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管嗎?
「OK!全部都沒問題了,下午我就會拿去請總經理簽字,下個星期你就可以來拿了。」
「那我下星期再來。」
於司讖起身,再次與葉經理握手道謝並告別,這回他特別用兩手去握,而且握得稍微久了一點,表面上是熱切,私底下自然是別有企圖。
幸好,葉經理知道妙妙的手機號碼。
在地下停車場裡,於司讖一進入車裡,立刻掏出手機打給妙妙。
「喂!林小姐嗎?我是於司讖……呃,如果可以的話,星期天我可以再請你出去吃飯嗎……好,那星期天早上九點我去接你……我知道……可以,那就改在那個公園碰頭……嗯!掰掰。」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暗忖,然後開車離去。
五分鐘後,齊經理的車子恰好停在同一個車位上,匆匆忙忙趕到業務部,卻發現於司讖已經離開了。
「他才剛離開沒多久。」
「差一步嗎?沒辦法,只好等下回囉!」齊經理喘吁吁地在辦公桌前坐下。「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確實值得我們這樣拚命挖他嗎?還是因為你急著到巴黎的中歐分公司去?」
「如果不是老朋友,我會先揍你一拳再說話!」葉經理忿忿地揮揮拳頭。「告訴你,別看他年輕又斯文,骨子裡可是厲害得很,而且厲害得有點令人發毛。舉例來說吧!譬如我和總經理研討過後的底價是六十,不過,我跟他提的時候當然要提高一點,可是他卻一開始就出價六十,而且無論如何不肯讓步,頑固地堅持六十是他的底線,到最後我也不得不認輸了。」
「嘖嘖!他會猜心術不成?」
「我真懷疑他會。」葉經理喃喃道。「還有呢!有一回在朋友的介紹下,我考慮要讓另一家廠商也加入競標,沒想到當我還在考慮當中尚未付諸行動之前,副理就突然很大方的表示,他會等我先去仔細評估那家廠商夠不夠資格和威迪生來往,之後再來和我洽談。當時我還真是被他嚇呆了,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連總經理我都還沒告訴他呢!」
「的確可怕!」齊經理驚訝地嘟囔。
「因此,當總經理告訴我,總公司有意調我到巴黎去接任副總經理,要我物色一個繼任業務經理的人選時,我頭一個就想到他。當然,在展開挖角的行動之前,我必須先確認自己的選擇沒錯,所以我立刻在私底下仔細調查他的資歷,這一調查,才發現他比我想像中更厲害。」
「哦?他到底有多厲害?」
葉經理往後靠向椅背。「差不多是四年前吧!他在退伍後就直接進入飛鵬公司就職,當時的飛鵬是在瀕臨倒閉的狀況下浮沉,但僅僅一年後,飛鵬便已從谷底開始穩定的往上爬升,而在這一年當中,飛鵬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業務都是靠他一個人抓到手的。」
「真厲害!」齊經理驚呼。
「到今天,飛鵬已然成長茁壯到足以和威迪生業務往來的程度,這一切,也幾乎都是只靠他一個人。但他卻毫不在意的任由現在飛鵬的業務經理把所有的功勞搶去,就是這一點我搞不懂,那位周經理雖說是他大學時的學長,也不至於會讓於副理如此心甘情願的為他做牛做馬,甚至死心塌地的留在飛鵬不願跳槽吧?或者是另有其他原因呢?」
「嗯……」齊經理沉吟地點點頭。「如果能知道這點的話,也許比較容易處理這件事。」
「沒錯,可是他不可能告訴我們呀!」
「那就……」齊經理思索片刻。「試試看讓別人去問他囉!」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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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好厲害,你好厲害喔!」
星期日,忠孝東路上某家網咖裡,落地窗前最旁邊的那台電腦前,頻頻傳出驚歎的低呼。
「我每次玩都過不了這一關的說,沒想到你第一次玩就過了,於副理,你真的好厲害喔!」
於司讖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能說什麼。
這麼簡單的遊戲都過不去,只證明了一件事:她實在是有夠拙!
中午,他們在附近的餐廳吃飯,他發現妙妙又點了什錦炒飯。
「你很喜歡吃炒飯?」
「也不是啦!」妙妙灑了一大堆胡椒。「將來有一天我總是要獨立的嘛!可是我很不會煮菜,只有炒飯還行,所以現在我要多試吃幾種炒飯,將來起碼可以變換不同的口味吃。」說罷,她吃進一口炒飯,孰料才剛嚼了兩下便小臉一皺,差點吐出來。
「怎麼了?」
她沒吭聲,苦著臉硬把那口飯吞下去,又灌下整杯冰開水後,才不好意思地咧嘴嘿嘿傻笑。
「我以為是胡椒說,沒想到是鹽巴,哈哈,加太多了,好鹹喔!」
於司讖搖搖頭。「再另外叫一盤吧!」獨立?恐怕過不了兩天她就會先被自己毒死了!
又另外點了一份炒飯,加了冰開水後,兩手撐住下巴,妙妙見於司讖若無其事地推開廣州炒麵,顯然是要陪她一起等,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她體會到他果然是個很體貼的男人,因為廣州炒麵冷了可是超難吃的。
換了是她哥哥或姊姊,早就自己先吃完落跑,留下傻呵呵的小笨蛋付帳單,因為林家各人賺的錢雖多,卻都統一由林爺爺管理,再另外每個月發薪水作零用錢,可憐的哥哥姊姊們領的薪水竟然比她還少,所以個個搶著拿她當冤大頭。
「於副理。」
「嗯?」
「我們經理要我問你耶!他說他開出的條件已經是史無前例的優渥,為什麼你老是不肯點頭呢?」
於司讖淡淡一哂。「因為我不喜歡變動。」
妙妙一愣。「就這樣?」
「就這樣。」
「可是我們經理說,你們公司對你超不公平的耶!」
「公不公平那種事要看你怎麼想。」於司讖掏出香煙,「我可以抽煙嗎?」妙妙頷首,他即拿出一根煙來點著。「對有野心有抱負的男人來講,那樣確實可能不太公平,但我沒有野心,只要公司付給我的代價足夠讓我安安穩穩的生活,對我而言,那就已經很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