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真令人無法想像這些畫竟都是出自於諾亞之手。」小古喃喃地道。
「人類的遺傳很奧妙,或多或少總會承襲一些先人的習性,妳認為自己遺傳到祖先的什麼?」
小古看了辛笠一眼,在這個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山洞內,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他對她根本還是陌生,話題卻不自覺地轉到彼此的家族。
她遺傳了祖先的什麼?老媽的美麗?她想了想,馬上否定!,那老爸的睿智呢?她歎息,明白自己也沒有。似乎只有偷竊的本能勉強可以搬上檯面,但那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說穿了,她好像是一無事處。
想到此,她不安的動了動,試圖使自己避開這樣的話題。
「你呢?你又遺傳了什麼?」她反問。
辛笠單手撫著下頓,想了想。「聰明理智,果斷高大,英俊蕭灑......」
小古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還是渾然天成,人中之龍呢。」
「接得好。」辛笠滿足的笑道。
小古出現詭譎的眼神陪他笑著。「簡稱渾人。」
辛笠乍變的表情使她開懷大笑,但下一刻,她整個人被辛笠抓離了地。
小古驚呼一聲,辛笠作勢要把她扔入水裡,使她反手緊抱住他。
「只有在這個時候,妳才會閉上該死的嘴,要不是我知道它還有其它的用途,否則......嘿嘿!」他曖昧地笑著。
小古不自覺的紅了臉。是的,她這張該死的嘴又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困境中。
「你陰險,利用人家的弱點。」她不服氣的抗議,但氣勢已小了許多。
「妳就是一點都不肯吃虧,嗯?但話說回來,妳來找我,不也利用了我們曾有過的關係嗎?」
「那不一樣,那次是你佔我便宜。」
「根據我這個渾人殘留的印象,雖然妳在睡夢中,但反應也不差嘛。」
小古的臉漲滿了紅潮,她垂下眼,不敢正視他。「不跟你鬼扯。」
辛笠不自覺的收緊了手臂。
他的週遭時常美女如雲,他以為自己早已免疫,但這個小不點舉手投足間的不做作,卻總是揪緊他的心。從第一次在拍賣會場上,瞥見她遊走在賓客之間,巧妙的避開騷擾,卻無法遮掩眼中的惡意時,他就這麼毫無招架的被吸引著。
「妳為何而來?」他突然迫切的想知道她的目的。
小古怔怔的望著他不容欺騙的表情和決心,這教她怎麼啟口?她腦袋急速的轉動著,心臟怦怦的跳,就是想不出一個好理由。
於是,她只好將自己的唇壓向他。
辛笠對於這招女人慣用的伎倆早已洞悉,不過她是表現最差的一個,一點挑逗的技術都沒有,但令他驚訐的是,她竟點燃了他體內的慾火,燒得他血脈憤張。
他不客氣的對她熱情的索吻,雙手在她身上游移著。似乎他們每次碰面,到後來都是這種火熱的結局,且一次比一次激烈。
「等......等一下。」小古用她僅存的理智,氣喘吁吁的開了口。「你願意娶我嗎?」
這句話比什麼靈丹妙藥都還有效的震醒了辛笠的理智。他放開了她的唇。「妳在向我求婚嗎?」他諷刺道。
聞言,小古一陣惱羞。她推開他,「哎呀,假的啦!只要我那寶貝雙親相信了,咱們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兩不相欠了。」
「我又欠妳什麼?」
「貞操啊!就當作你強奪我貞操的代價好了。」
「我看妳這種漫天叫價的方式,似乎對那無用的處女膜不怎麼在意嘛!」
小古馬上擠下兩滴眼淚。「有呢!我在意啊!我哭了好幾晚呢。」
辛笠只是冷冷的瞧著她。
「哎呀,別露出這種冷漠的眼神嘛!你到底決定怎麼樣?」
「老話一句,這是妳家的事。」
小古睜大了眼,不相信這個男人竟這麼的狠心。「難道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在妳身上用不著。」辛笠邊回答邊跳下水。
「死老土!」她大喊。突然想起前次的教訓,趕忙跳離了水池。而辛笠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直到下午,辛笠不曾再來騷擾。
抬頭望著那光禿的石壁及眼前的一攤池水,小古心中怒火更熾,這般無可奈何的情況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若能將詛咒化為利箭的話,辛笠早已被她射死。
她來回的踱步,只差沒把地面走出一條溝痕,驀地,她想出了一個方法。
她猜測這洞頂是露天的,否則怎會有陽光透射進來呢?
待準備就緒後,她開始一寸寸的往上爬。
真是驚險!
才往上移了約十公尺,她已經汗流浹背了。她的雙腳緊緊的綁著她從工具包中拿出來所組成的細瘦鋼管,上次偷「德川家康的寶藏圖」時,她損失了一組鋼管,後來她又換了新的;而此刻,她把它們全部展開,代替了腳的不足,然後打橫著身體,張開兩隻手臂,勉強貼住山洞的兩壁往上爬。
石壁比她想像中的光滑,有幾次她差點失手往下墜。為了預防萬一,她把山洞裡所有較軟的物品全鋪在地上,行李袋裡的衣服也全掏出,把重量減至最輕。
汁水不斷的滴落,她憑著一股意念與堅持支撐著自己,她相信全世界沒有人有像她這樣的能耐。
「死老土,我一定會加倍奉還!」她再次恨恨的詛咒著。
第六章
小古撥開洞口上的枝蔓,雙腳還掛在洞內,她上半身卻已趴在地上喘氣。她覺得全身虛脫,除了確定自己還有呼吸外,四肢已沒有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傳來的車聲觸動了她的知覺。她抬起頭來,才發現天色已暗,遠處的車燈光影正朝她這方向前進。
她知道開車的人是辛笠,她體內又開始怒火中燒起來。籍著月色,她環顧四周,原來自己正處在一座山丘上,籐蔓似的植物往下延伸著。
她往下看到了那個水潭,想到辛笠抱著她,居然一口氣可以憋那麼久,她不禁有些欽佩,但隨即想到他待她如此不留情,又氣得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