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蕊沒好氣的瞪住他道:「好!等你辦完事後再來跟我拿。」此時,她實在沒心情跟他拗,等這件事過了之後,她再跟他好好算這筆帳,現在就先由著他。
丁當由懷中取出一張紙,笑嘻嘻的瞅著她道:「哪!你先蓋個印,順便寫下請托書。」
「你不信我?」丁蕊尖聲睨住他。
「不是,只是有憑有據,以後才不會有牽扯不清的麻煩事。」
丁蕊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那張紙蓋了印,寫下幾行字,再將紙丟回給他。她心想,就算有憑有據又怎樣,等事情過後他就知道後果了。
崇仰早已習慣他們兩姊弟之間的相處模式,只靜默的在一旁睇著他們。
丁當小心的收好請托書,笑呵呵的開口問道:「好了,你可以說了,你要我幫你做哪兩件事?」
「第一件事,你幫我暗中追查有關妖月國人的事,最好是能查出妖月國人有什麼樣的能耐及弱點;第二件事,你幫我去找來鎖心鏈。」丁蕊凝起臉,肅重的道。
她叫他查的第一件事他倒也不覺奇怪,但是第二件……
「姊姊,你要我找吟星國人的鎖心煉做什麼?」
「你應該有聽到妖月國人說要我嘗嘗心碎的滋味。鎖心鏈除了可以鎖住別人的心,也能鎖住自己的心,讓自己心如止水。」
早上發生的那件事讓她的心一直躁動不安,甚至讓她為了爾安的失職而發起怒了。她不能再讓自己這麼的失常,她必須保持一貫冷靜、不受干擾的心,才可以全心對付個可恨的妖月國人。
丁當恍然的道:「你是想用鎖心鏈來鎖住自己的心。」他提出疑問,「不過,姊姊,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妖月國人為什麼要對付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事?你又何以確定妖月國人不是打算直接把你的心撕裂成碎片,而純粹只想讓你因傷痛而心碎呢?」
「我…這幾天我想了很久,我想……或許是我在無意中破壞了他們的好事,所以……他們才會放話說要我嘗嘗心碎的滋味。我……覺得他們應該只是想讓我因心痛而心碎,並非想直接撕裂我的心。」經過早上那件事,她確定那個妖月國人就是想向她報復,才會以這樣的手段來對付她;他還想要她整顆心,哼!別想了。她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她不過是無心犯過,他居然對她做出了這樣不可饒恕的惡行,她絕不讓他好過。
「好了,丁當,你快點幫我去把這兩件事辦好。」她推著丁當急急的把他送出驛館。忽然又拉住他道:「你自己要多小心一點,如果有危險,就……不要勉強。」
丁當輕輕一笑,「我知道,我會先把自己的命顧好,再辦其他的事。我走了。」
才送走丁當,丁蕊就在迴廊上瞥到嬡姬公主的身邊伴著一抹熟悉的人影,兩人正走回驛館。
爾安一臉春風得意、溫柔體貼的對著媛姬公主說著話,不知他說了些什麼,竟把嬡姬公主惹得咯咯笑得不停。
看見這幕,丁蕊的怒氣陡地漲滿了胸臆,她在迴廊上攔住他們。
她朝嬡姬公主行禮。「見過嬡姬公主。」說完,她將怒眸瞥向爾安。該死的,瞧他現在多麼意氣風發、得意洋洋呀!簡直已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丁蕊!」媛姬公主望住她嬌呼:「你怎麼回來了?妖月國的事你已經處理好了嗎?」
「還沒有,我有事回來找崇仰。」丁蕊強壓下心頭一直想要燒起來的怒火。
該死的!他們兩人居然這麼親密——爾安竟然敢挽著嬡姬公主的手,而且還對她視若無睹,一雙眼直盯在媛姬公主身上,一臉的迷醉,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
「你和崇仰談完了嗎?說完了你就快點走,要不然讓妖月國人知道你現在在驛館,可不得了!」媛姬公主一臉微驚的道。
丁蕊把目光冰冷的鎖在爾安身上。「我還有事想和爾安談談。」
爾安終於將眼睛看向丁蕊。「咦,你是……丁蕊?」他一臉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丁蕊?我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嗎?」她怒瞅住他。
他還未出聲,嬡姬公主已先幫他說話。
「他當然可以呀!因為,他已經快是我的夫婿了。丁蕊,以後不許你再以命令的語氣對爾安說話,還有,你也不能直呼爾安的名字。」
丁蕊凝沉了黛眉,心上一震,只覺得心頭無來由的似乎遭人猛烈的一擊,她深吸一口氣,睨視著他,冷冷的由牙縫中逼出話。
「哦,爾安已快是公主的夫婿!這麼說來我應該要向他道喜了,恭喜他攀上了公主,即將成為駙馬!」她難掩怒容的狠瞪住他。咦!不對!丁蕊忽然奇怪的盯住爾安,雖然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那張俊挺的臉,但,似乎哪裡不對了。
被她突然盯住,爾安不自在的也回望她一眼。在她犀利逼人的凝視下,他頓感混身不自在,掉轉了頭迴避開她的睇視。
對了!他的眼神不對。那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樣深沉如謎及自信滿滿,還有他的神采中有的只是一抹驕矜,不再流霹出那種讓人害怕、諱莫如深的邪魅。
此時,她可以一眼就看穿了眼前的爾安是什麼樣的人,此刻的他,正迷惑於嬡姬公主的美麗,而且因攀上了公主,他幾乎快得意的忘了自己是誰了。
不!他不是爾安……不、不!他分明就是爾安——至少,他的容貌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爾安怎麼突然間變了一個人!
「丁蕊,你是怎麼回事!幹嘛盯著爾安看?」嬡姬公主不悅的出聲。
「他不是……」丁蕊差點脫口而出,話說了一半她猛然驚覺的住丁口。
一直默默跟在一旁的崇仰,看出丁蕊的疑惑,緊接著她的話道:「大人,我們不是還有事要談?」
「呃……對!我差點忘了。」丁蕊失神的點頭,然後對媛姬公主一行,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