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又關,凌南僵著臉,正要動作。
「別、別動!小心我在你身上轟個大洞。」管家張伯冷冷的警告。
桑雅只能維持原來的動作被凌南摟在懷裡,整張臉如蝦子般的通紅。
天!她待會兒怎麼見人?她的衣衫不整,而凌南的手還放在她的……她的……
又聽見開門關門聲,史蒂文備戰的走進來,一隻手握著手槍,另一手粗魯的拉開窗簾。
「我的天!老爺,你怎麼會在家裡?」三張嘴同時叫著,六隻眼免費看到了一幕養眼鏡頭。
凌南抬起頭,放開手,拉下桑雅的衣服,她害羞的埋在他的胸膛裡,不肯出來,他改摟著她。
「這是我家,還記得吧?現在可不可以拿開那兩隻該死的黑管了?」
「是。」
史蒂文收起手槍,但西方人的個性,使他臉部的表情開始發笑,而管家則是惶恐極了。
「老爺,您怎麼不出聲?」管家吶吶的問。
「你不是警告我了嗎?而且我也怕我的聲音會『驚嚇』到你那雙不穩的手。現在,」他轉身瞪向史蒂文。
「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笑了,我付你大把的薪水,是讓你來嘲笑老闆的嗎?」
史蒂文的嘴咧得更大了,凌南認命的歎了一口氣,想想自己的糗樣,嘴角也露出了微笑。「不麻煩的話,請在你離開之前,再把窗簾拉上,行嗎?」
「當然。」史蒂文滿口答應,然後有如升旗典禮般,雙手開始拉上窗簾。
四周又安靜下來,他們又回到簾幕裡。
凌南吻吻桑雅的髮絲,桑雅先是低低的笑起來,而後改為大笑,這反應牽動了凌南,他也開始跟著笑。
她真的是開心的笑,他想;他真的是開心的笑,她也想。
「走,晚上我們到外面吃吧,我訂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嗯。」桑雅點頭答應,想著剛剛的模事,她的臉又紅了。
凌南忍不住又親了親她,幻想如果剛剛他倆沒有中斷,現在會進行到什麼度?該死的管家……不,不能怪管家的謹慎,自己的確不曾這麼早回來過。因為這裡已經有了牽引他回來的源頭了。
「你在想什麼?」桑雅問。
我愛你。凌南在心中默默的說道,卻不敢說出口。
「我在想誰先換好衣服誰就可以開車。」他說完,就放開她先往樓上衝。
桑雅尖叫一聲隨即跟了上去。她早領有駕照,但凌南一直不准她碰車。
「哎喲!」她跌坐在樓梯邊。
「怎麼啦?」凌南急急的回身下樓,扶起她。「有沒有受傷?」
桑雅對他扮個鬼臉,「你上當了!」然後衝上樓,鎖上房門。
她迅速的換衣服,不理會凌南的敲門。
十五分鐘後,坐在駕駛座上的桑雅及旁邊膽戰心驚的凌南……他的手緊握車窗下的手把,關節甚至泛白。
桑雅拍開他另一隻握著手煞車的手。「嘿!別緊張,難道你不覺得你這副模樣有些傷人嗎?」
「我只是傷人而已,而你快嚇死我身上的每一顆細胞了。」
「不要被你的沙文主義所影響,女人開車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嘲笑他,手撥到上檔,一腳猛加油,另一腳卻踩著煞車不放。
車子轟隆隆的作響抗議著,凌南的臉色早已發綠。
「煞車跟加油用一隻腳控制就好。」他從牙縫裡迸出聲音,小心的提醒。
桑雅才搞清楚自己所犯的錯誤,她不好意思的朝凌南笑笑。「剛才那是錯誤的示範,我故意的。」她強辯。
凌南只能不由自主的搖頭,哺哺的自語。「我是瘋了,才會讓你開車。」
接著他們駛出了凌家大宅。
★ ★ ★
隨性的日子匆匆過了兩個月。
紐約已經開始下雪,白茫茫的世界就好像置身在聖誕卡片中一般。
桑雅已窩在家裡好一段時間了,縱使凌南再嘲笑她,也傷不了她的自尊。很難相信她與凌南的關係仍維持友好而不逾矩,但桑雅漸漸的開始希望他們能有不同的情況發生,她變得喜歡他的觸碰,愛他對她所作的小動作及總在她不經意的時候瞄見他正癡癡的望著她。
但這該死的男人,初見時的「色膽包天」早不復見,他彬彬有禮如柳下惠,彷彿把她視為同性盟友,不敢滲人任何雜質。
回想起過去,她發覺自己已經好久不曾想起季平了,與乖乖的通話仍是固定的,安琪的日子過得也還算正常,她知道自己已放開過去。但未來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搞不清楚她對凌南的心,只知道她越來越愛他的陪伴,凌南是個完美的男人……除了有張口無遮攔,喜歡嘲諷的壞嘴之外,他的好處多得數不清。
可她……愛他嗎?
她不知道。但她記起他已經好久沒有親吻她了。她懷念他的吻,幾乎到達著迷的地步。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拉下臉挑逗他,天!光是想到這個念頭,她就已經滿臉通紅。
夜晚來臨,凌南與她共餐後即躲入書房。
有這麼忙嗎?桑雅嘀咕的想著,他是在躲她吧!因為這狀況已經持續好久了。
她換上睡衣,把枕頭拍打成自己喜歡的形狀,埋入床裡,今晚她衝動的只想要他陪她。
她轉念彈跳起身,匆匆的下了床,打開角落邊不常用的衣櫃,拿出一件性感的桃紅色絲質睡衣。這是不久前,她在莫名其妙的心情下買的,此刻,她毫不猶豫的換上它。
鏡中的自己在睡衣的襯托下,變得性感無比。再下來呢?到書房去勾引他嗎?想到這裡,她又洩了氣。沒錯,她沒膽。
意興闌珊的她,又爬上了床,壓著棉被,趴成大字型。
她是個結過兩次婚的女人,應該經驗老到,怎麼卻這般沒用?她幻想著可能會有的情景——
她走進書房,並把肩帶弄掉一邊,凌南從埋首的文件堆中抬頭,隨即便無法移開視線,然後她輕挪蓮步的走過去,坐在他腿上,獻上自己的香吻……
凌南回房時,桑雅就是以這副大字型睡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