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他驚異於她的神情,心想她定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便隨她暫往僻靜林中,然而與她對視良久,她卻只是默然垂淚不已,半晌都沒開口,他心中陡生惶惶不安的念頭,而且份外的濃烈,比之昨夜更是強烈,腦中突地一個念頭躍進--驅魔,莫非是驅魔出事了!顧不得其它,他心亂如麻的丟下她飛奔去找驅魔,身後隱隱傳來她喃喃的低語:「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魔河的河水百年一瀉,任誰跌落都將隨著河水直奔大海。」風將浣琦的低喃送至他的耳際,雖不明白她的話意,但他無暇多問,一心只想找到驅魔。
辟邪一生都忘不了看到的那幕情景,而他也霎時明白浣琦話中之意。
激盪奔騰、氣勢萬丈的河水,滔滔的奔向前去,湍急的河流已預示著危機,只要不小心跌落,後果難料。
而驅魔卻竟在他眼前,被五人逼進河中,頃瞬間,他只想到一件事--救驅魔,便也躍進河中。
「你說她是故意支開你,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浣琦沒理由如此做啊!她是所有人中最善良的,她更不像會使壞心眼的人,她是那麼的溫柔,還幫她梳發,給她衣裳,況且,她為什麼要害她呢?驅魔百思不解。
「我也很納悶,但是我知道她是故意要支開我。」辟邪甚至懷疑浣琦根本就知道弄魔與銷魔的陰謀,「我們跌下的那河叫魔河,河水是直通大海,這是我聽到她說的。」
「浣琦為什麼要害我們?她人是這麼的好,為什麼……」她不討厭她,甚至是喜歡她的,只除了不喜歡她在辟邪懷裡這件事而已,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渲麼做?
「我是在他們猝不及防的圍攻下被弄魔他們逼下魔河,那你呢?你為什麼會跌落魔河?也是被他們逼迫的嗎?」她是被三名鬼祟的身影引到河邊,沒想到弄魔與銷魔竟早已等在河邊,猛地與那三人連手圍攻她,他們人多勢眾,而且魔力均不弱,招招凌厲逼人,為了閃躲他們的攻擊,不慎失足跌落河中。
「不是,我是自己跳下去的。」
「自己跳下去?!為什麼?」她驚問。
「我看見妳跌落河裡,我想也沒想便跟著跳下,只想救起妳。」那時的肝膽俱裂、錐心銷骨之痛,仍令他刻骨銘心。他倏地抱住驅魔,想證實驅魔確已安然無事,她身上的溫度總算令他心悸猶存的心安定了下來。
熱淚倏地盛滿了眼,驅魔緊緊摟住他。
「你真傻!太傻了!明知河水湍急,直奔大海,跌落豈非絕無生機嗎?為什麼還要跟著跳下來呢?」她的嗓子因激動而低啞。
「傻瓜,我怎能眼睜睜看妳被河水沖走呢?妳忘了,長老交代我們要互相照顧的,幸好我們都平安了。」他愛憐的揉著她的發,將俊臉埋在她發間,汲取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幽幽氣息,家受了蠱惑似的,他將唇移到她頸間,輕柔的吸吮著。
「辟……辟邪!」她叫得極輕,迷眩在他從不曾有的對待中,驅魔緊緊環住他,動也不敢動,她喜歡極了他此時的對待。炫惑在他的溫柔中,何時被他抱上床,何時衣裳已半褪,她渾然不知……
※※※
冰冥果然人如其名,似冰一樣,表情永遠冷得凍得死人,她甚至懷疑他知道如何笑嗎?鎮日只與一群與他相似的冷血動物為伍--蛇。
船上是沒多少蛇,但是海中的蛇竟也能由得他指揮呼喚,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聽憑指使,真不愧是蛇星國的少主。
整條船隻他一個男人,其它都是女人,難道他們蛇星國的男人這般的稀少嗎?更奇怪的是,她們似乎都不愛穿衣裳,只著輕薄的紗衣,好像都不會冷似的,海風如此的冷冽,身上穿的衣裳她都覺得不夠御寒,而她們卻絲毫不覺冷,莫非她們的皮膚是有什麼奧秘,所以才不畏冷。
遠遠的審視著他們的救命恩人,驅魔的心底納悶的想著。
辟邪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不喜歡驅魔這麼盯著別的男人看,便旋身擋住她的視綜。
「風大,我們進艙裡吧。」
「麗蛇不是說已快到岸了,我想在這裡先看看天心國到底是什麼模樣。」驅魔忽然瞥見冰冥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幾條黑得發亮的蛇,那蛇看來令人不由得發寒,這男人愛蛇似乎遠勝過愛人,真是怪異的人!不知要什麼樣的人才能與他處得來,但那人想必一定要是不怕蛇的。
「就是因為快到了,所以我們才該休息一下,等到了岸,我們得去尋找魔星國的驛站,才能回去呀。」
「也對,我們得盡快回去,也不知青陽他們現下如何了?」
辟邪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閉口不答,摟著她走往船艙,夜很深、風很急,驅魔的一頭青絲桀驚不馴的拂過他面頰,像在逗弄他似的不肯離開。
在她房門口停下腳步,他不敢多停留片刻,怕自已抗拒不了魅惑,做了不該做的事,如同昨日他竟親吻了她赤裸的全身,這是多羞恥的事!他怎能如此對她!
將她送進房後,辟邪急急逃走,一刻也不敢多留,怕自己體內火熱的躁動再也控制不住。
回到房內,陌生的異香由床上傳來,他凝口注視,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致,一副曼妙的玉體一絲不掛的躺在他床上,方才體內的躁動不安立即澆息。
「我想不是妳走錯房間,便是我走錯房間了。」旋過身子,辟邪欲走出房門,驀地卻被一雙玉臂猛然抱住。
「你沒走錯,我也沒走錯。」艷蛇嬌聲軟語的道,玉手不安分的鑽進了他的衣裳內,上下游移探索著,而隨著她手到之處,他身上的衣裳也同時被解開了。
「妳……住手。」他猛然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心頭驀地被撩起一把火,燒得他酥癢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