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孩含淚接過木盒。
「長老,信裡寫了什麼?為什麼要八年後才能看呢?」小女孩一雙大眼閃著濃濃疑問。
「因為你們現在還小,不會明白信中所寫的,等八年後你們長大成人了,看了信自然會明白一切。長老已將木盒施了魔法,驅魔,未滿八年妳是無法打開木盒的,所以妳也不必枉費心思想偷看,等八年後魔法消除,木盒就可以開啟,妳自會明白信中寫了些什麼。不用急,八年很快便過去了,在這八年裡,妳和辟邪仍要努力練習長老教給你們的魔法,切不可怠惰,八年之後必然會用得上。」老人的聲音愈來愈輕,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時,雙眸也安然的合上了。
「長老!」知道長老已不會再睜開眼,男孩哀慟的哭倒在老人懷裡。
「長老!」女孩也大喊一聲,隨即眼淚傾瀉而下,痛哭了三聲,哭完之後她收起淚水,撩起衣袖措干眼淚,瞄向哭得傷心欲絕的男孩,撒了撇嘴,咕噥道:「哭得真是難聽。」
看他哭了一陣似乎仍無停止的跡象,女孩拎起男孩的後領,將他拉起。
「辟邪,你有完沒完?你哭得實在很難聽耶,我的耳朵都快受不了了,我想長老一定也很受不了,還不快閉嘴,你想害長老死得不安寧嗎?」
男孩哽咽的抽抽噎噎,淚眼怒瞪女孩。
「長老死了,難道妳一點都不傷心難過嗎?」
「我當然也傷心難過呀,你沒看到我方才也哭了三聲嗎?」女孩理直氣壯的回他。
男孩責怪的提高了聲音:「驅魔,長老一向最疼妳,妳居然只哭了三聲!」
「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像你這般哭得驚天動地,把長老吵得死不安寧才對嗎?」女孩怏怏的睨了他一眼,摸了摸肚子,似乎有些餓了,雙手合十的朝老人拜了拜,便逕自奔出去,朝湖邊蹦跳而去。
「驅魔!」男孩氣憤的揩乾眼淚,追她而去。
※※※
「辟邪,哎呀,你別那麼死性子嘛,那只木盒借我看看啦,我又不會把它偷走,你怕什麼?」樹枝上倒掛著一個人,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垂懸而下,身上穿著一襲灰白長衣,一雙眼睛骨碌碌的盯著一名少年看。
被喚辟邪的少年,穿著打扮與掛在樹枝上的人相同,一頭長髮整齊的披散在身後,發尾處繫了一根紅繩。
「不可以,驅魔,長老說那只木盒要等到妳二十歲時才可以打開,現在我還不能給妳看。」他很堅持的道。
眼看無法得償所願,驅魔生氣的嘟起嘴,一個翻身跳下樹,勒住了他的頸子,將他拖到湖邊。
「你再不拿給我看,我就把你丟進湖裡,聽到沒有!」她威脅的道。
辟邪費力的要板開她的手,怎奈她的蠻力委實大得驚人,他根本無法奈何得了她;天生異稟的差異,令他自幼就飽受她的欺凌,在她的淫威下,能平安活過這許多年,已算是奇跡了。
「驅魔,難道妳想違背長老的話嗎?長老臨死前叮囑,那只木盒非到妳二十歲,是不可以打開的。」面對她的暴力,他仍沒屈服的打算。
「哼,我只是想看一看,我又沒說要動木盒,況且長老不是說過嗎?那只木盒他已施了魔法,時間沒到,我是無法打開的,我不過是想看一看那只木盒在你的保管下,是否安然無恙,或者你根本把它弄丟了,所以才不敢拿給我看?」
話是這麼說,其實她是想挑戰長老的魔法,想試試此時自己的魔力是否能解開木盒上的魔法,而且她更好奇的想知道,木盒裡的信到底寫了些什麼,長老要這麼神秘兮兮的。
「哼,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嗎?我不會被妳騙的。總之,時間還沒到,我是不會將木盒交給妳,妳還是死心吧。」這麼多年來,他太瞭解她的惡行了,她口中說得好聽,實際上,只要她一拿到木盒,不將它拆了才怪。
「你以為我不會把你丟進湖裡嗎?哼,你試試看吧。」她手一揚,辟邪已不自主地投進湖中。
不過,辟邪的動作更快,在進入湖中時,他已將身上衣物脫下,扔到湖邊的草地上,他整個人往湖中沉去,不消多久即浮出水面,像一條魚似的,自在快活的在湖中翻滾。
驅魔見他逕自玩得不亦樂乎,也將身上衣物褪去,跳進湖中與他追逐嬉戲。
兩人身無寸縷的在湖中遊玩嬉戲,玩得開心且無邪,一派天真。
玩了一陣,兩人爬到岸邊各自穿上衣物。
辟邪爬到樹上摘了些果子放到草坪上,與驅魔大口的吃著。
吃完果子,辟邪躺著閉起眼睛想睡一會兒,不過驅魔了無睡意,自是不肯讓他安靜的睡覺,一把拉他坐起。
「辟邪,別睡嘛。」
辟邪無奈的睜開眼睛。
「那妳想做什麼?」
她湊近他,神秘的道:「哎,辟邪,你有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裡?長老不是曾說過,外面的世界很大嗎?不如我們出去看看吧。」
「我從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裡,況且我們從不曾離開過這裡,外面的世界在哪裡,我們也不知道,要如何出去?」他意興闌珊的道。
她敲了一下他的頭。
「哎呀,你很笨耶,那邊不是有一個洞口嗎?我想,出了那個洞穴,一定就可以到外面了。」
撫著被她敲的頭,辟邪整起面容,嚴肅的道:「不行,長老以前就警告過我們,不可以到那個洞穴去的,妳忘了嗎?」
驅魔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當下她就往洞穴處奔去。
「等等,驅魔妳不可以過去。」他急忙緊追她。
驅魔已先一步鑽進洞口,辟邪無可選擇,只得跟著鑽進去。
一進洞穴,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辟邪,你在哪裡?」驅魔伸手四下摸索,她知道他也跟著進來了。
「我在這裡。」他也伸手在摸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