試婚的男女更比比皆是,合之則來、不合即去,結了婚的甚至還可以再離婚,你有必要大驚小怪嗎?我們現在雖然是同居人的關係,但是有一點你要明白,我對我自己是有絕對的自主權,我想跟誰好,那是我自己的事,你是無權干涉的。」

  趁現在把話說清楚,免得他每次見到她與異性朋友說話,便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好像她是他準備爬牆的妻子,挺嚇人的。

  激盪的思潮翻滾在他腦海。是的,這個年代與他所熟知的年代是極端的不同,他沒有權利要求她什麼,更無權責備她,他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終究要回去的。

  「什麼時候去?」他看開了。

  她眼睛一亮。「你答應了?」忙不迭道:「下午曼玲姊就會來接你。」笑逐顏開的端來一杯水「孝敬」他。

  「我不在的這幾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從不曾缺過錢,他一向要什麼有什麼,而此時卻竟為了錢,淪落到要去伺候女人,果然,「時代不同」。

  「你放心,沒你這位大俠在,那些混混也難不了我。」

  「別逞強,應付不了的事,等我回來再處理。」

  手忙著幫他梳理他的長髮,她隨口應道:「知道了。」取來紅絲帶為他繫了個蝴蝶結。

  「別玩了。」他解開發上的紅絲帶,改用麻繩隨意繫住。

  「要過年了,你的頭髮要不要去修修?」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我怎能修發?」

  「荒謬,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說這種話?」

  「你該知道我的時代與你們不同。」他正色道。

  「是,采風大俠。」也對,他那個時代叫他將頭髮剪短,反而顯得怪異了。「喂,你告訴我你在唐朝到底是什麼身份嘛,我看你的氣質,應該非富即貴吧?為什麼會中了淫毒,著了別人的道呢?你看來很精明,不像會輕易上當的呀!」

  問了他很多次這個問題,只是他一直都不願提,嗯,也許他心裡受的創傷很大,但是長久懲在心底反而容易積鬱成病,所以,還是應該誘導他說出來才對。

  「等適當時候我再告訴你。」不想提的原因是,痛心疾首。被自己最信任的好友出賣,這痛,太深,深到他不願再回想。

  「你……水煙,我不在的這星期,你要……」安份守己的話他說不出來,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說這種話,也沒這個身份,但是只要一思及她的那幾位異性朋友,眉就攢得很緊,心就揪成一團。這個時代的人,男女之間的相處是沒有任何距離的,男女之間可以勾肩搭背、任意親嘴,甚至上床,只要彼此談得來,只要你情我願,任何事都可以沒有禁忌……他真的不喜歡這個時空,雖然生活異常便利,但是……他卻無權干涉她,即令他們已有夫妻之親,即令他們每日同床共枕,但他卻沒有權利管束她的任何行為!

  「放心,我會自己照顧自己。」她笑得愉悅的由身後環住他的頸子,「你會想我嗎?可別一見了曼玲姊便給迷走了喔。」楊曼玲生就一副魔鬼身材,教女人看了都無法不恨得牙癢癢的,更教人嫉妒的是,身材好也就罷了,她卻得天獨厚長了一張天使面孔。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所有好的都給了她。

  不過,她相信他絕不會被楊曼玲迷走的,否則她怎敢答應楊曼玲讓他與她同住一個星期,她懷的是什麼心,她以為她不知道嗎?不是她對自己有信心,而是對他有信心,第一眼見到他,她就知道他是個癡情且絕對專情的男人,除非他不愛人,否則一旦讓他愛上,那真是……不是絕對的幸福,便是絕對的悲慘;他個性中潛藏著強者侵略的性格,不容許被人拒絕。

  她清楚的知道他愛她,所以二個月前她正式與他同居——同床共枕,不再是他睡地上、她睡床上,因為這棟房子雖有四間房,卻只有她睡的這間才有溫暖的床被,而其他三間是完全空著在養蚊子,最主要的原因是沒錢再添購其他傢俱,三餐溫飽都成問題了,哪來的錢再買其他的東西。

  而造成目前生活如此拮据的原因,是五個月前她初來台灣時,被朋友拉去參加了一場慈善晚會,一時心血來潮想對社會盡一份心,便簽了一張支票,誰知那時酒喝多了,支票上多填了兩個零,結果……傾家蕩產,外帶負債纍纍……所以,酒真不是好東西,從那時開始她便發誓:永不再沾酒。

  她放心的讓他愛,因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無意中闖進了這個世界,但她相信,他終須再回到屬於他的世界去,到那時,縱使再不捨又能如何?還是要放開的,至於這段情,只能深藏記憶裡,隨著歲月而流逝湮滅。愛情定經不起時間考驗的,久了,不是變質便是變淡而無味,所以她是「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這兩句話的絕對擁護者。

  「我不會,但是你會嗎?」他突然問道。

  「什麼意思?」

  「你會被引誘嗎?」他要她給他一個保證。

  「當然不會。你不信我?」略略揚高的聲音微透著她的不悅,能直接回答不信嗎?當然不能。

  「不是,我只是擔心你的工作接觸的人、事比較雜,所以誘惑自然也會比較多。」

  「你想太多了,我不過是個記者,而且採訪的都是社會新聞,能有什麼機會受到誘惑呢?」她甜笑著抱緊他的頸子:「你該對自己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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