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到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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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午後,家惟有信步走進假山。

  穆子青跟兒子吃過飯後又出去了,按照慣例,不到傍晚不會回來。

  她到盡頭,習慣性的把手貼在冷硬的石壁上。

  為什麼找不到呢?由這點可以看出她與穆子青的智商差多少。

  她不甘心的東摸西碰,勤能補拙,只要她慢慢探索,總會發現端倪。

  「不死心嗎?」穆子青的聲音近得彷彿是在她耳後。

  家惟驚慌的回過身,直視眼前高大的身影。

  山洞內的光線晦暗不明,家惟背靠著石壁,感覺自己像是被逼入了死角。

  「告訴你吧,這石壁的機關只有我的指紋輸入後才會打開,你別癡心妄想了。」

  原來如此。她沒想到會是如此先進。

  低下頭,她側身想穿過穆子青走出去。

  穆子青單手擋住了家惟的去路,炯炯的雙眼在山洞內閃著奇異的光芒。

  他低下頭,緩緩的在她耳邊低語:「這裡安靜的真像是屬於我們倆的世界。」然後他磨蹭著耳際,輕佻的拉扯她的浴袍。

  這不是愛,這是他止不住的情慾,而她只是他發洩的對象。她不要。家惟開始拚命的掙扎。

  「為什麼還要惺惺作態?」穆子青用身體壓住她,將浴袍強拉至她的胸口,制住她的雙臂,「你可以喊啊,尖叫著叫人來救你,哼哼,開始我懷疑誰會理你!」

  「放開我!」家惟發出沙啞的嗓音。

  「哈!我還忘了,你連求救的本事也沒了,這麼小的破鑼嗓音誰聽得到?」他放肆的吻向她肩頭,沒有一絲的憐惜。「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成天待在這裡,不就是在製造機會嗎?我是上鉤了,現在,你可以驗收成果了。」他吻住家惟的唇,迫使她張開嘴,探進去吸吮她的清香。

  然後,穆子青突然放開她,往回倒退了一大步。

  家惟捂著嘴,拉著遮掩不住身子的浴袍,沒命的往外跑去。

  他沒追她。

  他嘗到嘴角的一絲血腥味。家惟咬他。

  這女人不要活了,居然敢攻擊他?

  她還能不能安穩的活下去,全得看他心情好壞,她竟敢……

  牽動嘴角微微一笑,他為何氣不起來?

  穆子青慢慢的踱出假山,舌頭的傷口不斷溢出鮮血,好狠的女人,咬得這麼用力。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咬這麼用力,他根本不會放手。

  他不自覺的又笑了笑,去找醫生吧!

  這恐怕又會成為山洞內茶餘飯後的話題。初見家惟那天,強吻她時被過肩摔,那次他們足足取笑他一個月,這次呢?

  出乎意料之外的,醫生沒取笑他。

  今非昔比,醫生狠狠的咒罵家惟一頓。

  穆子青心裡卻感覺微微的不悅。搞什麼鬼?這個節骨眼,他還要護著她?他咒罵自己。

  「家惟的嗓子怎麼還沒好?」他轉開話題問醫生。

  「嗓子可以發出聲音了嗎?」

  「可以,不過聲音沙啞。」

  「這不就好了嗎?像她這種女人還可以出聲已經不錯了。」

  「醫好她。」穆子青拉下臉命令著。

  在山洞內,穆子青比任何人都隨和,但山洞裡的人都知道當他板起臉說話時,最好把他說的當一回事。

  「是。」

  「我明天叫她來找你。」

  「好。」

  看穆子青緩和了表情,醫生又開始嘮嘮叨叨的數落家惟的不好來。

  穆子青只能忍著不發一語。

  嘗到穆子青的血,讓家惟心驚膽戰了一整天。

  穆子青沒再回來,第二天,桌上卻留下一張他寫的紙條——去找醫生

  他叫她去找醫生?做什麼?

  唉!不管做什麼,她還是聽話一點得好。

  繫好浴袍,她走出大門,所幸外面沒什麼人,這可以讓她免於尷尬。

  醫生看見家惟進來,只冷冷的睨她一眼。

  「坐。」他眼氣不善的說。做了例行性檢查,他又悶聲說:「放心,死不了。」

  醫生對她的態度,讓她難堪得滿臉通紅。

  「我加另一種藥,再吃一個禮拜,一樣五碗水煮成兩碗,早晚各一碗。」

  他如背書般的吩咐著,但滿臉的鄙夷,彷彿給她吃是浪費了他的資源。

  家惟什麼都沒有了,但她還有兒子,還有尊嚴。她挺直了腰桿,也不等醫生配好藥,便轉身走了回去。

  小木屋裡空蕩蕩的,兒子早已不見蹤影,想必又溜出去找穆子青了,現在她連兒子也沒有了。

  她心裡有股酸澀的失落感,才不過幾天的工夫,兒子的生活已經轉向以父親為中心了。

  她還有自尊。家惟安慰自己。

  傍晚,父子倆回來,穆子青手裡提了包藥。

  「你忘了拿了。」他丟在桌上,事不關己的說著。

  家惟看也不看一眼。

  這醫生也奇怪,西醫的療法,卻是中藥的藥材,真有點詭異。管他呢,她不會碰它們的。

  第二天,除了早餐及午餐看得見他們父子倆之外,家惟整天又是孤零零一人。

  她已經放棄了尋找假山機關的樂趣,但身上的浴袍已經髒了,她又沒其他的衣服可換,怎麼辦?

  穆子青的狠她早已知道,所以如此待她,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她逃不出去,民生用品她要想辦法解決啊!

  她為什麼不能穿他的衣服?她開始遊說自己。是他強帶她來的,他又不甩她,她自力救濟也沒什麼錯啊!

  點點頭,她贊成自己的想法,打開衣櫃拿出一件他的襯衫。

  袖子太長了,她拿剪刀剪短,衣擺太長了,她打個結。家惟又拿出一件褲子,一樣太長了,她剪下一大截褲管,腰太鬆了,她拿出皮帶,多釘了好幾個洞繫緊。

  衣服可以蔽體了,卻可笑得令人噴飯。

  反正她足不出戶,也沒人會看。

  穆子青帶著兒子回來吃晚飯時,看見家惟模樣,他的表情是克制後的正經。

  匆匆的扒完飯後,也忘了與兒子道晚安,他便急急的走出去。

  他鐵定是到外面大聲嘲笑她。家惟心想。

  一個星期後。

  家惟幫兒子洗澡,浴室內傳出她跟兒子低語的沙啞嗓音。

  「你的嗓音怎麼還沒好?」他走到門口,依在門旁問道。「你沒吃藥。」看家惟心虛的表情,他聰明的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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