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年紀推算,那女子極有可能就是當時的護魔師。」由她的髮色看來,莫折推算她至少也有百歲以上了。七星八月國的人,除非已屆二百七十之齡,否則不易由面容看出真正年歲,只能由髮色的潤澤分辨。
「若這是真的,當年就是她助森羅得到魔寶,害我們巫魔族差點全族覆滅,但是我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做?護魔師在巫魔族中地位崇高,僅亞於大魔師而已,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力雨不明白的問道。
「這只有問她才知道了,不過,若她真是當年的護魔師,我會把她碎屍萬段。」莉晴咬牙切齒的道。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就算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彌補她的罪,全族幾近滅亡的罪。」莫折冷凝的道。
「但是我們要如何證實,她就是當年的護魔師?」力雨問道。
「這就要靠驅魔與浣琦了。」莫折望向呆呆望著遠方出神的驅魔,他雖沒見過辟邪,但他卻知道她此時正在思念他,他們方纔的話她是一句也沒聽進。
「為什麼?」他們同聲問。
「我記得安魔長老曾說過,凡歷任護魔師均得習會一套魔法——追魂魔法,這套魔法乃是護魔師萬一在敵不過想竊取魔寶的人的情況下,與竊取者同歸於盡的魔法。」莫折頓了一下繼續道:「當她再與驅魔遇上,只要驅魔封死她,在緊急的情況下,她一定會使出這套魔法;若她真是護魔師的話。」
「我們又沒見過追魂魔法,怎知道她使的是不是?」莉晴問。
「所以才需要浣琦,她擁有占魔師的血統,她可以認得出來。」
「但是這樣一來,驅魔會不會有危險?」莉晴追問,自她歷劫歸來,她早已與她盡釋前嫌,因此對驅魔的安危,自是十分關心。
「不會,在她使出追魂魔法之際,只要驅魔施出奪魄魔法,她就傷不到驅魔。」
神遊回來的驅魔,張眼望向他們,冷不防問道:「我們何時去找森羅?」
「時機還未到,我們得先找出當年出賣族人的人。」莫折實在不想澆她冷水,她的心思他很明白,她一心只想去仙星國找回辟邪,但是--「驅魔,辟邪他是仙星國人,其它的姑且不論,妳非仙星國人,若無人領路,妳根本無法再踏入仙星國一步,要再見辟邪,只怕是遙遙無期,何況他尚且是仙星國的仙主,仙星國的人不會容許他再回來的。」莫折挑明了說,是想讓她死心,別再苦苦抱著奢望,否則到時奢望破裂,她會更無法承受。
「不……」驅魔震愕住半晌,她從未想過這些,「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辟邪一定會再回來的。」平靜的心,波濤洶湧的翻騰,她一心只想再搶回辟邪,莫折說的這些事,她一絲也不曾思及,是的,她要如何進入仙星國?不,她一定會有法子的,一定會。
「驅魔,妳別擔心,到時我們一定會幫妳的。」莉晴友善的道,驅魔不自覺流露出的深情與焦慮,令她深深動容,以前她還譏諷驅魔不懂情為何物,其實真正不懂的人是她自已。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莉晴陡然發現一雙疑惑的眼神。
「妳好似變了一個人,以前妳從不會這麼柔聲和我說話的。」驅魔再遲鈍,總算也感受到她的改變,以前她只會冷言冷語的諷刺她,而現在竟主動要幫她,天下紅雨了嗎?
莉晴尷尬一笑,以前對驅魔,她真是做得太過分。
「以前的事是我不好,從現在起,我一定好好待妳,我們做個好朋友吧。」
「好朋友?」驅魔驀地眼眸一亮,感覺得出她的誠意,她開心的道:「好,我們就做好朋友。」以前雖有不快,但並不曾在她心中留有任何痕跡。
「好朋友!」莉晴欣喜的抱住她。
「好朋友。」兩人抱在一起,又跳又笑,這份意外的喜悅,略略驅離了驅魔心頭的陰霾。
※※※
「妳太令我失望了,不過是個小小丫頭,妳竟然收拾不了!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嗎?」冷峻的聲音,迴響在幽暗的殿中,兩把火炬的光影,在牆上晃動,殿上的人無聲的移動身體,停在她而前,比雪還冰的手指畫過她的面頰。
「我……」紅魔深吸一口氣,原本冷艷的面容,盈著款款的癡情,「她天賦具稟,竟練成了奪魄魔法!所以我……」
「不要對我說任何借口,就算是奪魄魔法又如何,憑妳是巫魔族的護魔師,難道妳也奈何不了她嗎?嗯!」他勾起她的臉,在她的唇上輕吻一口,「我對妳一向很有信心,也最倚重妳,別讓我失望!」
「森羅……」
「嗯!」冰冷的眸子如冰劍般射來。
「魔主。」紅魔急急改口,不想惹怒他,這是他的忌諱,自從他得到了魔星國,他不許她再這麼稱呼他。大膽的探向他幽眸,冷若寒霜的眼裡,再尋不到往日溫存的柔情,他對她已無情了嗎?
「做給我看,我相信妳能辦到的。」掠奪的狂吻住她,他不可置疑的道。
她再次淪陷自已,即使失去生命也甘願。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只要他能再次這麼對她,死亦無悔啊!
※※※
如莫折所料,他們果然很快便有機會生擒那名女子。
一旦面臨生死之際,苦求生無門,那麼至少也要求個與敵人同歸於盡才甘願啊!
「驅魔,快!奪魄魔法。」浣琦的嬌聲在混戰中仍清晰可聞。
霎時兩種巨大凌厲的光球在半空碰撞迸裂,激揚起漫天塵沙,所有的人也均被光球的勁力震撼,後退了數步,不得不停下對峙,站穩身子。
半晌,當塵沙復歸平靜,煞魔族人看清情狀,驚嚇得拔腿便跑,除了被五花大綁的人外,能逃的均逃得一個不剩,只因戰前主帥被擒,這場戰還能再打下去嗎?
「我既然落入你們手中,要殺便殺吧。」紅魔嘴旁仍殘留血潰,明知再掙扎也是徒然,她不想枉費力氣,但卻要死得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