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忘了裝出平常的狠樣,認真的對著床上那只睡著的小號詢問;「你是一隻小狗,我猜的沒錯吧?」
然而,橋墩上寒風呼呼的作響,此時有誰會理他?
小男孩忍不住好奇心,輕輕的解開剛包好的毛毯。
他突然醒悟到原來方纔這小東西是因為受凍皮膚才會發紫,除此之外,「它」身上的一切全都與他如出一徹,所差者只是……他多了一個小雞雞,而這個小娃兒沒有!
她……她……她……是一個女娃兒!
「臭……原來是個臭……娘兒們!」
小男孩支支吾吾的罵完後,一發狠,把小女娃粗暴的拎起來,走出他的小屋。
「老子向來最討厭女人,我摔死你。」
說完,他高舉起雙手,順手便要把小女娃往橋下扔。
但小男孩終究還是沒丟成,他高舉的雙手都舉酸了,就是遲遲沒法丟下。末了,他的手一放,那女娃兒又回到他的懷裡.她的身子雖然已開始發育,仍是天真的熟睡,一點也不知道剛才的險惡。
「好吧!」小男孩開始自己找台階下:「老子剛才只是試探你,算你有一點膽識,就當做你通過了老子的考驗,以後就讓你做我的手下吧!」說著他趕緊把女娃兒抱回窩,
用毛毯再度裹緊,自己也跟著躺下摟著她,不一會便沉入了夢鄉。
被耳旁的啼哭聲吵醒,小男孩翻了個身,止住了啼哭,卻驚醒似的跳起來。
四周全是散落的毛毯,他胡亂的撥開,毀於找到被「掩埋」在其中的女娃兒。
「哈!原來你在這裡。」小男孩把已經漲紅白臉的女娃兒抱起來,見她伸出小舌頭舔著已消腫許多的嘴唇。「我知道了,你肚子一定餓了,對不對?好吧!看在你是我『細漢』的份上,老子去幫你找些吃的。」
他小心的把女娃兒放回去,將周圍凌亂的毛毯隨意一掃,只選出一床比較乾淨的,仔細的替她蓋好。
出了他的窩後,走了幾步,小男孩認為有些不妥,復又轉身,撿回被丟在草叢裡平時擋風用的木板,將凹槽口封了起來,再挪來一塊大石頭,固定住木板。「這下子狗兒便不會來把你叼走啦!」
小男孩拍拍手,這才滿意的轉身離去,準備替小女娃張羅吃的。
雖然年節的氣氛十分熱絡,但一般的人們仍遵循例行的生活方式,一大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川流不息,空氣中散發出一股匆忙的氣息。
然而,這對小男孩來說一點影響也沒有,他靈敏的鼻子嗅呀嗅的,就希望聞到哪裡有令人垂涎的香味。
小男孩從不乞食!無論偷、拐、搶,他總認為是憑自己的本領來養活自己,而由他豐富的社會經驗得知,絕不可時常出沒於同一個地點太多次,否則,很容易成為箭靶,當這個地區有一點風吹草動的壞事情發生,而且矛頭全指向你的話,那此後就休想再在此地混了。
因此,今天他特別走了遠路,希望能有好的收穫。
小娃兒該吃些什麼呢?小男孩在心裡想著。牛奶吧?但奶粉並不好取得,他該怎麼辦呢?生平第一次,他覺得有人依附在他的羽翼下受他的保護,小男孩的心中興起了一股無法言喻的雄心壯志,什麼他今天非得拿到牛奶回去不可。
他走到一家燒餅鋪旁,趁老闆不注意時,摸了兩個燒餅,又看到了豆漿,突然,他開始思忖,或許女娃兒能喝豆漿充數?他見前面有個剛買好早點的小學生,手上提著豆漿,小男孩便跟了過去。
「喂!同學。」小男孩上前,用力的攀緊對方的臂膀。
那小學生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原來是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心裡不禁七上八下的胡亂跳動。「幹什麼?」
「我這兩個燒餅換你的豆漿,好不好?」小男孩用自認為最有誠意的表情與小學生打商量。
小學生只感覺這男孩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再看到他雙手上沾染著污垢,也不知道他的燒餅是打哪兒撿來的?「我不要!」立刻斷然的拒絕。
小男孩的臉霎時冷了下來,這名小學生的個頭雖然比他高,但模樣看上去是個生手。「老子說用換的是給你客氣,怎麼?你換不換?」
小男孩寒下一張臉竟然真的有一段令人生畏的狠勁,那名小學生的心中打了個突,
他抬頭張望四周,不見其他同校的學生,馬上放低姿態,心想反正又沒人看見,也沒什麼好丟臉的。「不用換了,給你。反正我肚子也不餓。」他連忙將一杯豆漿遞給小男孩。
小男孩的表情瞬間就像翻書一樣快,他立刻笑開了臉,接過豆漿。「這才是好同學嘛!喏!燒餅給你。」
那名小學生的雙手排命亂搖。「不用了。全給你吧!」
「怎麼?你當我是要飯的?」小男孩心中有點不爽。
眼看這小男孩就要發怒,那名小學生只得怕事的接過燒餅。
「這就對了!」小男孩笑嘻嘻的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急切的心使小男孩什麼也沒有多想,他匆匆趕回橋墩下,遠遠見木板仍緊緊的固定在凹槽上,一顆心才放下來。
「瞧!老子給你帶吃的來了。」他興奮的對小女娃兒喊道。
小女娃兒依舊在沉睡,但不知何時,她找到了自己的小指頭,此刻,正拚命的吸吮著。
「啥!老子早就知道你肚子餓了,來,喝豆槳。」男孩將吸管一插,放入女娃兒的小嘴裡。
小女娃兒本能的吸吮,但卻不得其門而人,不久,她因吸食不到東西而不耐的啼哭起來。
「好、好,別哭,用力吸就喝得到了。咦?你怎麼這麼笨,居然不會吸!」小男孩急了,開始亂罵一氣,而小女娃兒哭得更大聲了。「臭娘兒們,老子不養你了。」
火氣一來,小男孩所性走出家門口,賭氣的把早點全都吃了。
可當他會眼盯著被他越吸越少的豆漿,耳中聽見小女娃兒斷斷續續的哭聲,他的心又開始軟化。「好啦!別哭了,要老子來也不是這種叫法。」他又走了回去,再次把吸管放入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