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打斷她的話,關恆君的語氣更是不耐。「越快越好!」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下午還有一連串的會議要開,他沒有時間浪費。
更何況,自從他回台灣後,還沒有吃過一餐對味的食物,所以吃什麼都一樣。
「快?」
這樣很難猜耶!到底他所謂的快是多快?是五分鐘、十分鐘?還是半個鐘頭啊?
還有,現在是午餐時間耶!去到哪一家餐館都是客滿、大排長龍的,怎麼快呀?
「沒錯,就是要快!我沒時間了。」
「沒時間?哦!好。」
看樣子,她也沒什麼時間可用了。
還好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應該……可以跑快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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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幹什麼?」
「下班了,我回來吃晚飯,然後休息、洗澡、睡覺。」丁芷蕾回答著。
她覺得很奇怪,一向都對她不聞不問的母親,怎麼會突然這樣問她?
「不准!」
「不准?」丁芷蕾驚詫的瞠著眼,完全不懂母親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媽……」
「住口!不准你叫我。」
丁芷蕾吃驚極了,不明白母親的態度為何如此,為什麼她上班不過才一天,一切就全變了樣了?
她突然有一種被設計的感覺……
「芷蕾,你今天已經開始上班了,對不對?」
明明是一句問話,但為什麼聽起來像是逼供?
「嗯。」
「那你是豬頭呀!還敢跑回來?你是怕關恆君不知道你是我們丁家的人是不是?」
她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讓丁芷蕾嚇退了好幾步,只差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媽,我……」
「不准插嘴!」再一次怒喝,丁母又道:「從今天起,你必須跟我們撇清所有關係,除非我同意,否則你不准再踏進丁家大門一步,我不希望關恆君那隻老狐狸知道你是丁家人,我絕不容許這一次的計劃有任何差錯。」
「那我……」
我該怎麼做這句話丁芷蕾都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人就已經被踢出門了。
「滾!就是現在。」隔著被關起來的大門,丁母毫不留情的說。
「媽,我還沒吃飯呢!還有,你要我去住哪裡呀?」
她今天已經好累了,關恆君工作時根本是個拚命三郎,連帶的讓她們這些底下的人也累垮了。
想她也不過是一名總裁室的小妹,而且今天才剛到任、還什麼都不懂,可是就已經被操得半死了。
還有,就是被嚇到心臟無力……
關恆君真的真的好嚴肅喔!他不說話時,只要隨便一個眼神,都能把她嚇得半死。
「自己想辦法!」將大門拉開,丁母丟出一個小背包,彷彿早有預謀要趕她出門。
「啥?」要她自己想辦法?
她能想什麼辦法?
在自己家人長期的欺壓下,她下課常常要趕回來做他們免費的傭人不說,而且平時根本沒什麼零用錢可以存起來,甚至也沒有什麼朋友,她能有什麼辦法可想呢?
對了!安東尼——
還好想到了他,這個曾經在一群混混手上救了她一條小命的老船長,不只是她的良師,還是益友呢!
或許,到他開的小酒館去找他,她可以覓得一個安身之處也說不定。
「我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是不是?」
「不是……我有聽到。」
「那還杵在那兒幹什麼?快走!」看了一眼這個從來就不得她歡心的女兒,她繼續沒有感情地道:「記住!你的履歷表上寫著你是從南部來北部工作的孤女,所以你得扮演好這個角色,如果失敗的話,哼!你知道後果吧?」
「知道。」
丁芷蕾輕聲的回答,再瞥了一眼令她感到失望的家後,她愴然離去。
第三章
「小東西,你怎麼來了?」
說話的是個身高至少有兩百公分以上的大個子,而他現在正非常詫異的看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丁芷蕾。
「大塊頭,我是來找安東尼的,他在嗎?」
看著安東尼以前的老搭檔,丁芷蕾有氣無力的說著。
她知道自己不該來,因為安東尼曾經告誡過她,這裡的酒客大多是船員,所以行為特別粗俗、放蕩,像她這樣的一個小女生來這裡是很危險的。
可是,她真的走投無路了呀!
現在的她又累、又餓,只想吃一頓飽,還有狠狠的睡一覺。要不然她肯定自己明天絕對沒有辦法應付那個冷面拚命三郎所交代下來的工作。
「小東西,你忘了嗎?安東尼上個禮拜就出海了。」大塊頭邊說話,手中邊不停調著客人點的酒,然後交由等在一旁穿著兔裝的女郎送出去。
這是家充滿了航海人的滄桑、漂泊還有粗獷味道的酒館,裡面的大部分擺設都是安東尼航海各國的收藏。
因為有這樣的特色,所以雖說小酒館地處偏僻,但每天晚上至少都還有七成滿的客人。
以現在環境的不景氣而言,這裡算是生意興隆呢!
「出海?」張大了嘴,丁芷蕾開始覺得頭暈。
老天!她非得這樣霉星高照才行嗎?
從小她就爹不疼、娘不愛、兄姐又嫌棄,不過至少她已經習慣了,可她唯一的朋友……唉!緊要關頭找不到人,她—定會沒命。
「對!這一次我就不知道他的歸期了,因為聽說他家裡出了一點事。小東西,你還沒有告訴我,這麼來找安東尼有什麼事?」
對於這個常來找安東尼聊天的小女孩,大塊頭禮貌的問著。
「沒.沒什麼,我只是順道過來看看而已。」
不好意思麻煩人家,所以她說著違心之論,只是她的眼淚差一點就掉下來。
老天!她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安東尼可以說是她唯一的希望,好不容易她千辛萬苦的趕來,沒想到馬上就失望了。
「小東西,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連續把幾杯酒送出去後,看見丁芷蕾仍坐在那裡怔忡出神,大塊頭又問。
「也好,大塊頭,你……就給我一杯酒好了。」不知道酒喝了之後,是不是真能夠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