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們又是身處於非假日的百貨公司的廣場,很容易就被人發現她們的所在地,一波波的注視也免不了。
一陣腳步聲往她這邊跑來,她知道救兵到了。
「嗯,你乾女兒哭了。」她把女兒塞給趕來的朱亞麗。
「我知道,都是乾媽不對,乾媽去停車來太慢了。」朱亞麗心疼地抱著小娃兒又哄又騙的。
小女娃很合作的賴在朱亞麗懷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什麼跟什麼嘛!她到底是誰的女兒啊,老愛賴在別人的懷裡,難道她媽的胸部比別人差嗎!
她的視線落在朱亞麗的胸部上。
「媽咪欺負你了喔!哭得這麼傷心,不哭不哭,乾媽來了,媽咪不會欺負你了,乖寶寶。」
朱亞麗哄她女兒的話讓她聽得亂不爽的。
美麗的眼眸一抬。「誰欺負她啦!」
「不就是你嗎!每次你一抱女兒她就哭,還不是你欺負她。」
「我哪有啊!是她自己不讓我抱的。」天地良心,她很疼女兒的。
「對啊!你看任何人都能抱她,惟獨你這個媽一抱她,她就哭個不停,這不是很奇怪嗎?」
「誰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
「也許你女兒知道你是個超級美艷的美女,所以她不想理你。」朱亞麗開著玩笑。
她瞪大眼睛。不會那麼荒謬吧!女人不愛接近她,不會連她女兒也是其中一個吧!
「拜託,她才多大,哪懂得分美醜。」
「說不定喔!現在的孩子都很早熟。」
「真好笑,我是她媽耶!」
「但是你還是個女人啊!」小娃兒又嚶嚀了聲,朱亞麗連忙輕撫她的背哄著。
朱亞麗的母愛完全發揮在她女兒身上,她覺得有點好笑。
「朱朱啊!你那麼喜歡小孩,自己生一個不就得了。」
「很想,但可惜沒有男人。而且小孩要生得這麼漂亮還真是不容易,優生學還是很重要的,你和安祖烈才生得出這麼漂亮的小孩。」
一提到安祖烈,她的神色黯了一下。
察覺到自己又提到不該提的人,朱亞麗連忙說:「對不起,沅沅姐,我不是故意提到他的。」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他會音訊全無,沅沅姐生小孩的時候,他明明緊張得快要昏倒了。
「沒關係,提到他也不會怎麼樣。」她還不是常常會「不小心」想到他。
「對!」,你要幫小娃兒取什麼名字?「朱亞麗怕她繼續難過下去,她趕緊轉移話題。
「還沒想到。不過以小娃兒這麼不領情的表現,我看隨便給她一個安全褲、安全帽、安全帶、苗女、苗疆、苗條就行了。」
「沅沅姐,你不是說真的吧?」朱亞麗差點被她唬過去。看采她並非打算就讓女兒跟她姓,她還在等他的出現吧。
「當然不是真的,我不想被我爸媽罵死。」她白了她一眼。「小娃兒,哭夠了喔!我們要去買屈爺爺的生日禮物嘍!」她逗著女兒。
終於得到女兒的同意了,她才和朱亞麗走進百貨公司,準備選購屈父的生日禮物。
兩個人東看西逛又比價錢的,終於還是買了一條領帶。
「屈亦威還是那麼積極嗎?」
苗沅沅掏出信用卡交給售貨小姐。
「積極得很,連他的父母都很積極。」
手提袋裡的手機響了,她向朱亞麗做個手勢,接起了電話。
「喂,屈伯母啊!」
「沅沅啊,後天是你屈伯伯的六十大壽,你會來嗎?」屈母問道。
「我當然會去啊!屈伯伯六十歲是大壽,我當然會去。」『
屈母欲言又止。「你要帶小娃兒來,你屈伯伯很想看她。」
又是兩個被小寶貝降服的人!她摸摸女兒的臉,又和屈母說了一些話,才收了線。
「屈亦威的媽媽打來的?」朱亞麗看她收了電話才問。
「對啊,他們想看小娃兒,叫我後天一定要帶小娃兒去。」她邊說邊將手機放回手提袋內。
「他們好像很喜歡小娃兒。」
「何止喜歡,簡直愛死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後天屈父的六十大壽,最能哄人開心的禮物是小娃兒。
這時,售貨小姐拿了簽帳單過來,她快速地在簽帳單上簽了名,拿回了信用卡發票,理所當然的,裝著包裝精美的領帶的購物袋當然是由她拿嘍。
「要不要喝飲料?」她問。
「你請嗎?」
「我請啦!你替我抱女兒又買東西的,當然要請你喝飲料啦!」走了這麼久的路,她都覺得有點累了,何況是抱著一個小娃兒的朱亞麗。
於是她們走向百貨公司附設的咖啡店,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各自點了冰卡布奇諾和西藏奶茶,才打算休息一會兒,她的手機再度響起。
「天啊,你好忙喔!」朱亞麗笑說。
「大概是屈亦威吧。」她聳聳肩,接起了電話。「喂……亦威,是你啊!」她向朱亞麗眨眨眼,證明她的猜測正確。
「你後天會來我家。」彼端傳來屈亦威的聲音。
「屈伯伯六十大壽嘛。」她客氣地回道。
「你要帶你女兒來,對不對?」
她揉揉眉心,料想方才屈母八成已和他通過電話並面授機宜一番。
他頓了頓才說:「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開車去就行了。」她婉轉的回拒。
「可是你帶著女兒總是不方便……」他打算再接再厲。
「方便得很,真的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她搔搔頭,是不是她的表達能力太差了,他以為她的拒絕是以退為進。
但很顯然的,他的腦子只適用於讀書一途、其它與書本相關的事,他的解析能力實在有夠差的。
「沅沅……」
傷腦筋!她眼睛轉了轉,提高音量對著手機吼:「喂喂……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啊!喂……」她自言自語的餵了好幾聲,然後快速果決的切斷了電話。
親眼目睹她的自導自演,朱亞麗笑得樂不可支。
「這樣掛他電話沒關係嗎?」
「不這樣,怎麼結束電話。」又不知道他還要扯多久,她只好快刀斬亂麻,省得還要和他糾纏下去。她喝了口冰卡布奇諾。「渴死了,母子連番車輪戰,口水都干了。」