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肩傷怎麼說?傷口是她髮束上的鉤刺弄傷的,這絕錯不了。但是為何……
還有他邪魅的眼神也和以前的爾安那麼相像,一定是他曾使用移形馭神法進了爾安的體內,控制了爾安的身體;在他離開後,爾安才會變了一個性子——不!應說是變回了他的本性,現在的爾安才是真正的爾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丁蕊一臉狐疑的瞪住巫靡。「或者我應該把你弄醒,直接拷問你比較快。」
但是,萬一真的是她弄錯了呢?那豈不是……
不、不!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錯放一人,就算真是她弄錯了,最多到時再向他賠罪就是了。
丁蕊下定決心後走出屋外,瞥了瞥後面不遠的一座山。雖然現在此地已回春,這幾日天氣也很溫暖,但那座山的山腰以上,仍積了一層來消融的靄靄白雪。
崇仰曾告訴過她,這絹帕上的迷魂香與一般的迷魂香不同,若中了絹帕上迷魂香的人,一定要用如冰雪般極冰冷的水漫他全身,才能讓他清醒,否則至少要等五天後,他才會自己醒來。
她等不了五天,不如把他帶到那座山裡,讓冰冷的雪水把他弄醒吧!
反正她捆綁住他,就算他清醒了也逃不了,如果證實她弄錯了,到時再放了他就是。
想罷,丁蕊俐落的砍了些竹子,做了個簡陋的擔架,回茅廬將巫靡拖到擔架上。
在拖他時,丁蕊注意到他手中似乎握住了什麼東西,她扳開他緊握住的手,發現他的手中握著一片竹片,她拿起來看,竹片上刻著「崇仰」的名字,她不解的瞪著竹片,他為什麼要把刻著崇仰名字的竹片握在手中?太奇怪了!可她管不了這麼多,先把他弄醒再說吧!
她費力的拖著擔架,吃力的往那座山走去。
第五章
一來到山腳,便可感覺到冰涼的寒意陣陣襲來。
丁蕊費力的將巫靡再往山上拖了一陣,寒意愈來愈重,直到來到有積雪的地方,她才放下巫靡,放眼尋找消融的雪水。
她極目四望,這裡離山腰不遠,已經有一些積雪,四下還有幾株耐寒的樹。如果此時有雪崩,恐怕會將她活埋呢!
再往前走了幾步,丁蕊就發現一處山洞,山洞上面積滿厚厚的一層白雪,她走近山洞略探了一下,聽到了由裡面傳來的滴答水聲,想來裡面一定有消融了的雪水,丁蕊遂快步回來,拖起擔架走進山洞。
沒走多久,丁蕊就發現山洞頂有一處裂縫,洞頂不斷有水滴滴落,匯聚成了一個圓形的水潭,她探手試了一下水溫,冰涼得凍人,拉起被她五花大綁的巫靡,讓他浸入了水潭。
在等他醒來時,丁蕊藉著洞口傳來的亮光,細細的望著巫靡,緊閉著眼的俊顏。她注意到他的眉心緊攏,似乎凝聚著一抹怒濤,她可以想像,此刻若他是清醒的,一定會氣得將她狠狠的剁成,八塊。
但這絕不能怪她,是他自己先那麼對她的;如果證實他真是,那個污辱了她的身子的妖月國人,她的手段還不止如此。
不過,他真的是以前那個「爾安」嗎?那個有著一雙邪魅的眼神,教她看到時,總會不由得心生一種奇異悸動的害怕情緒的爾安嗎?
為什麼她會怕他的眼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是,他是個十分危險的人,地最好遠離他,以免自己受到傷害。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瞥見他的眼睫翕動了一下,丁蕊忙將巫靡撈上來,讓他靠著洞壁坐著。
「喂,巫靡,你清醒了嗎?」
巫靡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神呆滯的望著前方,不到片刻,他立即被一股寒意凍得頓時清醒。他低頭瞥了一眼自己,全身濕淋淋的,還有一股冰霜般凍人的濃密寒氣籠罩著他全身。
「看來你已經醒了,我有事情問你。」丁蕊盯著他道。她感到愈來愈冷,還是早點問完,趕緊離開這裡。
巫靡將目光移向在他身邊半蹲的丁蕊,他半瞇著眼瞅了她片刻,才陰凝的開口,「我記得你對我下了迷魂香,你到底還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全身濕透?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丁蕊瞪向他不客氣的說道:「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處境,你是我的囚犯,現在是我問你問題,不是由你發問,也就是說,我問你什麼,你老實回答就行了。」
巫靡斜挑起濃密的眉尾,突然感到全身有一種束縛感,四肢無法伸展,他低下頭望了一眼,發現自己全身竟然被麻繩綁捆住,這該死的女人!竟敢將他五花大綁。
他抬眼斜睇住丁蕊,陰著聲音道:「看樣子我似乎成了你的階下囚了。」
「不錯,所以我問你什麼,你就必須回答什麼,若你回答不實,我警告你,有你苦頭吃的。」丁蕊試探的問:「首先,你以移形馭神法進入了爾安體內,混進我們黑星國,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才說完,洞口迅雷不及掩耳的傳來幾聲巨響,洞口忽地一片肆沉。
丁蕊心下一驚,急忙摸黑奔到洞口,憑感覺伸出手向洞口一摸,結果她的手摸到了一陣冰冷的東西。
「啊——難道是……雪崩!」丁蕊驚叫一聲。
「你說什麼?雪崩!我們現在到底在哪?」巫靡低沉微怒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
丁蕊沒答話,伸手再探向洞口處,手掌傳來的仍是一陣冰冷的寒意。她心驚的不敢相信,手心游移的貼著洞口四周摸索著,仍然只有一個感覺,就是遺骨的冰冷。
「糟了!一定是山上的雪崩塌下來,堵住了洞口,我們困住,出不去了!」她驚呼的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在一個山洞裡?」巫靡低沉的聲音迴盪在黑暗中。
「不錯,我們現在就是在我住的茅廬後面,那座積滿白霄的山裡。」
丁蕊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敲打推移著堵住洞口冰冷的東西。她愈敲愈心寒,堵住洞口的雪似乎十分的厚實,她居然無法推出一寸的隙縫。「慘了!外面崩下來的雪似乎堵住整個洞口,我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