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求原諒一次,這個家還像樣嗎?」話罷,毅寒按下床頭叫人鈴。
不一會,老陸進來,躬聲道:「先生。」
「沒把夫人照顧好,該怎麼處罰?領她倆下去。」
「是。」老陸看一眼思妍,轉身就走。
「等一下。」思妍急忙爬起身,「毅寒,這次是我不對,請你原諒她們吧。」
「你想破壞『陸宅』規矩?」
「不,不,我不敢,實在說,她們要請醫生來,是我不願意。」
「為什麼?」毅寒凝眼問。
「是我堅持叫你回來的。」
毅寒星目如探照燈,緊緊盯住思妍桃花般嬌顏。
「是我不對。」思妍雙腮紅透,訥訥的說:「如果你要罰,就罰我。」
沉重的靜默之後,毅寒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揚聲問:
「大香、小香,真的是這樣?」
「是的,先生。」
「起來,你們都出去。」
「是。」
不一會,房內只剩下毅寒和思妍。
思妍被他威凌的眼光看得赧然,半假半真的扶著頭,喊疼。
毅寒抓住她的手,冷峻問:「你為什麼要這樣?」
思妍嚇呆了,美眸睜得好大,盯住他。
「你不知道我今天的會議有多重要嗎?關係到整個國際市場……」
淚水溢出眼眶,思妍一半委屈,一半憂煩。
她帶雨桃靨,楚楚可憐。
毅寒心口一動,斂去冷峻神色,並放開她的手。
在商場打滾這麼久,能雄霸一方,更能治理偌大一個家,毅寒除了有過人能耐之外,最主要的,他是個冷靜的人。
而冷靜,總要跟嚴峻,畫上等號。
對任何人,他向來嚴肅而冷峻。
對思妍,他清楚,他會更嚴峻的對待她,然而,深深的心底,竟為她興起憐愛。
哼,什麼東西?我毅寒從來不為女人動心。
何況,我和她,現在才開始。
毅寒神色變幻不定,終於,他轉身就要退出房去。
「慢著。」思妍下床奔近,一把抱住他。
毅寒身軀微震,直覺想掙脫她,但低頭看到她抱住自己的玉手,白皙而細緻,他動也不動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在乎我?」
毅寒沉寂著。
「看到你為我趕回來,我很感動。」
毅寒徐徐轉身向思妍。
「不過,我想知道,我在你心中,有多少份量?」思妍放開他,抬起頭。
「你說呢?」
「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回來,我就很高興了。」
毅寒伸手,拂掉思妍的淚水,近乎冷靜的說:
「我不喜歡猜忌心重的女人。」
「我本來不是這樣的女人。」思妍楚楚可憐地,「但是,接近你之後,我不得不變成這樣。」
「嗤。」毅寒忍不住輕笑,「為什麼?」
「我……」思妍不敢失信於老陸,當然,也沒能問他李美芳的事,只能說:「我擔心有其他的女人接近你。」
毅寒露出潔白而整齊的牙齒,笑了。
「我公司有女職員,商場有女客戶,還有商場朋友的女兒,和……」
思妍豎起食指,放在他嘴唇中央。
「噓,我不想聽,我只問你,在你心中,我有多少份量?」
毅寒大眼複雜的盯住思妍吹彈可破的嬌顏,沉寂好一會,忽問:「拿到存折、信用卡了沒?」
「嗯。」思妍頷首。
「這還不夠證明,你在我心中的份量嗎?」
眨眨美眸,思妍反問:「你都是以錢的數目,來衡量女人的重量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凝眼。
思妍警覺到自己說溜嘴了,她雙腮微紅。
「我,我想知道。除了我之外,你還給過其他女人錢嗎?數目是多少?」
「多啦,女職員的薪水,女客戶的貨款,還有送商場朋友女兒的禮物……數目,我都忘了。」
「你……」真是鬥不過他,思妍咬咬唇,「那麼,我算是你的什麼?」
「我們不是早說好了嗎?你是我陸毅寒的女朋友。」
「喔。」思妍俏顏微變。
「在我奶奶、爺爺面前,你是我的妻子,你都忘了?或是你根本不想當我妻子?」
「我問你,你愛不愛我?」
「當然,否則我何必天天到你公司大樓站崗?」
「可是,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喜歡我。」思妍大膽的說:「你只是嘴巴說說而已。」
「嗯?我不懂你的意思。」毅寒浮起調侃的笑。
「你……」思妍漸說頭漸低,「昨晚,我……你為什麼叫人送我回我房裡?」
毅寒不知道嗎?不!他心知肚明她在講什麼,但是,他故意裝傻。
「因為你喝醉了呀。」
「你……哎,就是醉了,我,我留在你房裡……唉,你還不懂我的意思?」整張臉,紅得像柿子,思妍跺腳,背過身去。
毅寒見此光景,得意的笑容由心裡展露到帥氣的臉孔,他接口道: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醉得睡著了,我更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我,我的意思就是……就是……任憑你……」
「任憑我怎樣?」斂去笑臉,毅寒正經的扳回思妍的削肩。
「愛……愛怎樣就怎樣,哎呀,人家不說了啦,你這個呆頭鵝。」思妍躲入他寬闊的胸膛,宛如依人小鳥。
「呵呵呵,我明白了,原來,你的意思,要獻身給我?」
「噯,哎呀,人家不來了啦。」思妍羞的鑽出他的懷抱,恨不得有地洞可鑽。
毅寒擁住她。
世界上,只剩下他和她……
思妍滿心溫馨地靠著他,溫存了好一會,毅寒放開她,臉對著臉地說:
「你聽著,『愛』必須是兩情相悅,我不喜歡做出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徑,更討厭霸王硬上弓,你懂嗎?」
思妍清亮大眼眸盯住他好看的臉,輕聲的說:
「人家不好意思嘛。」
毅寒搖搖頭。
「如果你真的愛我,有什麼不好意思?我不會強迫你的。」
「沒有呀,我不覺得有被強迫。」
「那你就清醒而心甘情願的給我。」毅寒神情認真地,「我要的女人,必須她百分之百的愛我,願意百分之百付給我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身與心。」
由他認真而帥氣的臉上,似乎另有一股什麼情愫。思妍說不出來,只知道,這股情愫使她微微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