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找總經理洽談吧!不過,要增資到兩億,貴公司吃得下來嗎?」
兩億?平雅吃不下來!但這是到手的肥肉,他怎麼捨得放棄?
「沒問題。」他決定先接下來再說。
「好。細節部分你再與我們公司的總經理討論吧!」
面談就此結束,季平安靜的退了出去。
想必他現在是十分雀躍吧!凌南冷笑的想著,哼!好戲還在後頭呢!
第四章 心機
若將情夫與恩愛的夫婿,
放在天平上,
孰重孰輕?她心中自有分寸,
可當情夫的力量大到足以毀滅夫婿,
那她又該何去何從?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季平幾乎天天都在南凌的會議室裡度過。
凌南有時會參與會議,他發覺季平的確是個優秀的男人,但他同時也發現了他致命的缺點——只看見大魚,沒注意到周邊的沼澤。
他知道季平又下單買料了,可南凌根本尚未與他簽約啊!上次的教訓顯然沒能提醒他。
會議散會時,已是晚上八點。
「一起吃飯吧!」凌南邀請他。
「好。」
「知道有哪家館子的菜有家的味道嗎?外邊的餐館幾乎全是一個樣兒,吃都吃膩了。——
「董事長若不嫌棄的話,請到舍下讓內人炒幾道小菜,如何?」
「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嫂夫人了?」凌南假意的問。
「不會,我先打個電話通知她準備。」
「那就打擾了。」嘿嘿!這個毫無心機的傢伙。他幾乎等不及看到桑雅震驚的表情了。
★ ★ ★
門鈴響起,桑雅知道季平帶著客人回來了,桑雅脫下圍裙,用手撥拔頭髮、理理衣服,邊朝大門走去。
「親親,這位是南凌企業的董事長。」季平猶自介紹著。
桑雅腦袋裡像是被投下一顆炸彈般,瞪著季平身後那個似笑非笑的男人。而他……他竟然還對她瞭然的眨眨眼。
她大概快昏了!原以為早已褪色的記憶又突然鮮活起來,她在心中吶喊:上帝啊!別對我如此殘忍,這是虛幻、虛幻啊!
「親親,你發什麼愣?」季平拍拍她的臉頰。
桑雅愣愣的看著丈夫的動作,回了神。「沒有。」
她迅速的否認,並讓開了身。「歡迎,請進。」
凌南當然悠哉的走進來,脫了鞋,晃進了客廳。
這間位於大樓一隅的房子不算大,卻充滿了溫馨的感覺,沒錯,它有家的味道,凌南突然有些羨慕起龔季平的好運。
桑雅自他一進門,就戒備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凌南更覺趣味,他大膽的回望著她。她幾乎立即退卻的收回視線,還帶著討饒的味道。
「親親,可以吃飯了嗎?」季平看著一桌子的菜,精緻且豐盛,在忙了一天後,他的胃口突然大動。
「還有一道青菜,你們可以先開動了。」她說完,又警告的瞪了凌南一眼,才轉身走回廚房。
「凌董,請。」
他跟著季平走向餐桌。這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某,凌南與季平兩個大男人幾乎掃光桌上所有的佳餚。桑雅坐在身旁,幾乎沒什麼吃,一顆心忐忑不安。
「想不到尊夫人的手藝這麼好。」
「是啊!」季平摟著桑雅。「我可是娶了個好老婆呢!」
桑雅先是一陣臉紅,但眼角瞄見凌南嘲諷的表情後又變得蒼白起來。
「我們到客廳坐吧。」他們留下桑雅獨自一人收抬著碗盤。
「對於這件合作的案子增資至兩億,平雅有什麼企劃?」
「本來是有困難的,不過由於內人的幫忙,最近進了一筆三千多萬的票子,所以應該沒什麼問題。」
「哦!嫂夫人還真是德慧兼備啊!」
凌南奚落的話語,使得桑雅手中的碗盤一抖,全摔下了地。
破裂的聲音響起,她彎下身胡亂的撿起地上碎裂的碗盤,手掌上劃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親親,快放下盤子。」季平急匆匆的奔到她身邊,在找不到醫藥箱後,又忙衝進兒子的房間內找尋。
「幹嘛這麼心虛?」凌南抓起桑雅的手,用自己的手帕將傷口包了起來。
「不要碰我。」
「哼!四年前你也是這麼說,難道你對我只會說這四個字?」
「對你,我無話可說。」
「是嗎?要是龔季平知道那三千萬是怎麼來的,那他跟你可是『有話可說』?」
「那三千萬是怎麼來的?」
兩人同時轉頭,看見季平站在一邊,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
桑雅心頭大駭,跑到丈夫身邊,「季平,你別聽他胡扯。」
季平低頭望著妻子,表情露出不曾對她有過的懷疑及……一絲驚慌。「他胡扯什麼?」
「沒有……」她囁嚅得說不出話來。
「親親,那2千萬是怎麼弄來的?」
桑雅只能保持沉默。
「為什麼凌先生好像知道錢的出處?」
她感覺出季平的話裡已有抖音,更慌得不知該如何開口。
「桑雅,說!」
不要、不要這麼叫我,她的淚流了下來。「季平,不要問了。」她哽咽的求道。
「不要哭,這會讓我心軟。」季平伸手溫柔的抹掉她臉上的淚痕,然後兩手用力的抓住她,用著從沒對她用過的力量。「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錢是你拿給我的,桑雅,你還想利用我對你的信任騙我到幾時?」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說,錢怎麼來的?」
她仍然沉默不語。
「那是她與我一夜激情換來的。」凌南乾脆幫她回答。
季平先是一僵,然後頹然的放開她。「他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季平,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桑雅抓緊季平,氣急敗壞的解釋。
季平呼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天啊!這是真的,他至愛的妻子!「什麼時候的事?」
「季平……」
季平突然又凶狠的扣緊桑雅,「你還要怎樣來侮辱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說!」
從認識他至今十一年,他不曾對她說過一次重話,而現在,她的背叛掃盡了他男性的尊嚴,而那位始作俑者正站在一旁看好戲。「四年前的結婚紀念日。」心冷了,也無可挽回了,她談談的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