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他越來越不滿足現況,她對龔季平到底還存著什麼心呢?面對龔季平的再婚,她似乎將自己調適得很好,並不如當初他所想像的會驚天動地。
一個她曾不顧一切去愛的男人,為什麼到後來,反倒能平靜的去面對殘忍的結局呢?
他抓不到她的心思。因為太在乎了,對她,他早已蒙蔽了雙眼,看不清事實。可是,他愛她的心始終不會改變,還日復一日的增加。
桑雅,你真是我命中的剋星啊!
看見她的手觸摸鍋蓋又縮了回來,他知道她燙著了。趕忙大步的走了過去。
二話不說,他抓起她的手,伸向水龍頭,讓水嘩啦啦的衝著她的手,他離她是那麼的近,今她的臉蛋又慢慢轉紅。「你回來啦?」她小聲的招呼他。
那酡紅的面容令他心醉,他望得癡了。「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他用懇求的表情,充滿希冀的瞧著她。
她點了點頭。
「忘卻以前的種種,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重新開始?回到原點?把以前的不愉快全忘掉?多麼吸引人的提議。
她又點了點頭。
「但是五分鐘後再開始。」凌南突然急切的看著她。
桑雅露出困惑。「啥?什麼意思?」她不懂。
「因為我現在好想,好想吻你。」
熱情的他罩上她的唇,索求、憐惜、撩撥、慾望……使人幾乎抵擋不住。
★ ★ ★
新生活的第一天中午,桑雅便接到了一個邀請。
是凌南打來的電話,他鄭重的邀她共度下午的時光。
她答應了!心中竟興奮得有如小鹿亂撞。這個反應使她迷惑,因為幾個月前,她還棄他如敝履,但現在她卻萬分期待著這個約會,為何她會有這種心態呢?她不讓自己去分析。
她穿上一件黑絨洋裝,溫暖又能展露姣好的身材。
下午兩點,凌南回到宅邸,親自護送她上保時捷的車內,自己坐進駕駛座,駛往下曼哈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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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算是真正的紐約人吧!
一路上,他為她介紹一幢幢的摩天大樓的歷史。每幢大樓的高度,而且還帶她上世界貿易中心的雙塔大廈,它有四百二十公尺高,是一百一十層的大樓。
他們到達第一百零七層,它的景觀雖不如帝國大廈,但卻更可以感受到曼哈頓的碩大。帝國大廈所看到的景觀代表著「紐約的曼哈頓」,但雙塔大廈卻可以見識到曼哈頓的遼闊。
他也帶她閒逛華爾街、紐約證券交易所、聯邦紀念堂及聯邦儲備銀行等地,然後他倆漫步在曼哈頓廣場。
凌南的表現有如第一次約會的男子,紳土又溫柔,他不逾矩,只輕握著桑雅的手或摟著她的纖腰。
異國的冬天比台灣冷了許多,這一對男女,在不是假日的街上漫遊,少了喧鬧的人群,顯得輕鬆又自在。
那晚,凌南與桑雅在阿諾史瓦辛格、席維斯史特龍與布魯斯威利共同經營的星球餐廳用餐,凌南為她介紹了不少紐約的名人,但桑雅一個也不認識,不過這也讓她明瞭了一件事,就是凌南本身也是個名人,她發覺她對他的瞭解少得可憐。
出了餐廳後,天色早已暗下來,凌南居然還有興致帶她上哈林區。
「那裡太危險了吧?」桑雅看過報導,那裡是犯罪的天堂。
凌南用食指封住了桑雅的唇。「放心的把你交給我就行了。」接著,他們到了哈林區的爵士俱樂部。
這才是今天的高潮。
桑雅從沒有想過凌南也會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俱樂部裡的每個男女打扮得都十分亮麗,出色。老式的爵士樂是即興演出,而凌南此刻便站在舞台上,同另一位黑人,即興的吹奏著標準的爵士樂。
天!這是他嗎?
鬆開的領帶隨意的掛在頸上,瀟灑又帥氣;汗水從他額角滑了下來,他更加賣力的演出,他是那麼有自信又平易近人,四周的賓客也融人他們的曲調內,既享受又陶醉。
她一直只把凌南當成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奸詐又取巧,只差沒有腦滿腸肥而已。但舞台上站著的那個男人,正隨著節奏輕晃著身軀,彷彿自己就是音樂的一部分,那自信的神采是那麼的使人難以移轉視線,她到底嫁了個什麼樣的丈夫啊?
一曲終了,台下掌聲如雷,凌南露出大方又微帶稚氣的一笑,幾乎使桑雅暈眩。
他走下舞台,經過的人們無不對他友善的拍拍肩,甚至還有美艷的女人上前對他擁抱,而桑雅就像灰姑娘,等待著她的王子走向她。
他終於又回到她的身邊,拿起加拿大制的啤酒,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液體。
桑雅怔怔的望著他,凌南的焦距仍流連於舞台上的另一場表演。她想他一定是這裡的常客,沒有虛假的造作,不是故做風雅,這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是她膚淺的錯看了他!
時間隨著音樂慢慢的流逝,她不斷的修正腦裡對凌南的記憶……
他們一直玩到午夜才又回到車上。桑雅已經累癱,而凌南依舊精力旺盛,他穩握著方向盤,一路上哼著剛剛才演奏過的藍調歌曲。
桑雅沉默不語,拚命的壓抑陣陣來襲的睡意。她的警覺心向來不是這麼低的,凌南就在她身旁,為什麼她卻感覺沒有防範的必要呢。難道她忘了他曾經對她施暴過嗎?為何她現在一點也不緊張,只想把眼睛閉上?
車子停下來了,凌南拍拍桑雅的臉頰吵醒了她。
「到家了。」他笑看著她。
「嗯。」慵懶的伸腰,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睡著了。「你好像不覺得累?」
凌南的表情突然變得慎重又怪異。「你注意到了?」
這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誤闖了禁區。「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唉!這是個秘密,我告訴你為何我不會累,但你得發誓絕不告訴任何人。」
這麼嚴肅的表情,讓她退縮了。「你……還是不要告訴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