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心情再與佐登耗下去,麥隆使了個技巧,刺入了凡普的肩腫骨裡。
兩位女士同時奔上前接住了昏閉的依莎貝。
「麥隆,別殺她。」她們大喊。
「她?」三位男士揚起了眉。
「她的劍術與我同出一門。」貝兒語氣鄭重地喊。「她不是佐登·凡普,她是依莎貝,」
「是的。」黛兒大器。「她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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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莫城堡
桌上散置的酒瓶已空。
除了傑斯外,麥隆與狄瑞均微醺且心情惡劣。
為了避免再製造更多的醜聞,他們在倫敦的寓所穩住了依莎貝的傷勢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這裡。
狄瑞沮喪於他的賭技竟輸給一個女人,而麥隆則在想他那個被自己刺傷的妻子。
他微微的苦笑,回憶在他拿掉她的眼罩及可笑的鬍子的剎那,他實在無法將眼前昏迷不醒的女人與他印象中的妻子連貫在一起。
那個自私、任性、莽撞又隨便的女人跑到哪裡去了?她怎麼來倫敦的?她不是怕馬嗎?為何不斷的有人告訴他,曾在海德公園看見她與黛兒瀟灑的溜馬?
她原本蒼白如死魚的膚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紅潤的膚色,她贏狄瑞的賭技和與他比鬥的劍術又是在哪裡學的?為何沒人告訴他?喬伊這兩年在搞什麼鬼?
許多疑問沒人為他解答,依莎貝仍是昏迷不醒的躺在樓上的房裡,他刺傷了一個女人,還是他的妻子。
多可笑,他向自己的妻子挑戰!
不一會兒,貝兒與黛兒下樓了。
她們一個神情嚴肅,一個早哭腫了雙眼。
「她還是沒醒。」貝兒說出了依莎貝的現況。「麥隆,你刺穿了依莎貝。」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刺得她有多重,可是他當時不知道佐登是依莎貝啊!
「都是我不好,不應該答應她玩這個刺激的遊戲。」黛兒的肩膀抽搐著。狄瑞只能靜靜的看著他的未婚妻。
「依莎貝的傷口已止血了,我想明天送她回明月山莊。」貝兒說道。
「為什麼?」麥隆問。
「她的功夫是師父傳授的,我想師父可以治她。」
那個唐人?他先是教了貝兒,現在又教了依莎貝,而該死的,這兩個女人的技巧都好得不得了,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麥隆,你怎麼說?」貝兒催他。
「去吧,如果你認為這樣好,那就去做吧。」
「你不去嗎?」
「不,我沒有空。」
貝兒看著哥哥的眼光裡充滿著不滿的迷惑。
「別再說一句話,」麥隆警告妹妹。「否則一切維持現狀。」
當天晚上,他第一次為了自己那有名無實的妻子失眠。麥隆一向平靜從不起漣筋的心,因依莎貝不再臣服於他,並表現出抗爭的勇氣而起了陣陣波濤。
主臥室裡的陽剛味看不出他確實有個妻子。他佇立於窗前,凝視黑夜中的坎莫城湖,心裡卻想著昏迷不醒的妻子。
他是有些愧疚吧?否則她的影子為何揮不去?
去看看她吧!至少這是他該做的。他這樣告訴自己。
走向樓上的客房,他突然又明白了一件事,在坎莫城堡裡,甚至沒有留著屬於她以角落。對她,自己是不是太苛了呢?
客房裡安靜無聲,他遣退了照顧妻子的女僕。
來到床前,麥隆注視著昏睡中的她。他們結婚有多少年了?四年?五年?他甚至不知道這椿婚姻是何時完成的。
看著她,麥隆極盡的可能的在記憶裡搜尋自己的對她的印象,卻怎麼也無法跟眼前昏迷的女人畫上等號。
那似曾相識的面容繞在記憶中,但嫌惡之心卻早已消失無蹤,為什麼呢,他感到迷惑。
想想她的不忠淫蕩吧!自己還在希望什麼呢?只因她窮苦迸出來一股勇氣,自己就這麼的深隱其中嗎?不,他是麥隆·坎莫,一個強者,一個永遠有著清醒腦子的男人,他能讓自己再犯相同的錯誤。
清除自己腦裡再給她一次機會的念頭,他大步的走出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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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山莊
一個月後。
在一貴族與平民身份相差懸殊的社會裡,明月莊的主僕不分,令人難以置信。
像現在,堂堂一個伯爵與馴馬們穿著兩種不同顏色的布衣,瘋狂的在草坪上踢著一顆球,或用頭頂,若用胸頂,誰能想像他們身份上的差異?
傑斯·克萊得姆伯爵瘋狂的愛上依莎貝盜用未來的世界的這種運動,這使他滯留於明月山莊,樂不思蜀,而貝兒而則許久未見李奇,也樂得藉此承歡膝下。
依莎貝的傷勢已大致痊癒,當她醒來,清楚自己回到山莊後,雖明白了丈夫的無情及冷漠,但她不在乎。
因為她的未來與麥隆·坎莫本來就是兩條不交叉的平行線。倒是傑斯與貝兒能停留於明月山莊,又成為她的好友,這是意外的一份禮物。
將馬牽出,牛肉餡餅的香味一陣陣的傳來,依莎貝嘴角浮出笑意,想像貝兒與黛兒在廚房裡刻苦碌的榜樣。
這點心是她突然想起的,口授兩位小姑後,她們興致勃勃。自告奮勇的親自下廚,試著做出這道美食。
看來這兩位小姐今天是不會陪她騎馬了,她跨上馬,一扯疆繩,小黑奮力一躍,隨即向前馳去。
騎去馬背上奔馳的快感與坐在二十世紀的車內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依莎貝迎著微風,跑到比往常更遠的林地,來到一條小溪邊。
她聽喬伊說公爵的領地以一條溪為界,她猜想會不會就是這條溪?
依莎貝讓馬兒小黑緩步的向前走著,這裡綠樹成蔭,遍地是花草,感覺如置身希臘神話裡天神創們居住的處所。
跳下馬,她任由小黑隨意的閒晃,自己則走至小溪邊,見溪水清澈見底,魚兒優遊,忍不住脫下鞋,把腳浸入微冷的水裡。
頃刻,她平躺在石頭上,雙腳拍打著水面,望著天上白雲悠悠,心想像這樣的景色與二十世紀倒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