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有同夥,那……」藍衣人高聲嚷嚷。
紫衣人比手勢要他閉嘴,再命令她:「快騙你的同夥拿底片來,不然……」他冷笑對另兩人說:「兄弟,咱們最近不是沒女人開葷嗎?」
他的話引來一團齷齪的笑聲,黎琪不會不懂他的意思,她該怎麼辦?「我現在沒辦法和他聯絡。」
「沒辦法也得想出辦法,別忘了我們既然找得到你,就能挖出你的同夥,到時你不僅被我們玩得半死不活,還會多拉個替死鬼。」紫衣人陰笑,語畢,他開始解褲子,其他人跟進。
「等一等,我試,我試。」黎琪明白他不是說笑,那狠勁看得出他說到做到,況且她不知惹到的是什麼人,眼前走一步算一步,誰教她下對注、押對寶,棋子卻走錯,當初應先拐他們到公共場所再伺機行動才對。
「乖。」紫衣人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很滿意地坐到她的對面候著。
「我……要打電話。」她說。
「大哥,小心她報警。」藍衣人喊。
「你很聰明,所以不會這麼做,對不對?」紫衣人抬起她的下巴獰笑,」你也不會不懂分寸說錯話,而讓你的同夥懷疑,對不對?」
「對。」黎琪膽怯地點頭,原來拓跋剛的壞脾氣仍屬正派,原來她以前遇到的保鏢仍算客氣。
「幾號?」紫衣人抽出腰上的大哥大問。
她以為她會找的是丁沛陽,不想念出一串數字後,才驚覺她脫口而出的竟是拓跋剛別墅的電話號碼,那是她上次在他家幫傭時,向管家套問來的。
她在危急中唯一想到的人居然是他!
「通了,記得說話小心點,你不會連累到你朋友吧?」紫衣人將大哥大交給我,獐頭鼠目的臉顯得異常猥瑣。
是管家接聽的,管家一聽是她,便興奮地告訴她拓跋剛今天下午有演奏會,傍晚五點就結束,並奇怪她怎麼沒有去。
「不去?」是呀,她都忘了,水柔昨天還寄來張入場券呢!
紫衣人不樂地瞇起眼,黎琪只好說:「他回來的話,你『請\\\'他馬上把我『今天\\\'托給他的底片帶來,我在家等他……是就照我講的一字不漏……」
紫衣人已皺眉地搶過大哥大掛掉。
「大哥,她該不會搞鬼吧?」方大面不安地問。
「我沒有,我朋友真的不在,我剛就跟你們說過了,他要五點以後才有辦法過來。」黎琪戰戰兢兢地否認。
拜託,死拖把,希望你和我有心電感應,你一定要立刻趕來,要不換我成「死」黎琪了。
「你說五點?」紫衣人瞧她的畏縮相,也不信她有那個膽。「咱們就陪你熬到六點,屆時你朋友來,你該知道怎麼應付吧?」
說著,他掏出手槍把玩。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尤其死神就拿著槍在你面前,平常眨眼即逝的三小時,如今恍若捱了一世紀,而在這一世紀中,三名丑憎的惡男子連動都不讓黎琪動,更遑論她有套話或脫逃的機會。
「時間到了,我就曉得這妞兒騙人。」藍衣人辱罵。
「老大?」大面男將吸了一半的煙蒂隨手往後一彈。
「我們不是沒給你機會。」紫衣人扯來一條插座的延長線綁住她的手,再從地上撿了件衣服往她嘴裡猛塞。
「不!」黎琪豈肯輕易就範,可沒幾下便教三人制服。
她不斷地嘶喊和踢打,然嘶喊的聲音皆讓口中的布吸掉,用力踢打的手和腳也被人按住,她無助恐駭地只能流淚祈盼拓跋剛快出現。
「我先上吧!」紫衣人淫笑著靠上來。
「不,不要……拖把剛救我……」她拚命搖頭、閃躲,但這些徒勞的抵抗僅是助長對方的獸性。
當紫衣人解開皮帶又褪去她的底褲時,她受驚的瞳孔不禁放至最大,整個心和腦海裡,喚的儘是拓跋剛的名字,淚眼朦朧間,她見到一片紫色向她侵來……
「不要。」隔著口腔裡的層層布料,黎琪奮然尖叫,猛個拽腿,蒼天可憐竟讓她把腿抽回一隻,她隨即用盡吃奶的勁道兒反擊,一腳踹上男人構造上最脆弱的部位。
「哎--呀--」紫衣人痛得縮成一團,緊夾雙腿、護住疼處,跪在一旁不住地哀號,嘴裡吐著令人咋舌的三字經。
「媽的,敢反抗?」藍衣人毫不留情地揍她一拳。
黎琪跟著飛摔出去又撞上牆又落下地,一道鮮血乍然由她額頭湧出,她昏沉癱瘓地呻吟。
「你瞧你幹的好事!」方大面破嗓大罵,緊接著他注意到空氣裡的嗆鼻濃煙,「咦,怎會有火燒的味道?」
倏回頭,暗房竟是煙霧瀰漫,才轉瞬,紅光已辟辟啪啪轟地燒了起來,小公寓的溫度驟升了十幾度。
「糟糕,出事了。」三人大驚,許是方大面剛剛的煙蒂不巧丟入裡面,而暗房內均是一引起易燃物,星星之火,立即釀成大禍。
「先溜再說。」紫衣人連滾帶爬地鑽出屋,此刻逃命是第一,免得被烤成人干,誰還有閒暇去管什麼底片或同夥。
火勢繼續擴大著,四周的氧氣越來越稀薄,黎琪覺得越來越虛弱,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鐘,她聽到拓跋剛在熱烈的掌聲中,以美妙的鋼琴音符向她求婚,而她卻沒機會說出--我願意。
「噢……」黎琪嚶嚀地哼了哼。
「黎琪?」拓跋剛不確定地在她耳際問。
「嗯?」就是這個聲音一直在她周邊旋繞,她回以輕吟。
「你快醒啦!」耐性似乎是磨光了,拓跋剛像個小孩般咕咕噥噥。「如果真想再睡,好歹先醒來瞄一下報紙、聽一下新聞,看看我為你做的那些努力嘛!」
黎琪孱弱地應著--「你……好……聒噪……」
「啊?黎琪?黎琪?」他有沒有聽錯,她在講話對不對?
「叫……魂……呀?」黎琪掙扎了好幾下才撐開沉重的眼皮。
「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拓跋剛瘋狂地叫著,在渾渾噩噩的夢囈裡,她確實差點喪了魂。偏過臉,他朝門外的人高喊:」黎琪她醒了,她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